第17章 求药
莫如玥就把刚才听到的价格如实说了一遍，少东家顿时笑道：“这种价格也亏他们能说得出口。”
“这样，等下我就跟你签个长期供应野味的契书，价格嘛，可以在收购的市价上分别提一成，就当是我报答嫂子的救命之恩吧。”
莫如玥听了他的提议，眉一挑，说：“我不过就是随手包扎了一下而已，算不得什么救命之恩，这每只价格都提一成……少东家果然出手很大方啊。”
“我看了你提供的野味，确实质量很好，而且嫂子的为人爽利果决没有废话，这点也实在让我很是欣赏。总之这个价格既然我能给出，自然也是有得赚的。”
他说得直接干脆，让莫如玥对他高看了一眼。
两人商定好价格之后，他吩咐下去，没过多久就有伙计端着个托盘进门来，里面放的正是按照两人刚刚说的拟好的契书。
“嫂子你看一眼，若是没有问题，咱们就可以签契了。”
少东家把契书推到莫如玥面前，也顺便把笔墨给推了过来。
莫如玥快速地扫了一眼，原本她还担心这书里的文字她会看不懂，没想到不过就是一些繁体字而已，阅读起来根本没难度。
从契书上看不出有什么语言陷阱，莫如玥又确认了两次，这就准备摁手印儿了，没想到却被大宝一把把契书给抢了过去。
“你又不认字，会看什么啊？”
大宝眉头紧皱，也将契书来回看了即便，可惜那些横竖弯钩就像是一条条爬虫横在纸上，根本看不懂上面到底写了些什么。
“小兄弟，若是你们信不过我，可以把附近书肆里的掌柜的请来，让他念一遍给你们听，这样总能放心了吧？”
少东家并不以大宝的态度为忤，而是耐心地给出了个建议。
“谁说我不识字？”
莫如玥知道原主在所有人眼里都是个一无是处的人，但她已经展现出来的不同样貌太多了，也不差这一个。
“我怎么不知道你识字？”大宝瞪圆了眼，压根儿就不信她的话。
“你不知道的事情多了，我会打猎你知道？”
莫如玥直接顶了一句，这死孩子到底还知不知道她是他“后娘”，哪有这么当众拆台的。
大宝也被她噎得不轻，一时不知该如何接下她的话来。
没错，这么一想的话，这个女人最近的变化简直是天翻地覆，虽说是比以前强硬冷漠了许多，但再不曾虐待过他和弟弟妹妹们，甚至还管他们吃穿住用，还舍得把银子放在他身上，而不是卷了钱将他们遗弃后跑掉。
“契书拿来，我念给你听。”
莫如玥对大宝一伸手，他便下意识地将手里的契书递了过来。
少东家在一旁静静听着，他觉得这对母子的相处方式很有趣，同时也很想知道这位嫂子到底是不是真的识字。
莫如玥把契书拿过来才读了一段，少东家就知道她确实是识字的，也庆幸自己并没有在这份契书上动手脚，这若是被人家当面拆穿了那丢人可丢大了。
还说要给人家报恩，转手就挖个坑等人跳，若是传出去了，不等于把上好的把柄送到对面天福楼手里去了。
莫如玥把契书念了一半儿，看到大宝不再梗着脖子，就直接摁了手印儿。
少东家见莫如玥摁了手印儿，当场就让伙计去拿秤，顺便把账房先生也请来，就在这雅间里给母子俩把账结了。
经过一番称量计算后，账房将记好的清单拿给少东家看。
“少东家，一共是二两七钱银子，请您过目。”
“还是给嫂子看一眼吧。”
少东家又转手把清单地给了莫如玥。
“没什么问题，我已经算过了，确实是二两七钱银子。”
莫如玥做为一个顶级杀手，时常要在狙击目标的时候计算风速、角度来校准瞄准，所以心算的水准也是极高的。
她不过是听了一遍伙计报数量和单价，就在账房打算盘的时候已经心算出来了正确的数字。
“嫂子好快的计算能力啊！”少东家诧异地说。
他现在才发现，自己好像还是轻视了这个装扮普通的女人，她不仅能拿出效果奇佳的伤药，还识字，甚至还有极高的不需要算盘的计算本领，根本不像是一个山村野妇能有的能力。
“既然现在已经算好了价钱，那咱们就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吧，眼看着时间不早了，我还要带着孩子回家，家里也有几个孩子等着呢。”
莫如玥并不希望让少东家过于关注自己，她的本领是多，也没有必要对一个初次见面的人交待清楚，他们也始终都是个合作的供应关系罢了。
少东家也是个心思玲珑的，立刻就听出了莫如玥的话外之意，心知自己或许是有些僭越了，便立刻笑着说：“瞧我，怎么就把正事儿给忘了，正该如此的。”
他让账房将银子拿来交给莫如玥，同时又让伙计把野味都收了起来。
莫如玥拿到钱，在手里掂了掂，并没有仔细去数那一串钱，只凭着常年控枪练出来的手感就能判断出那两串钱分文不差。
“既然钱货两清了，那咱们就先告辞了，之后我会最少三天来送一次野味，保证野兔和野鸡的基础上，再看看有什么打到大型猎物的运气。”
莫如玥说完，就准备带着大宝回家，却看到少东家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看着她。
“少东家还有什么事吗？”
莫如玥原本是不打算问的，但看在他给定价出手还算大方的情况下，还是随口问了一句，也并不觉得自己有什么能帮得到他。
“嫂子，我知道这样说可能有些唐突，可是也实在是忍不住……”少东家犹豫地说。
“有话就直说吧，若是真觉得唐突，那又何必开口。”莫如玥直接打断了他的话。
一个大男人说话如此不干脆，看来她之前也不该多问。
“好，那我就直说了。”
少东家现在多少也摸清了一些莫如玥的脾性，她性情冷漠，说话直接，不喜欢拐弯抹角，也没有因为他有钱就显得卑躬屈膝，显然也更讨厌那种绕着弯子说话的方式。
若是有求于她，最好还是开门见山地说，否则只会招致反感罢了。
“之前我爹在外摔了一跤，头部血流不止，幸得嫂子出手相救。刚才我请来了家里相熟的杜大夫，他仔细查看过伤口后说，我爹那一下摔得不轻，若非是使用了效果奇佳的止血药，怕是等他赶到的时候就已经失血而亡了。”
“只是从上面的药粉来看，一时也看不出到底是什么成分，所以……”
少东家又犹豫起来，实在是接下来的话很像是在觊觎人家的极品伤药，还想一窥其方子，这种不入流的事可不是他的本意，他只是想再求些药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