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2章 婆媳矛盾6
“我没有特意去看,就是恰好看到了,怎么了,不喜欢那样的口红吗?”
“没有,挺喜欢的,等以后想要了再说吧。”
“嗯好。”
任嘉良就没有再说起此事了。
乐善心里却有了芥蒂。
他是真的无意间看到,还是特意去看的?
乐善越想心里越烦躁。
她不是烦躁任嘉良,而是烦躁自己。
一点小事就要放大无数倍,给自己找罪受。
湘姐根本不是任嘉良喜欢的类型,难道他对她还会有非分之想吗?
车子停下来,任嘉良下车给乐善打开车门,却见她一动不动。
“老婆,你怎么了?”任嘉良弯着腰,凑进去问道。
乐善缓慢摇头。
她垂下眼眸,说道,“你有没有觉得我特别粘人啊?”
“我喜欢你粘人啊,怎么了,哪里不开心了吗?”
“我觉得我好黏你啊,都快要魔怔了。”
任嘉良失笑,他满脸幸福,“我还担心你不黏我呢,我喜欢你粘着我,别乱想好不好?”
“我觉得这样不好,要是哪一天你不在了,我感觉我都没办法活下去。”
任嘉良抚了抚她的手背,像是在安抚动物的毛发,“老婆,我们不会分开的,我会永远爱你,保护你,相信我。”
乐善怔怔看着他。
任嘉良几乎每天都会说情话。
但是她现在好像对这些情话免疫了。
她依旧会控制不住自己。
乐善缓了好久,才在任嘉良的搀扶下下了车。
她下意识扶着凸起的小腹,里面的宝贝偶尔动一下,告诉自己他在里面很好,很健康。
她有一个健康的孩子,有一个爱自己的丈夫,还有一个完美的原生家庭。
但是为什么,她还得不到满足?
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
乐善到家就睡着了。
而任嘉良却还要去书房加班。
他刚上任,繁琐的工作压得他喘不过气,经常一忙就是好几个小时,每次关上电脑,都已经是凌晨了。
今天也不例外。
任嘉良忙完之后,没有立即去卧室陪着乐善,而是躺在椅子上,抽出一支烟点上。
夜深人静,香烟入肺,他眯着眼睛看着书架,眼神空洞。
他想起白天吃火锅的湘姐。
湘姐并不丰腴,人也长得不是很漂亮,但是人有一种脱离世俗的妩媚,她刚到火锅店的时候,因为菜还没有上齐,她等不及了就出去抽了一支烟,当时任嘉良拿了酒从外面进去,就看见她人靠在墙上,雪白的指尖捏着纤细的烟,一举一动扣人心弦。
当时任嘉良就特别想问她要一支烟。
但是他知道乐善的脾气,先别说孕期抽烟了,就单单是问女人要东西这一条,在她那就不不行。
所以任嘉良克制了下来。
现在回到家里,在没有乐善在的书房里,他想怎么抽就怎么抽,不管脑子里想哪个女人,乐善都管不着。
他很少有时间放纵自我。
此刻的任嘉良,看着桌子上跟乐善的合照,他无端想:自己这么年轻就结婚,真的合适吗?
他也就比乐善大几岁而已。
男人这个年纪,正是花天酒地最好的时候。
乐善的脾气,急躁,敏感,处处都是不可碰的底线。
稍微一点不如意就生气,说实话,任嘉良再爱她,也有点受不了了。
以前他总以为自己能克服,因为大部分女人都这样,他也享受不断的去哄乐善。
但是到现在结婚七个月了,他却觉得漫长无比。
以后这么多年,都要把所有心思都花在那个女人身上吗?
想想都觉得可怕。
任嘉良想着想着,突然感觉手上一痛,他回过神来,才发现烟火燃烧到了手指肉上。
他急忙甩掉,但是疼痛还是很明显。
这下是彻底回神了。
任嘉良叹了口气,抛开冲动不说,如果真的跟乐善分开了或者怎么了,他绝对会被裴家搞死。
另外,家里的企业也非常需要裴家的资助,在他跟乐善认识之前,任家就是裴家扶持起来的。
到时候自己被搞,任家也跟着完蛋,那实在是太不划算。
任嘉良想到这,打消了脑子里的念头,把相框反扣在桌子上,起身去洗澡。
他洗了许久,想把身上的烟味洗干净。
但是香水喷多了,乐善一下子就闻到了,“你怎么大晚上的喷香水啊?熏得我有点睡不着。”
她孕反到现在都还有点,对气味很敏感。
任嘉良从后抱着她,问道,“怎么还没睡,睡不着了吗?”
“嗯,有点失眠。”乐善睁着眼睛,看着空气中的家具轮廓,脑子里想很多事。
一到晚上,她总会情不自禁想起以前任嘉良的犯的错。
明明已经释怀了的事,此刻又被翻出来放大,告诉乐善,这个男人或许不适合你,你应该重新考虑一下。
任嘉良亲了亲她的唇角,然后嘴唇下移,落在乐善的脖颈。
乐善直缩脖子,“你别。”
“我不做,就是想亲亲你。”
“可是我好困,你别弄我好不好,弄得我睡不着。”
“刚才不是还说失眠吗?”任嘉良道,“乐善,不喜欢我碰你吗?”
“没有,我是怕你失控。”
任嘉良年轻气盛,经常在这种事上失控。
以前的时候乐善没有怀孕,任嘉良就老想着那些事,其实乐善并没有感觉到真正的快乐,她毫不夸张的讲,每一次跟任嘉良进入主题的时候,都是在取悦他。
她知道男人都喜欢这种事,她想回报任嘉良对她的好,所以这种事上,即使她不快乐,也会迎合任嘉良。
但是乐善没有表现过不愿意,所以在任嘉良的眼里,她是快乐的,不需要每次都需要照顾她的感受。
后来孕期,乐善总算有借口拒绝任嘉良。
所以到现在,任嘉良都没有跟她做过。
因为乐善害怕伤到孩子。
任嘉良也是憋久了,心里有些烦躁,松开乐善道,“我知道控制自己,不会做出过分的事情来,你别怕我好不好?”
“我只是提醒你一下,没有怕你。”
“但是你的抗拒让我伤心。”
“……”
乐善翻过身来,拉住了任嘉良的手。
任嘉良沉默不语。
黑暗中,彼此都不怎么看得清表情。
乐善闭上眼,说道,“等生产之后,我再给你行吗?”
任嘉良叹口气,“乐善,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我们即使不做,也可以亲亲抱抱,难道你一点都不想跟我亲近吗?”
“……”
乐善沉默许久,都不知道该说什么。
以往他们很多次,亲亲抱抱都搞到床上去了。
所以亲吻都像是带着目的的,让乐善麻木。
乐善道,“好了,睡觉吧,明天你还要早起。”
任嘉良不信这个邪,非要拉着乐善说,“乐善,你亲我。”
乐善很无奈,“别耍小孩子脾气好不好?”
“你果然是腻了我。”
乐善无语。
她问道,“你今天怎么了?”
“没怎么,我只是说一句实话而已,我们才结婚,又不是几十年的老夫妻,你这么抗拒我,不就是腻了我吗?”
乐善实在不想跟他吵架,就吻了吻他的嘴唇。
任嘉良却一把压着她,加深了这个吻。
乐善觉得窒息。
她并不喜欢接吻,而且今晚上的情绪很差,她特别反感肌肤之亲,况且,任嘉良的嘴里还有残留的烟味。
乐善用力推他。
任嘉良就跟魔怔了一样,非要压着乐善,乐善疯狂扭动自己的脑袋,想避开他的亲近,任嘉良抓着她的手,死死摁在床上,“乐善,你是我的老婆,我们夫妻之间做这种事很正常,你没有权利拒绝我。”
乐善气极,“我为什么没有权利?我不愿意做这种事,你却非要逼着我,这是强见!”
“我亲你就是强见了?”
乐善呼哧喘气,不知道该说什么。
任嘉良好像突然变了个人。
让她格外的讨厌。
任嘉良发狠道,“我不会碰你,但是我有正常的需求,我要是非要发泄,你也得配合我!”
乐善脑子一懵,以为自己听错了。
任嘉良从来没有这么跟她说过话。
今晚上不仅这么狠,还想强迫她吗?
乐善喉咙一酸,有千言万语堵在心口难开。
她赌气似的放开自己的手,也放软了自己的身子,让任嘉良为所欲为。
任嘉良剥掉了她的衣服,想压下来,但是手一碰到她凸起的肚子,所有的理智都回了笼。
他停下动作,对着乐善喘气。
乐善一动不动,仿佛死了心。
任嘉良有一瞬间的慌张,但是很快又觉得自己有理,慌什么慌,于是从她身上下去,四肢摊平。
乐善看着天花板。
空气中只有两个人的呼吸声,很重,很快。
谁都没有说话。
乐善冷静下来,淡淡道,“任嘉良,你什么意思?”
任嘉良一愣,“什么什么意思?”
“你是不是觉得我不给你,就是天大的罪过?”
任嘉良没有说话。
沉默就是承认。
乐善冷笑一声,心如刀割,“我真没想到,你居然会这么想。”
任嘉良咽了口唾沫,“乐善,我以前对你怎么样,你心里有数,我只是想跟你亲热而已,没有别的意思,如果你非要想成其他的,那我没有办法。”
乐善一愣,浑身气血上涌。
“你居然这幅语气?”乐善质问道,“任嘉良,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我还要怎么样,我只是想要一点我该有的福利而已,我就十恶不赦了吗?你别说以前我怎么样,我就是以前对你无微不至,对你太好了,所以你才会觉得我现在不该这么对你,你就不想想,我不辛苦吗,我不委屈吗?”
“你对我好,是你自己的选择,我嫁给你不就是图你对我好吗?”
“爱是双向奔赴,你自己想想,这几年你给过我什么?”
乐善一噎。
她万般心痛,没想到任嘉良居然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她给过他什么?
她把自己的所有都给了,为了他不知道放弃了多少东西,难道这些他都不清楚吗?
现在居然来问她,都给了什么?
乐善突然间觉得自己像极了一个笑话。
她撑起身子坐起来,快速下床。
任嘉良一咯噔,“你去哪儿?”
乐善没出声,走出卧室,去了客房。
任嘉良很想追上去,但是想到自己憋了这么久,居然被她抗拒,女人抗拒就是在质疑男人的能力,他的自尊心受挫,也很生气,所以硬是忍住了去哄她的脚步。
任嘉良一个人待在房间里,苦闷得很,拿出手机给任母打电话。
这会深更半夜的,任母早就睡了,但是任嘉良的电话她还是秒接,“儿子,怎么了?”
任嘉良闷闷道,“我跟乐善吵架了?”
“啊?因为什么吵架?”任母的语气里,有几分高兴。
她巴不得他们吵架。
任嘉良说了前因后果。
任母道,“我早就告诉过你,裴乐善这个人性格骄纵,你得管着点,你不信我的,以前掏心掏肺的对她好,现在好了吧,换来了什么?”
“也没多大事,你没必要说得那么严重。”
“这还不严重,她不喜欢跟你呆一块,就是不喜欢你了,怀孕都是假的,以前我怀着你的时候,你爸爸不也跟以前一样没什么变化。”
“我知道,很多人都这么跟我说,我兄弟都笑我,说我妻管严。”
“妻管严谁不笑啊,你看看你爸,以前把我吃得死死的,他说一我都不敢说二,出去倍有面子,结果到了你这,就跟换了个基因似的,这么怕老婆,出去我被左邻右舍问起,我都觉得不好意思。”
任嘉良越想越苦闷。
他对乐善那么好,可乐善半点不为他着想,他都不知道自己做得对不对了。
任母给任嘉良出主意,“你别对她好了,女人就是要整治,多教训几次自然就长记性了。”
“不行啊,她爸是什么人你又不是不知道。”
“你跟她在窝里斗呗,不让外人知道不就行了,她现在怀胎七个月了,孩子打不掉,也不可能跟你离婚,只要你没有做伤天害理的事,她肯定不会捅到娘家去,”
“真的?”
“你放心吧,我还不知道她什么性子。”
任嘉良仔细想想也是。
要是乐善是个聪明女人,当初也就不会被自己三言两句给哄着结了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