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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7章 祁拓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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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祁拓始终抱着林喜。

    他守承诺,什么都没做,浴缸里的水恒温,泡再久都不会冷,两个人泡在水里,耳边是窗外的电闪雷鸣,大雨疯狂打在玻璃上,吵得人震耳欲聋,可在这嘈杂声里,两个人都睡着了。

    林喜睡得很沉。

    她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她做了一场漫长的梦,迷糊间觉得肩膀有些冷,她胡乱抓被子,却落了个空,随即就醒了。

    她睁开眼,看清楚这里是浴室。

    身前环绕着祁拓的手,他一动不动,呼吸均匀落在自己的耳根处。

    林喜清醒过来,想起这之前的事。

    一股难以言喻的难过涌上心头。

    她轻轻翻动身子,叫醒祁拓。

    祁拓眼眸半睁,睡眼朦胧。

    他看着林喜,像是在看这个女人是谁,可又充满深情。

    林喜逃避他的眼神,“那个,该起来了,不然一会得着凉。”

    祁拓一动,水波四起,溢出浴缸。

    他松了手,林喜就赶紧爬了出去,穿好衣服。

    祁拓一只手撑在浴缸边上,说道,“你身材还不错。”

    语气没有半点悲伤了。

    林喜,“……”

    她回头,不可置信道,“感情你饶这么大一圈,是在占我便宜?”

    祁拓龇牙一笑。

    林喜沉下脸,抓起旁边的沐浴乳瓶子。

    祁拓瞪大眼睛,“哎!别开玩笑啊,那东西很沉的!”

    “打起来很痛啊,我说真的!”

    “别打脑袋啊大姐!疼!”

    “出人命了!”

    ……

    林喜穿好衣服出去了。

    祁拓也紧赶慢赶的收拾好自己,出去看见林喜去了自己的房间,门没关,祁拓进去看,看见林喜打开衣柜拿出了自己的行李箱。

    祁拓微愣,“你要干嘛去?”

    “我走了。”

    “你去哪里啊,对不起嘛我错了,我不该占你便宜,但是我发誓,我真的就只看到了你的那啥,其他都没看见。”

    本来林喜不当回事了,被祁拓一说,更加生气,抓起床上的枕头就往祁拓的脸上砸,“滚出去!”

    祁拓笑嘻嘻把枕头接下来,凑过去道,“我真不是单纯占你便宜,我抱着你睡着那会,是我这段时间睡得最安稳的时候了。”

    “你怀里有女人当然睡得香了。”

    “也不是所有女人我都觉得香啊,至少你给我的感觉就特别绑。”

    “这话跟每个女人都说过吧。”

    “没有,你是第八个。”

    “……”

    这地方她林喜是一刻都待不下去了。

    林喜加快了手里收拾东西的速度。

    祁拓着急道,“哎哎哎,我错了嘛,真错了。”

    林喜骂道,“滚开,不然我打得你满地找菊花。”

    “……”祁拓嘴角抽了抽,“这是什么新奇揍法,听起来就好疼。”

    “你要想试试的话,我很乐意陪你。”

    “算了。”

    林喜来的时候没什么东西,柜子里大多都是祁拓帮她买的,林喜一件都没有要,只拿属于自己的。

    她丢一件衣服,祁拓就往外面丢一件。

    林喜举起拳头,“你是不是脑子有病?”

    祁拓道,“我不想你走。”

    “我走又不全是因为你刚才占了我便宜,我原本就计划要回去的,之前我又不是没跟你说过。”

    “但我也跟你说过我要陪你一块回去,那你得等我把这边事情办完了再说。”

    “我没让你陪,我也不想让你陪着。”

    “那不行,你都陪我这么长时间了,我怎么都得回报你。”

    “……”

    林喜看着床上乱糟糟的衣服,叹了口气,“你别这么幼稚好不好,都三十好几的人了,还跟个孩子似的,不知道你出去找的那些女人都什么脑子,连你这样的都喜欢。”

    祁拓被这话伤到自尊了,停下了自己的动作。

    他沉下脸,“那你走吧。”

    说完就出去了。

    林喜道,“你是不是觉得这样我会怕你生气啊,你随便,我巴不得你生气别搭理我。”

    祁拓没有回应,直接下楼了。

    林喜继续收拾自己的东西,很快就收进了行李箱,拎着下楼。

    客厅里没人,林喜朝厨房一看,见祁拓正在找橱柜里的东西,找了半天,才找到一包上次林喜买的饼干。

    林喜心里不是滋味,“你想吃什么你自己买去啊,为什么就非要吃我买的,那东西那么便宜,也符合你大少爷的口味?”

    祁拓把橱柜一关,“你赶时间就走,我吃什么不用你管。”

    “……至于吗就生气?我刚才又没说错,本来就是……”

    “没生气。”祁拓打断她道。

    林喜懒得管他了,说走就走。

    门关上之后,祁拓才朝着那边看了一眼。

    屋子里一下子就变得好安静。

    祁拓拿着那包饼干,坐在沙发上慢慢吃,那饼干跟林喜说的一样确实很难吃,又干又硬,味道还有点怪异。

    他吃了几块实在难以下咽,又去倒了一杯牛奶,牛奶放在温奶器里,还是温热的。

    这是林喜的习惯,早上做早餐的时候,每一次的牛奶都是温暖的,这样吃了不会拉肚子。

    祁拓把饼干泡在里面,这样吃口感稍微好一点。

    他硬是把它吃完了。

    吃完了他又觉得自己有病,这么难吃的东西,怎么就跟对着干似的,非要忍着这口恶气非要把它吃完。

    祁拓咂咂嘴,越想越觉得那饼干味道不对。

    他拿起外包装看了看,一看保质期,才发现早就过期了。

    “……”

    这不是没买多久吗?

    为什么这么快过期?

    祁拓再仔细看,保质期最后的期限就是林喜买饼干的前三天。

    感情林喜买的是临期产品啊,

    就为了贪那点便宜。

    祁拓又好气又好笑,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但是笑着笑着,他想起林喜说的那句话,又沉下脸。

    他哪里幼稚?

    晚上祁拓在酒吧,问怀里的女人,“我幼稚吗?”

    女人大惊,“怎么会幼稚?你知不知道你的气质多迷人,虽然你现在搂着我,手摸着别的女人,但我还是好喜欢你。”

    祁拓扯了下嘴角。

    这话说得真假啊。

    搞得他都开始怀疑自己的魅力了。

    祁拓打了个酒嗝,闻着满屋子的香水味,顿时觉得无趣,推开四周的女人,去卫生间嘘嘘。

    他有些醉,站着尿的时候闭着眼睛。

    旁边出现一个哥们,见是祁拓,他好笑道,“祁少爷,你怎么在这里啊?”

    祁拓眼睛都没睁开,“我为什么不能在这里?”

    “不是,你爸不是死了吗?你不回去办后事,你还有心情在这里喝酒泡妞?”

    “我跟他早就断绝关系了,死不死都跟我没关系。”

    那哥们笑了一声。

    笑祁拓没心没肺。

    祁拓没在意,也不想惹事,拎上裤子就走了。

    祁老爷子确实在他心里没什么分量了。

    所以不管别人怎么嘲讽,他都只当个身外话去听,过耳就忘。

    祁拓拿书手机离开会所,在门口一吹风,心理就格外反胃,一头扎进垃圾桶里一顿猛吐。

    胃里的酒水全吐出来了,他一点没得到缓解,反而觉得烧喉咙,难受得走不动路。

    白天的过期饼干跟晚上的酒一混合,在胃里发酵膨胀,他疼得龇牙咧嘴,捂着肚子抽气。

    会所门口的门童瞧见了,过来问他怎么回事。

    祁拓抓紧他的手,“送我去医院。”

    他疼得受不了了,去医院太远,祁拓根本忍不了,他让人直接把自己送去附近的诊所。

    会所里的人嫌麻烦,就听了他的,把人丢诊所就走了。

    诊所里的条件一般,此刻就祁拓一个病人,医生问了情况把了脉,确诊他是吃坏东西引起了肠胃痉挛,得洗胃。

    祁拓还没有洗过胃,心里不舒服,“洗胃疼不疼啊?”

    “不疼,眼睛一睁一闭就过去了。”

    祁拓信了他的邪。

    洗胃的时候他差点去世。

    但好在,东西洗出来了,祁拓的肚子没那么疼了,他躺在病床上,看着天花板,昏昏欲睡。

    医生进来给他扎针输液。

    祁拓迷迷糊糊看了他一眼,见还是刚才给自己把脉的老中医,他瑟缩了一下,“你干嘛?”

    “给你扎针啊,你不会看啊。”

    “你都七老八十了,给我扎什么针,你眼神好使吗?”

    “好使,我又不瞎。”

    他说着,拿上针,拿上祁拓的手,开始找血管。

    祁拓剧烈抗拒,“你诊所里没护士?”

    “有啊,但这个点人家早就下班了,我又不好叫她回来,只能我将就一下。”医生一边说,一边眯着眼睛看祁拓的手背,那硕大的血管就在手背上盘旋着,可老中医眼睛模糊,看不太清楚,他把台灯拿过来,跟老太婆缝衣服似的,恨不得把眼珠子落那手上。

    祁拓吓得牙齿直打颤。

    他这架势也太可怕了。

    祁拓道,“我还是自己来吧,我总觉得你要把我的骨头扎穿。”

    老中医不满道,“你在质疑我的技术吗?”

    “我靠,这还用说吗?”

    老中医不乐意,非要扎。

    祁拓现在是个病号,又争不过他,老中医扎下去的那瞬间,祁拓连遗书都想好了。

    结果老中医还真有点本事,扎对了。

    祁拓保住了一条狗命。

    液体流进血管里,凉嗖嗖的,有些舒服。

    祁拓靠在床头,眼皮耷拉着,昏昏欲睡。

    老中医骄傲道,“我就说了我技术不错吧。”

    祁拓没力气说话。

    “我就在外面守着,药水打完了你叫我。”

    “不用,我到时候自己拔了就行。”

    “也行。”

    “……”

    这什么破诊所。

    明天他就让人把这块给拆了。

    那瓶药很大,滴的慢,起码要两个小时,祁拓闭上眼睛打算先睡一觉。

    他睡着了之后就不省人事。

    睡到半夜,祁拓翻了个身,结果一动,床就嘎吱嘎吱摇晃。

    他疑惑睁开眼睛,感觉床有点晃动,他不解坐起来,想看是哪里出了问题,结果这一坐因为力气太大,床架啪的一声巨响,散架了。

    祁拓吓得汗毛树立。

    吓得他乱飙脏话。

    在医院打点滴,能把床给打塌了,他这辈子都没有这么无语过。

    祁拓坐在一堆废墟里,朝门口喊道,“老头儿。”

    “老头儿!床榻了!”

    “老头儿!!!”

    门外回应祁拓的,是一声高过一声的呼噜。

    祁拓抹了把脸,深深叹一口气。

    药水没剩多少了,祁拓把针拔了摁着伤口,打开门,老中医穿着碎花大裤衩,睡得四仰八叉。

    祁拓摇了摇他的手臂,“你给自己打麻药了吗睡这么死?”

    老中医拨了拨他的手,翻个身继续睡。

    祁拓无语死了,掏出一叠现金,放在老中医的身边,走了。

    外面天亮了。

    祁拓伸了个懒腰,因为身体年轻,他这会照样活力四射,感觉去竞选国首都没有问题。

    他去吃早餐,拿出手机给林喜打电话。

    林喜问,“干嘛?”

    “我跟你讲个好笑的事,我昨晚上肚子疼去诊所输液,半夜床突然塌了,你说我牛不牛逼?”

    林喜,“……”

    好冷啊这个笑话。

    林喜的反应让祁拓也觉得挺尴尬的。

    祁拓道,“你真无情。”

    “怎么说?”

    “我给你分享我的事,你连一点反应都没有。”

    “法律规定我必须要给你反应吗?”

    “你这样聊天就没有意思了。”

    “我不觉得好笑,你说我无情,我觉得这样更没有意思。”

    这通电话不欢而散。

    祁拓暗骂自己自找没趣,买机票回沪城了。

    裴惊远去机场接他。

    祁拓坐上车,闻到了糖果的香味,是乐善留下来的。

    他满是怀恋,“也才几个月,但我跟几百年没回来似的。”

    裴惊远最关心的是,他的兄弟好不好。

    “好了,我昨晚上还去潇洒了一回。”

    “刚好就潇洒,不怕再次弄折了?”

    “开玩笑,我这身体多棒啊。”

    裴惊远轻笑一声,开车去海鲜市场。

    他买了些鱼虾蟹,晚上吃。

    祁拓道,“你怎么现在才买啊,是不是买回去还得现做。”

    “不然呢?”

    “那我岂不是要饿死。”

    “你能吃到我做的饭就不错了,还挑时间,你那保姆就这么惯的你?”

    祁拓一下子就不高兴了,“别提她了,我听见就烦。”

    “怎么了,爱恨情仇纠缠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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