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5章 喝醉
翟应庭骂道,“关你屁事啊!”
“本来就没我的事,我只是骂你而已。”
翟应庭气得暴走。
小图案很快就纹好了,于倾心把衣服穿上,说了声谢谢。
“不客气。”他古板得好像真是个老板。
于倾心起身,看见门口的墙上有一张微信二维码。
是加好友的。
她问,“你每次给别人纹完身,都会加好友吗?”
“会,她们缠着要,我觉得烦,就干脆打印了一张,让她们自己去加。”
“桃花挺旺盛的。”
“长得帅的人都这样,你朋友应该也有这个烦恼。”
翟应庭冷哼一声,“你现在夸我,我也不会原谅你刚才的粗鲁。”
“没指望你原谅,又不会有钱。”
于倾心又问,“像这种黑心钱,你一般收多少?”
“他们都是学生,我收得不多,一个纹身两千。”
“……”
尼玛,这都黑到姥姥家了。
阿远道,“他们什么都没有,但是有的是钱,家长溺爱,生活费多得令人咂舌。”
“他们的生活费再多也是他们的,跟你有什么关系,这是你乱收费的理由吗?”
“我乱收费又跟你有什么关系?”
“你这是敲诈了。”
“明码标价,他们乐意给,我自然就收了。”
“你这样我可以告你。”
“去吧,顺便加一条,加我好友五百一次。”
“……哇,你是真不要脸啊!”
阿远笑了一声,掀开帘子出去了。
于倾心刚纹完,还有点疼,软在椅子上没有动,翟应庭坐下来,脸色不好看。
于倾心笑道,“你干嘛跟他斗嘴,你之前又不知道,他本来就很毒舌。”
“他以前只是毒舌,现在是又坏又毒舌。”
“能赚到钱也不错的,靠脸吃饭的男人可不少。”
“出卖色相简直可耻!”
于倾心但笑不语。
她好久没有觉得这么快乐了。
“你可以帮我倒杯水吗?刚才我太紧张了,出了一身的汗,现在手脚都还是软的。”
翟应庭紧张的问。“是不是纹身的地方很疼?”
“不疼,就是口渴。”
这屋子里正好有水,翟应庭去接了一杯,递给于倾心。
于倾心两口就喝完了。
她还是没有起来的意思。
外面的白妙竹,朝帘子看了一眼,问道,“他们在里边干什么呢?”
“不知道,估计是培养感情。”
“这么刺激?我可以去偷看吗?”
“去吧,看到了什么,回头跟我描述。”
白妙竹果真鬼鬼祟祟的上去了。
结果刚走到帘子那,就跟出来的翟应庭碰了个正着。
白妙竹的鼻子,正好撞到了翟应庭的胸膛。
他的胸膛格外的硬,刚才那一下谁都猝不及防,白妙竹感觉自己的鼻子一阵巨疼之后,就有一股热流直流而下。
她不可置信的看着掌心的血。
“啊啊啊啊!”原地尖叫。
翟应庭也看到血了,脑子里一片空白,下意识的抓住白妙竹的手,“我看看,撞到哪里了?”
白妙竹扬起头,“流鼻血啦,你瞎了吗?”
“我,我送你去医院。”
“现在先给我拿纸巾啊!不然要我一直流吗?”
阿远道,“出门右拐,有一家小诊所,这小伤没必要去大医院,不然排队的功夫,你的血早就止住了。”
这会翟应庭就听话了。
白妙竹腿软走不动,翟应庭搀扶她的姿势又不太方便,只好拦腰把她抱起,大步往外走去。
白妙竹呜呜的哭,“我的鼻子要是被你撞变形了,我跟你没完。”
"你的鼻子是整的?"
“不是啦!”
“那怎么会变形?”
“你闭嘴,不然我把你的鼻子割下来!”
他们的声音逐渐远了。
于倾心出来看,正好看见阿远靠在洗手池旁边,轻轻地笑。
她好奇道,“你不吃醋?”
阿远回头,实话实说,“不吃,没什么好吃的。”
“你喜欢她吗?”
“她是我的恩人,如果她要我喜欢她,我也可以喜欢。”
于倾心笑了笑。
翟应庭把白妙竹送去诊所之后,老医生随便按了按她的穴位,很快就止住了。
白妙竹一边骂骂咧咧,一边擦拭脸上的血。
她骂道,“你愣在那干什么,去给我买一包湿纸巾啊,这里的纱布那么粗糙,我的脸都要擦破了。”
翟应庭道,“你未免也太矫情了。”
“那也是你造成的。”
“刚才是你自己撞上来的。”
“所以还得怪我咯?”
翟应庭觉得女人真是莫名其妙,他不想听这只黄鹂鸟叽叽喳喳,转身去买湿纸巾了。
白妙竹还吩咐,“我要栀子花味儿的,其他的我不要。”
“要求真多。”
跑了三个超市,才买来栀子花味儿的湿纸巾,白妙竹一包纸全用完了,才把脸上擦干净。
她今天穿的白衬衫,胸口处全都是血迹,擦不干净了。
看起来有点恐怖。
白妙竹道,“我才不要这样回去,我要换身衣服。”
“你刚才不早说,不会又要我现在去给你买衣服吧。”
“我只穿大牌子的衣服,尺寸都是定做的,你又买不到,现在只能将就一下了。”
“你想怎么将就。”
“你说呢,把你的衣服脱给我啊。”
“……”
白妙竹不耐烦,“快点啊,你磨蹭什么。”
翟应庭简直觉得莫名其妙,“我把我的衣服脱给你了,我穿什么?”
“你光着身子好,还是我光着身子好?”
“你光着好。”
白妙竹拿上东西就要打。
翟应庭服了,把自己的衣服脱下来,给她换上。
白妙竹拿上衣服进了里边的小房间。
她刚把衣服脱了,就感觉鼻子一阵发痒,她啊的一声,打了一个喷嚏,刚刚止住的血,马上又汹涌而出。
白妙竹吓死了,又是一阵啊啊叫。
翟应庭一直在外面守着,以为怎么了,开门就进去了。
白妙竹马上站起来,捂着自己的鼻子,“呜呜呜……”
翟应庭赶紧拿上纸巾去擦拭,“怎么又流了,你的血管是炸了吗?”
他给她的鼻子里塞了两团纸巾,暂时堵住,然后用拿了干净的纸,给她擦拭低落在脖子和锁骨上的血。
擦着擦着,这手就逐渐往下了。
翟应庭这才注意到,白妙竹就只穿了一件黑色内衣。
意识到这个问题的时候,他的手刚好停在白妙竹的深壑里。
他眼睛发直,下意识的滚动喉结。
好白的内衣啊……啊不是,好大的锁骨……不是不是,好软的皮肤……
白妙竹还仰着脖子止血,压根就没有注意到自己被看光了。
直到……
一股新的热流,滴落在她的肌肤上。
白妙竹疑惑低头,就看见自己的胸口上,多了几滴鲜血。
哎?
自己不是堵住鼻子了吗?怎么还有血?
然后一抬头……
“你在干什么!”白妙竹跟跳跳糖似的,往后狠狠退了一大步,双手捂着胸,瞪着翟应庭,“你个流氓!你的眼睛往哪里看,手往哪里摸呢!”
翟应庭回过神来,摸了摸自己的鼻子,脸颊爆红。
他怎么流鼻血了?
丢死人了丢死人了。
翟应庭捂着鼻子,眼神忽闪不定,“你快把衣服穿上吧。”
说完转身出去了。
老师傅一看,疑惑道,“小伙子,你咋也流鼻血了?”
翟应庭道,“……我天生有这个病。”
他叹口气,给了他两张纸巾,“堵着吧,这是最快的办法。”
回去的时候,白妙竹穿着翟应庭的衣服,翟应庭光着上半身,两人鼻子里都堵着纸巾,一个黑着脸,一个红着脸。
于倾心把他们俩都打量了一遍。
“这才出去多久,就这幅造型回来了。”
白妙竹气呼呼的,拿上包就走了。
阿远道,“晚上不一起吃饭了?”
翟应庭追了出去,“我的衣服你还没有还给我!”
“……”
得,这屋子里又只剩他们俩了。
两人对视一眼。
阿远先开口,“这饭还吃么?”
“点外卖吧,我也懒得回去做了。”
“行,想吃什么。”他拿出手机。
于倾心道,“你平时爱吃什么,就帮我点一份就是了,我跟乐善的胃口都不大,吃得少。”
阿远点了两份盖饭。
但是给于倾心的那一份,加了两份鸡腿。
外卖来的时候,三个人就坐在一张小圆桌子上,阿远拿出自己泡的梅子酒,问,“来点?”
“行。”
她的酒量其实并不好,但是今天却想醉一场。
乐善啃着鸡腿,看着他们碰杯,很好奇,喊道,“妈妈,我可以喝一口吗?”
于倾心用筷子沾了一点,给她舔了舔。
乐善顿时辣得直缩脖子。
于倾心嘿嘿一笑。
阿远吃了一口饭,看见她笑得跟个小孩似的,也忍不住跟着笑。
于倾心笑起来真好看。
长长的几根碎发垂在脸颊两侧,随着动作飞扬,如精灵的触须。
她长得不算惊艳。
但是太耐看了。
越看越养眼。
跟白妙竹那种女神级别的长相不是一个层次的。
但是要自己选的话,他肯定会选于倾心。
于倾心注意到头顶的目光,抬起头,“你怎么一直看着我?”
她问的时候,眼底星光闪烁,如盛满了星星的银河系。
阿远道,“有些醉了。”
“你就这点酒量么?”
“嗯。”
于倾心失笑,把最后一口酒一饮而尽,她颤了颤,大口吃饭。
她不浪费,把外卖全都吃完了。
梅子酒的度数其实不低,这会吃完了,于倾心才感觉上头,她尝试站起来,眼前立即天旋地转。
她赶紧抓稳了旁边的椅子,才没有让自己摔倒。
阿远问道,“你醉了?”
于倾心笑道,“有点,我歇会就好了。”
但是她现在好想去上厕所啊。
有点憋不住了。
于倾心可不想拉兜里丢死人,问道,“卫生间在哪里啊?”
“我带你去。”
“好。”
她走得有些着急,摇摇晃晃的。
自从生了孩子之后,她就有点憋不住尿,一看见马桶,于倾心就不管不顾的,脱了裤子就上。
阿远,“……”
你倒是不客气。
出于礼貌,阿远把门关上,出去了。
一转身,才看见小乐善跟在他的大腿根后边。
小小的一只,仰着圆乎乎的脑瓜子,特别可爱。
阿远把她抱起来。
“怕我把你妈妈拐跑?”
乐善诚实的点点头。
阿远笑了,“你很爱你的妈妈。”
“妈妈爱我,我也爱妈妈。”
“那我跟你的翟叔叔,你更喜欢谁?”
“翟叔叔。”
阿远沉着脸。
乐善道,“叔叔,我没法撒谎,请你原谅我。”
不一会,于倾心洗干净手出来,小脸红扑扑的,靠在墙壁上。
她揶揄道,“你三十好几的人了,还问小孩这么幼稚的问题。”
“口齿这么清晰,看样子还没有喝醉。”
于倾心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皙的小牙齿。
她笑得像个孩子。
阿远的心扯了一下,如同被手蹂躏着,又疼又痒。
于倾心踉踉跄跄的往外走,去找水喝,她看见一个黑色的杯子,里面正好有水,端起来就喝了。
阿远抱着乐善出来,看见她拿着自己的杯子喝水,一向有洁癖的脑子,突然就习惯接受了。
他没作声。
于倾心抱着杯子咕咚咕咚把水喝完,摸了摸嘴巴道,“我等会就得走了。”
“我送你。”
“不用,我等着翟应庭来接。”
阿远走过去,把于倾心揽进怀里。
他们才见过两次面,按道理来说,不会发展这么快的。
但是面对于倾心,阿远自己都无法相信,他居然心动得这么突然。
他喜欢跟她亲近。
喜欢她身上的任何味道。
这个女人的身体,怎么能那么迷人?
阿远揽着她,却没有做什么,只是问道,“你为什么非要翟应庭来接,你们是互相喜欢,还是他单相思?”
于倾心脑子清醒得很,虽然眼神迷离,口齿却很清晰,“我们没有彼此喜欢,在我心里,他也是我的恩人。我生乐善的时候大出血,是他拼了命的救我,跟你和白妙竹是一个道理。”
阿远看着她又笑又皱眉的,一张脸上的表情各种各样,心都软了。
他情不自禁的俯下身去,吻住了她的嘴唇。
从纹身的那一刻起,他就想尝这个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