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裴惊远从不信命
逛完夜市,于倾心跟裴惊远慢吞吞的上车,带上来一股子香甜味。
于倾心从衣服兜里掏出几个袋子,给温佳洺和祁拓一人一个。
“烤红薯,老甜了,趁热吃。”
温佳洺早就习惯了于倾心的投喂,打开袋子就是一大口,烫得他嗷嗷叫。
烫得厉害却又舍不得吐,全往肚子里咽。
祁拓也饿了,但是吃得慢,他像是做了亏心事,没敢看于倾心的眼神。
他坐在副驾驶,心事重重的吃着烤红薯。
到别墅后,祁拓干巴巴的说,“我先回去了,困死了。”
他是很疲倦,更多的是了无生趣。
温佳洺抱着睡着了的于炀进去了,于倾心跟在身后,裴惊远没着急走,递给祁拓一支烟。
“最近有难事?”裴惊远早就看出来了。
祁拓道,“有点,但是我能解决。”
“还是上次那回事?”
“没,那件事早就解决了。”
“那就是家里的事。”
裴惊远知道,上个月祁拓把家里父母给接过来了。
他问道,“你父母身体抱恙?”
祁拓沉默。
他之所以接过来,是因为看到了狗子的现状,他心里惶恐,得把老两口安顿在身边他才放心。
谁知道那帮人会不会对二老下手。
祁拓心里跟压着一块石头似的,闷得喘不过气,“老裴,我有时候自私的想,我要是只是你的员工就好了。”
那样他就不用顾虑那么多。
裴惊远的眼眸黑沉沉的,看不出情绪,“看样子你确实是出事了。”
祁拓抬起头,无力道,“老裴,你别插手我的事。”
裴惊远定定的瞧着他,点头道,“行。”
祁拓心里难受,掐了烟道,“我走了。”
他走两步,又回头说,“世界上好女人多得是,你别吊死在一棵树上,行吗?”
像劝慰,又像是哀求。
裴惊远弹了弹烟灰,说道,“你管不着。”
回到卧室,于倾心刚喝完中药,她苦得龇牙咧嘴。
这中药是之前裴惊远要求祁拓开的,为了保障于倾心的健康,最大可能的从手术台上活着下来。
于倾心苦得吐舌头,赶紧塞了一颗奶糖在嘴里。
裴惊远见她这样,说道,“其实你也没必要非要再给我捐一次骨髓。”
于倾心一开始没懂,后来问道,“你干嘛突然说这个。”
“你现在手里有钱,你完全可以带着你儿子跑路。”
“开玩笑,再做一次手术,我就是你的恩人了,我就有享不完的荣华富贵,我干嘛要跑路?”
裴惊远失笑,“掉钱眼子里了。”
于倾心闻到了烟味,问道,“你刚才跟祁拓聊什么啦?看你心事重重的,是不是手术出了点问题?”
“没,一切正常。”
“是不是我活下来的几率很小?”
裴惊远今晚上这样想过。
祁拓反常,估计是对自己的技术不放心,所以才三番五次的打探他跟于倾心的感情状况。
于倾心拍拍他的肩膀,“没事,尽力就好了,听天由命。”
裴惊远道,“我从不信命。”
他更多时候,都是在跟命运对着干。
裴惊远刚出生的时候,人人谩骂他是小三的私生子,甚至还有人想掐死他。
他没有尊严,没有做人基本的地位。
结果现在三十而立,做了人人敬畏的裴家当家人。
所以他不信命。
他现在想要于倾心,那于倾心就得好好活着,死神没有权利带走她。
裴惊远道,“走了,睡觉。”
……
三天后,裴惊远找祁拓喝酒。
酒过三巡,裴惊远不喝了,把酒杯倒扣,说道,“我的手术就不用你操心了,我另外安排了人。”
祁拓一口辣酒呛到喉咙里,差点把肺给咳出来。
冷静下来后,他抬头问,“为什么?”
“你好好休息,调整一下状态。”
祁拓张了张嘴,万万没想到事情会往这个方向发展。
他心里喜忧参半。
他不再管这次手术,或许对方就会放过他,但也有可能,让对方恼羞成怒。
祁拓问道,“为什么突然做这个决定?”
“没为什么。”裴惊远反问,“有问题?”
祁拓哑口无言。
他不敢回答裴惊远的话。
这场酒喝完,祁拓有些神志不清的走出会所,在路边蹲了一阵,不想吐,他就头昏脑涨的开车回家了。
醉了一晚上,祁拓想通了很多事,他掏出手机给刀疤男,说道,“事儿我办不成了,老裴突然就换人了。”
刀疤男早就松懈了,这会有了变动,人一愣,“你说啥?”
祁拓道,“这事儿我帮不了你了,而且我劝你最好别惹裴惊远这个人,你的雇主不一定保得住你。”
刀疤男却没有听进去。
钱他都拿到了,那事情没办成,岂不是要把钱退回去?
他才不干!
刀疤男道,“我不管,反正这事儿我就找你了,你想办法把于倾心那娘们给弄死就行。”
“这就有点强人所难了吧?我不能豁出命去给你办事啊。”
“反正我不管,你要是做不到,我有的是办法收拾你。”
祁拓现在还就不信邪了,“现在是法治社会,你能把我怎么着?”
“你不怕我把视频发出去了?”
“你知道高老的厉害,要是他知道是你把视频散播出去的,你信不信你会跟我死得一样惨?”
反正横竖都是死,祁拓也不怕了,跟这狗比东西硬碰硬。
刀疤男一下子就被激怒了,“行啊你小子,你敢威胁起我来了是吧?那你就等着瞧吧!”
挂断电话后,祁拓看着手机,心情前所未有的轻松。
他现在或许有生命危险,但是不用背叛裴惊远,这种感觉真是太好了。
接下来于倾心的命能不能保住,就要看她自己的造化了。
他不参与,也不想帮忙。
这件事牵扯到太多东西,祁拓这一次想自私一回。
想通之后,祁拓就又回到了以前的生活状态,做手术,喝酒,泡吧,找女人。
只需要一个星期,他人就松懈了下来。
这天他还是喝了个烂醉,半夜才回家,他迷迷瞪瞪的哼着小曲儿把车开进小区,却发现自家楼下有警车在闪烁,围观的群众把路堵得水泄不通。
“干嘛了这是?”祁拓下车,眯着眼睛钻进人群,看见两个医生抬起一个男人,往救护车里走。
祁拓仔细一看,顿时浑身冰冷。
“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