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一章 见到师父
听到外面响动从屋里走出一个老妈子,她一出来就看见一群陌生人抬着棺材放在院子里,而站在最前面的是一个穿着军装的人时吓得丢到手里的簸箕就转身跑进屋里,范玉萍连忙追进屋里,她好不容易才找到那个躲在角落里瑟瑟发抖的金婆婆,范玉萍慢慢将她扶起,范玉萍轻轻拍拍金妈身子说:“金婆婆,金婆婆,你别害怕,是我,我是荷花啊!”
金婆婆认了半天才看出一身戎装的范玉萍然后哇地大哭起来,弄得范玉萍安慰了她好半天,半响后金妈告诉范玉萍老爷也在家里,可惜身体已经不行了,是郑家的人几个月前送过来的,还说老爷现在这样肯定是郑家人害的,范玉萍问:“那我师娘呢?她没有回来吗?”
金婆婆说:“她把老爷害成这样还有脸回来啊?怕是早就跟她那个师伯跑了!她跟她那个师伯啊早就勾搭上了,肯定是他们下药害你师父的。”
范玉萍说:“婆婆,这种话不好乱讲的!”
金婆婆说:“这又不是我讲的,是你师父亲口讲的!”
范玉萍听她说完就转身看了看放在院子里的黑亮的棺材发呆,心想难道真有这么巧合的事?这是天意吗?我这买的棺材原本只是用来伪装枪用的,这怎么成了是来给我师父送终的呢?金婆婆看她说:“荷花,还是你有孝心啊,老爷当年真的没白疼你,你还给他买了这么好的寿材。”
听了金婆婆的话范玉萍不置可否,她深深地叹了口气说:“这才几年家里怎么变成这样了。”
金婆婆听她这么说拿起衣角擦去眼角的泪。过了好一阵范玉萍对金婆婆说:“师父人呢,他在哪?我想去看看他!”
金婆婆赶紧拉住她说:“你最好别去,你都不晓得他一身都烂了,而且发臭!”
范玉萍却执意要去看师父,她对金婆婆说:“我过去的衣服还有吧?你先带我去换身衣服。我怕穿了这身衣服他认不得我。”
金婆婆连声说:“有,都还在呢,我这就给你拿去。”
换上过去的衣服后,金婆婆说:“你穿上这身衣服顺眼多了。”
范玉萍笑了笑说:“没想到这么多年都过去了这身衣服还这么合身。”
金婆婆帮她扯了扯衣服后便带着她来到里屋,路上还在唠叨师父满身的脓疮,惨不忍睹而且浑身恶臭,范玉萍问:“你说师父抽阿芙蓉?这怎么可能呢?当年在这里种了这么多阿芙蓉师父也没沾啊?”
金婆婆说:“就是啊,你说这不是郑家人害的还会是谁害的呢?”
说着金婆婆便带着她进入了师父的房里,范玉萍记得那是他的卧室,远远的金婆婆就捂着鼻子站在走廊处指了指对面的门,范玉萍已经闻到一股刺鼻的异味,就取出药箱里的口罩戴上走了进去。还没进门就听到金裕皖痛苦的哀嚎声,范玉萍赶紧走进去,金婆婆则躲在门外远远的捏着鼻子看着,进门后范玉萍看见眼前全身只剩排骨的师父在痛苦地狂抓身上的脓疮,范玉萍赶紧打开药箱给师父打了一针镇静剂,然后她背着金皖裕来到院子里对跟来的詹四根说:“你快去烧热水去,我要给我师父洗个澡!”
今年的天气很不正常冬天还是暖烘烘的,范玉萍将热水倒进澡盆里,然后抱着师父放进了澡盆,她在澡盆里散上了药粉,在太阳底下给骨瘦如柴的师父细细地洗了一个热水澡,所有的伙伴远远捏着鼻子看着他们,玲珑从屋里端着一套衣服出来放在凳子上问:“姐,还需要什么?”
范玉萍说:“不需要了,你去到厨房帮婆婆做饭吧!”
洗完以后给师父身上涂满了药粉,然后将他抱进屋里,她拿着干净的衣服给他换上。金老板原本是时而清醒时而糊涂,可在现在的这种状态下倒是蛮清醒的,他感激地看着自己的徒弟,金老板说:“荷花啊,你终于来了,我这是报应啊!”
范玉萍说:“师父,你别说话好好休息,你会好起来的!”
这是一间靠外面的房间,做好这一切后范玉萍刚想离开时被师父一把拉住,他颤颤巍巍指着床沿,范玉萍会意就坐了下来,看得出师父是想交代他的一些事,于是范玉萍就问他要交代什么事情,金老板用他那不太清晰的嘴巴开始咬牙切齿地说:“荷花,你别走我有话对你说,快点来坐下,我晓得我时日无多了,这都是那个该死的秦壶和郑玉香害的我,你听着,你一定要给我报仇,秦壶这个王八蛋,是他把我害成这样子,我做鬼也不会饶他,他和郑家的那班人不得好死,他们欺男霸女,贩卖人口无恶不作,贩卖人口,贩卖阿芙蓉!”
范玉萍想打断他的话,金老板示意让他说下去,范玉萍闭上了嘴,金老板继续说:“听着荷花,我有重要的事情要交代,你有机会看到秋菊的话就告诉她,我对不起她和她妈!咳咳咳,我不怕你笑话,我告诉你一件事,你别奇怪,秋菊是我的亲生女儿,她妈妈曾经是我家的使唤丫头,她叫金桔,秋菊是我和她的孩子,秋菊是遇到你师娘前生的,那时我怕你师娘晓得这个事情,便将金桔送到萍乡乡下的一个朋友家里,我朋友是一个教书先生,她们夫妇刚好没有孩子,他们对秋菊非常好,从小教她读书识字,秋菊真的很聪明,学东西很快,后来我朋友和他老婆突然病故,从病发到死去也就几天的时间,他的叔伯兄弟就过来争夺遗产,秋菊和她妈被那些人赶了出来,金桔就带着女儿来投奔我,当时我已经和你师娘成婚了,我怕你师娘发现就先让金桔寄主在金婆婆家里,谁知道金婆婆的儿子有一天竟然强奸了金桔,金桔一气之下就失踪了,我们都以为她死了,可是在民国十六年我突然接到一封来信,是金桔寄来的,她要我到长沙去见她,咳咳咳!“看着金老板不停地咳嗽,范玉萍帮他拍打着后背,直到金老板咳出一口浓痰后,他不停地喘着粗气,范玉萍说:“我记得那一年你不是被当成乱匪给抓了吗?还是师娘去救的你“金老板生气地说:“呸,那都是她郑家的人搞的鬼,我一去长沙就被郑家的人给盯梢了,好在我当时机灵甩了他们,后来我到郊外望城县一个叫月珑庵里见到了金桔,她已经出家做了尼姑法号了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