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玻璃和镜子
远在千里之外的沼泽府。
这几日，赵曜非常忙，一直待在王府的后院里，跟郑诚他们忙着做水泥。
这段时日，郑诚一直在跟工匠们做水泥，但是做来做去都没有做成功，始终差一步。赵曜为此改了好几个公式，但是还是不成功。
这两日，赵曜改变了配方的对比，终于做了出来，但是成不成功，还得试验下。
赵曜让工匠们用水泥砌一面墙，等过几天，水泥干了，再砸墙试试看，看看牢不牢固。
今日一大早，赵曜就带着郑诚他们来到前几日砌起来的一堵墙面前。
贺莲芳好奇，也跟着过来看看。这段时日，赵曜一直闷在后院里做这个水泥，完全不管其他的事情。他倒要看看这个所谓的水泥，是不是真如赵曜说的那么坚固。
赵曜让侍卫长拿着一个巨大的锤子，捶打水泥墙。侍卫长用力地捶打好几下，都没有把水泥墙锤倒。
在场人看到这一幕，一个个惊得目瞪口呆。
赵曜又叫一个侍卫帮侍卫长一起捶打水泥墙，结果水泥墙依旧岿然不动。赵曜又叫了几个人，然后让他们一起用力敲打，这才把水泥墙打出裂缝。
郑诚跟贺莲芳他们看到这一幕，都惊得瞠目结舌。
现场一片寂静，半天没有人开口说话。
赵曜对水泥墙的坚固很满意。他走到水泥墙前，抬手拍了拍水泥墙，满意地笑道：“成功了。”
这一声“成功了”惊醒了在场所有人，郑诚率先反应过来，立马欢呼道：“太好了，终于做成功了。”
工匠们和侍卫们纷纷回过神来，向赵曜道喜。
赵曜回头看向贺莲芳，得意朝他挑了挑眉：“二叔，我做出来的水泥怎么样？”
贺莲芳面无表情地说道：“不错。”小十这小子弄出来的水泥比他想象中还要坚固厉害。“这水泥可以用来修葺城墙。”
赵曜轻点了下头说：“我原本是打算用水泥砌墙，不过我现在改主意了。”
贺莲芳闻言，微微蹙眉问道：“你做水泥不就是为了砌墙吗？”
“是为了砌墙，不过还少了样东西。”赵曜方才才想起来砌墙除了需要水泥，还要砖头。砖头和水泥是绝配，是最佳牢固搭档。他还得把砖头做出来。
贺莲芳忙问道：“少了什么？”
“少了砖头。”赵曜捏着下巴，神色若有所思地说道，“得先把青砖造出来。”
郑诚一听到“青砖”这个从未听过的东西，眼前登时亮了起来。他急忙问道：“主公，青砖是何物？”
“就是砌墙用的砖，不过要比现在的砖坚固。”现在大周用的都是土砖，是用粘土所制而成。“青砖更为坚固，最重要的是抗冻性强，而且不变形，也不变色。还有一点，青砖的透气性更好，吸水性也非常强。用青砖来砌城墙更为坚固。”
一听青砖这么好用，郑诚的双眼放光，神色很是激动：“主公，那我们赶快把青砖做出来吧。”
“青砖不太好做，我们得花费些功夫。”青砖要比红砖难做，主要是因为青砖是水冷却，而水冷却操作起来非常麻烦。红砖是自然冷却，操作起来就非常方便。“做青砖的时候，顺便把红砖做出来。”大周尚黑，不尚红，不然红砖做出来也不能用。
郑诚好奇地问道：“主公，这红砖跟青砖一样吗？”
“制造原理是一样的，不过青砖要比红砖耐用。”赵曜在心里感激梦中赵耀喜欢看书，不然他造不出这些东西来。“红砖要比青砖好造，所以到时候一起做了。”
郑诚摩拳擦掌道：“主公，我们现在就去做吧。”
赵曜微微颔首道：“好。”水泥弄了出来，得尽快把青砖造出来。
工匠们见赵曜和郑诚走了，他们连忙跟了上去。留下一群侍卫跟贺莲芳面面相觑。
贺莲芳看了一眼侍卫长他们，吩咐道：“你们收拾下。”
“是，贺大人。”
贺莲芳又叮嘱道：“方才发生的事情，一个字不许透露出去。”
侍卫长他们自然知道水泥的重要性，一脸凛然道：“属下明白。”
贺莲芳相信侍卫长的能力，没有再多说什么，让人推他回去。
后院的实验室里，赵曜告诉郑诚怎么制作青砖和红砖。其实，制作青砖和红砖，跟制造土砖的法子差不多。唯一的区别就是冷却。
赵曜再三向郑诚强调冷却的法子，还有冷却的注意事项。
郑诚听后，在心里感叹道：难怪主公说青砖不太好做。
赵曜把制作青砖和红砖的方子和注意事项跟郑诚说了后，转身就带着定山出了王府，去了窑厂。
王府的后院不够大，不适合建设窑厂。于是，赵曜派人在离王府不是很远的后山建了一个窑厂。
前两日，窑厂已经成功地做出玻璃。赵曜今日去，是因为窑厂按照他的吩咐，制作出一套非常精美的玻璃器具。
赵曜让窑厂做的是玻璃茶盖碗、玻璃花瓶、玻璃屏风等各种日常生活中用到的东西。
“做的十分精美。”赵曜看着手里雕刻着精美螺纹的玻璃盖碗，面露满意道，“你们这段时日辛苦了。”
得到赵曜的夸奖，工匠们十分激动，忙说都是他们该做的。
“奖赏你们三个月的月钱。”赵曜给这些工匠开出来的工钱本来就不低，加上平日里包吃包住，他们的待遇要比以前好上一万倍。如今，赵曜又要奖赏他们三个月的工钱，他们自然是十分感激，又感动。
“谢殿下。”殿下真是活菩萨。
“过年前，你们再辛苦些，再做出一批玻璃瓷器来。”赵曜打算等年后，先送一批玻璃瓷器到京城，勾引京城的达官贵人来他这里买玻璃瓷器。“这一批玻璃瓷器，你们花费些心思，做的再精致些，到时候我要送到京城。”
一听要送到京城，连大瓷心里一紧，“殿下放心，属下一定会尽快做出。”
“对了，我之前交代你做的凹凸镜有进展了吗？”
连大瓷面露恐慌，语气充满惭愧道：“属下无能，还是没有成功做出来。”
“不急，你再慢慢弄。”赵曜又想到另外一样东西，“我要的水银镜做出来了吗？”
“做出来了，属下正准备献给您。”连大瓷请赵曜稍等，很快他便拿着一面镜子返回来，并双手端给赵曜。“殿下，您看。”
赵曜伸手接过，在镜子里清晰地看到自己的面容。
“殿下，您真是神了，您做出来的镜子太清晰了，连脸上的汗毛都看的一清二楚，就跟照妖镜似的。”刚开始把这水银镜做出来的时候，连大瓷吓了一大跳，还以为看到了妖怪，没想到却是自己。
“这镜子只能照清楚人的面容，可照不出妖怪，更照不出人心里的鬼。”赵曜好笑道，“它就是一面普通的镜子。”
“殿下，这可不是普通的镜子，普通的镜子哪能照的这么清楚。”连大瓷早就对赵曜的才华心服口服，但是当他按照汉王殿下的吩咐做出水银镜的时候，他忽然觉得汉王殿下不是人，而是神。因为人是做不出这么神奇的东西，只有神才能做出来。
“对了，你们再做一批大大小小的镜子，到时候跟玻璃瓷器一起送往京城。”赵曜吩咐道，“记得一定要多做一些等人高的大镜子，这样能照全身。”
“是，殿下。”
赵曜看了看手里巴掌大的镜子，忽然想到女子们或者男人们出门或许也要带一面小镜子。
“对了，再做一批非常精巧的小镜子，有翻盖的那种。”
“翻盖？”连大瓷不太明白赵曜的意思。
“拿笔纸过来。”
“是，殿下。”连大瓷很快就给赵曜拿来笔和纸。
赵曜在纸上画了一些精致小巧的镜子，然后递给了连大瓷。
“看明白了吗？”
连大瓷看了后，连忙点头说道：“属下看明白了。”
赵曜的脑袋瓜子转的非常快，再次吩咐道：“你们还可以参照铜镜的样式，做出一些贵重的镜子来，到时候会受到显贵富商们的喜欢。”
连大瓷倒是没想到这方面来，现在听赵曜这么一说，觉得可以试试。
“殿下英明。”
“你们在发挥你们的才能，做出一些其他的镜子来。”可不小看窑厂工匠们的智慧。当初，他只是把制作玻璃的方子给了他们，然后他们不仅做出了玻璃，还做了一些玻璃的瓷器，比如说花瓶、碗、茶杯等东西。“这镜子还能做其他的东西，你们可以想想。”
连大瓷心里疑惑，镜子还能做其他的东西，什么东西？
这是殿下对他们的考验，他们必须做出来。
“属下定不负殿下的信任。”
“对了，玻璃还可以做首饰。”玻璃在梦中赵耀那个世界不值钱，但是在大周可是前所未见，它做出来的东西肯定会非常受欢迎。“也还可以做配饰。”
“属下明白。”
赵曜又交代了一番话，随后带着做好的玻璃瓷器和水银镜回到汉王府。
贺莲芳看着眼前几个箱子里的玻璃瓷器，面上是满满的震惊。
“这就是你说的玻璃？”
“对，二叔觉得怎么样？”赵曜从箱子里拿出一个玻璃花瓶递给贺莲芳，“是不是很精美？”
贺莲芳仔细地看了看，随即惊叹道：“比琉璃还要精美。”
“这是第一批，做的还有些瑕疵。等到第二批做出来，会更加好看。”赵曜又把水银镜拿给贺莲芳看。
贺莲芳接过看到镜子里的人时，吓得差点把手中的镜子扔出去。等他低头仔细看镜子里的人时，才发现是自己。
“这就是你说的水银镜？”
赵曜颔首：“对啊，是不是看的很清楚？”
这岂止是清楚，简直就是原形毕露。
“你打算把玻璃和水银镜送到京城？”
“没错，这样京城那边的人才会跑来跟我买啊。”这几箱的玻璃东西和水银镜，在赵曜眼里就是金光灿灿的金子。“明年开始，我又要大赚一笔。”
贺莲芳笑道：“那恭喜你了。”玻璃和水银镜能让赵曜日日斗金。
“二叔，我之前跟你说过，玻璃有很大的用处，不仅仅是赚钱，还能用在战场上。”
“就是你之前说的什么千里眼？”贺莲芳记得这件事情，也一直都在等赵曜把千里眼做出来。“做出来了吗？”
赵曜耸耸肩，有些可惜地说道：“可惜还没有成功。”
贺莲芳嫌弃道：“那你说什么。”
“我相信窑厂的工匠们能做出来，我们就先耐心的等着吧。”赵曜想起贺莲芳的眼睛不太好，又说道，“到时候再给二叔你做出一副眼镜，这样日后你看书能看的一清二楚。”对了，配眼镜之前，得先弄清楚二叔近视多少度。看来，他得赶快把视力表做出来，测测二叔到底近视多少度。
“等你做出来再说。”没做出来说什么。
“不急，慢慢来。”赵曜觉得窑厂的工匠还是有些少了，技艺特别好的工匠没有几个。“不行，我得让父皇给我送几个技艺高超的工匠来。”
“宫里的那些工匠并不比你窑厂里的工匠好多少。”当初，赵曜想要工匠，贺莲芳就派人四处给他收罗工匠。“你想要顶级的工匠，只能去找墨家人。”
“我倒是想要墨家人，但是墨家人都远遁了，上哪去找。”如果能找到技艺精湛的墨家子弟，那他想要做出来的东西，他们都能帮他做出来。这样，他能省很多心。
“你可以问问你的父皇，或许他知道一些。”
赵曜闻言，一脸惊讶：“父皇知道墨家子弟的下落？”在前朝的时候，墨家被杀的七七八八，剩下没被杀的都隐姓埋名了。想找到他们，可不容易。
“你问问不就知道了么。”
赵曜听贺莲芳这么说，他觉得二叔好像知道了点什么。
“二叔，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啊？”
贺莲芳斜了一眼赵曜，“你觉得我瞒了你什么事情？”
“我怎么知道。”他要是知道，就不会这么问了。他总觉得二叔跟他父皇之间有见不得人的勾当。
贺莲芳指了指箱子里的茶杯和茶壶，对赵曜说道：“这套茶器，我拿走了。”
见贺莲芳转移话题，赵曜知道不管他怎么问，二叔都不会跟他说。
“本来就是给你的。”
贺莲芳看向赵曜，想起另外一件事情。
“过段时日，颜华荣便要抵达沼泽府，运新盐去齐鲁，你做出来的新盐够吗？”
“这些日子又建了不少滩，等颜华荣到了，差不多有一千多斤的新盐，足够压下齐鲁的盐价。”提到新盐一事，赵曜想到最近盐场周围出现的宵小之辈，眼神骤然变得冷厉，“等我忙完明年外邦来沼泽府做生意一事，我再去好好收拾这些蠹虫。”他现在是实在是抽不开身去收拾其他州府的官员和土司们。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