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少女的决心
要说兽人族与雨怜这般与魔兽混血的个体之间究竟有什么不同,就在于雨怜是拥有魔力的。虽然正常的兽人有各式各样的族群,比如虎族、狼族、熊族但是他们于其他的种族不同在于并没有魔力,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名叫气力的东西,虽然不能做到魔法一般华丽,但是能够运用来大幅增强兽人本就强壮结实的身体。虽然也存在兽人族和其他种族混血的少数拥有魔力的个体,但是这种情况依旧是极为罕见的。
“唔”雨怜闭上双眼脸上满是为难之色,她站立着,十指合十作祈祷状,而一旁的诺巴底则坐在树下,细心的保养着他的装备。药草采集的任务凭借着雨怜那惊人的嗅觉早早的完成了,正午的太阳才来到头顶,今天还有很多的时间。诺巴底已经把魔力的理论与运用的方法告诉了雨怜,她今天的任务是要理解自身的魔力流动,以及对自身魔力量的探知。诺巴底看着面露难色的雨怜,他知道他能帮助的只能到这了,剩下就得看雨怜的悟性如何了。
诺巴底抬起了头,看着正午的阳光,站起了身,开始准备野炊的准备了。
在远离诺巴底他们较远的一座山上,一个深栗色发色的男子在瞪大了眼睛凝视着这边。他的右眼前出现了个拳头大小的魔法阵,这个法阵的作用能够提高使用者的视力,甚至能如同鸟类眼睛一般聚焦缩放视角。
“那个兽族的女孩在干什么呢”见到诺巴底开始布置野炊,男子很快对他失去了兴致,转而盯向了双眼紧闭做祈祷状的雨怜。“兽人族会信仰神树教?不可能吧?”误以为雨怜正在祷告的男子自言自语道,兽人族不可能信仰神树教,因为神树教认为人族以外都是异端,甚至自诩为智人族,其他种族只是厚颜无耻的与他们栖身于同一片树荫下,他们更有激进者宣称要将其他种族驱离阿尔蒂斯特。并且这个实力至上的种族只会信奉强者,更不可能信仰神树教。所以直到现在,阿尔蒂斯特大陆北部的兽人国度至今都没能得到神树教圣国以及极端信仰神树教国家的认可。
虽然这个宗教也有许多人不满激进派的做法,认为众生平等,甚至还衍生出了一个新的教派,但规模终究还是比不上前者,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了。
“嗯?”男子的喉咙中传来一丝疑惑的嘟哝,他看到雨怜呈祈祷状时,双手凝聚了一层淡淡的粉白色流光,但是不一会便散了开来,随即雨怜睁开了眼,一脸欢喜的小跑向了诺巴底。后者抬起手摸了摸雨怜的头,然后雨怜又一次返回,继续回归到祈祷状的动作了。
“那是魔力?”男子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的眼睛瞪大了盯着雨怜,一只拥有魔力的兽人,在奴隶商会能卖出天价,能够卖家一辈子的吃喝,即使是拉去地下作人口拍卖,那些大人物们出手也会特别阔绰。
就在男子脑海里想着各种不当的想法时,他脸上的笑容突然凝固了,因为他看到诺巴底站起了身从背后拿出了他的枪炮,对准了男子的所在地,男子下意识的意识到不妙,连忙向后一个翻滚。
“轰!”
“呼哇?!发生什么事了主人?”还在感知魔力流动的雨怜发出一声悲鸣,看样子她被这突如其来的炮声吓得不轻。“没什么,只是看到那座山上有只虫子,下意识的就灭掉了。”看着被浓烟遮住的远处的山头,诺巴底收起了长枪,耸了耸肩。“原来只是虫子啊雨怜也讨厌虫子,尤其是在采草药的时候看到草药上爬着的毛毛虫。”雨怜轻轻的拍了拍胸口吁了口气,这孩子还天真的以为诺巴底只是随手灭掉了一座山上的一只虫子。诺巴底叹了口气,轻轻的抚摸着雨怜的头,“以后可不要被别人骗走了哦”雨怜歪着头,不太能理解这句话背后的含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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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团长大人,请您三思啊!”两名重甲士兵在庭院中快步行走着,想要追赶上身前的蓝发少女。
“还有什么需要三思的,我已经下定决心了。”少女继续快步流星的向前走着,头也不回冷冷的说到。“下界可是如此之大,想要找一个人那可是大海捞针啊!我们已经派人去下界搜寻信息,很快就有消息了,还请战团长大人冷静,等待报告啊!”
少女轻哼了一声,脚步丝毫没有停下来,她很清楚其实根本没有谁派遣人去寻找她的兄长,身后的两个士兵或许什么都不知情,但是很明显命令在哪一个层面被拦截了,这是不争的事实,军团内部已经暗流涌动了。
此时的少女很急躁,她知道现在只有找回她的兄长,否则少女有一种预感,一些无法挽回的事情将会发生。
“你想要去哪。”就在少女前方的拐角,一个身型高大的男人走了出来,他足足有将近3米之高,身着厚实的装甲,装上臂铠后他的胳膊甚至比他的头颅还要粗大。少女见到面前这堵人墙,只得停下了脚步,站在这个男人身前的少女甚至都没有男人一半的身高,在外人看来只要男人伸出他那宽大的巴掌都能捏死眼前瘦弱的少女。
“走开,不要挡着我的道,光头。”可是少女也不怯,猩红的双瞳直勾勾的盯着男人的双眼,语气中透露着冷冷的杀意。男人也不恼,只是缓缓的说到:“现在可是非常时期,世界树又侦测到以太之海的活动,邪恶的力量又一次尝试将魔爪伸向阿尔蒂斯特,而你身为绯红之爪的战团长,现在离开战团,剩下的人将如何面对随时可能到来的威胁。”
少女听闻后,只是冷笑一声:“我一直知道的,你们容忍我纵容我,只是看在我哥哥的面子上,如今他突然销声匿迹,你们对我还有我哥哥协助建立的绯红之爪早就看不顺眼了。最近的巡视和作战安排,都把我们排除在外了,不是吗?”“这些都是误会,绯红之爪的任务还在分派中,敌人的动向还没有查明,我们不可能派出所有的兵力去像无头苍蝇一般的乱转”
“不用说了。”少女绕开了身前的人墙,继续朝着前方走去,“你继续和你的军团玩你的过家家吧,哥哥不在这里,我也对军团没有一丝留恋,你们心里也是巴不得我这个麻烦离开吧。那么,我们就此别过,战帅大人。”说完,少女头也不回的离去了。
“他已经失踪快半年了,你觉得你还能把他找回来吗?”男人抬高了自己的嗓门,背对着少女喊道。少女的脚步也没有停下来,她继续说道:“当然,我可是他的妹妹。”在这之后,少女消失在了中庭的拐角。那两个士兵见状,这才想起追了上去,可是却被男人拦了下来。“这个军团没有谁能管的住她,除了那个男人罢了。你们跟上去小心她失去耐心起了杀心。”两个士兵一听,身子忍不住颤了颤,两人对视一眼,便回过头对着男人鞠了一躬:“是,战帅大人。”说完两个士兵退了下去,看到士兵们消失的身影,被称为战帅的男人这才扭过头抬起来看向头上的窗户,只见那紧闭的窗户缓缓打开,两个男人微笑着对着战帅点了点头。战帅一语不发,他扭过脑袋,随即也离开了中庭。
看到战帅的身影从窗户前消失,两个男人互相攀谈了起来,其中一人身着华丽的白色西装,正是斯科姆,另一人则身披斗篷,看不清面庞。“哼,这下可好,一个麻烦自己跑开了,省得我们多少功夫。”斯科姆冷笑着说到,晃了晃手中的红酒杯,“她跟她的战团实属是一个大麻烦,战团里全是跟她一样来的混血或者兽人,对她忠心耿耿,根本不好渗透,战力还不容小视但是没了这个疯女人坐镇,绯红之爪根本不足为虑。”说到这,斯科姆转过了头,看向黑袍人,“喂,你去叫几个人把这个疯女人斩了,一绝后患,怎么样?”黑袍人低声笑了笑:“那你亲自去一趟,如何啊?我会在赌桌上赌你死无全尸的,还是全押。”
感受到斯科姆愤怒的视线,黑袍人又笑着摆了摆手:“那个女人的实力你心里也有数,能够击败她的整个军团就寥寥数人,能全身而退的就更少了。只是随便挑几个大头兵下去只怕都不够她塞牙缝的,大举派兵或者调动那些我们阵营的实力者也只会引起忠诚派的疑心,接下来的计划就更难进行了。”说完,黑袍人取出个怀表,看了眼时间后又收了起来。
“她不是想找那个人吗?就让她寻去吧。”黑袍人说到这,发出了阴险的笑声。“她还不知道,她那亲爱的兄长已经被战帅大人亲手斩杀了吧。”
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中,蓝发的少女叹了口气,她卸下身上的轻甲,换上了一身淡紫色的连衣洋裙,又准备了佩刀挂在了腰带上。忽然她想到了什么,她走进了自己的卧房,从床头柜中拿出了一个精美的木盒,少女轻轻抚摸着木盒,脸上不自觉的露出了笑容。她将木盒打开来,只见里面放着一个大大的深蓝色的蝴蝶结发夹。
少女走近了她的梳妆台,坐了下来,抬起手为自己扎了个鱼尾辫公主头,然后用那蝴蝶结发夹固定好。
看着自己镜中的形象,少女有点失神,她第一次扎着这个发型还是她的兄长亲手为她扎好的,可如今她的兄长不知去向,身边也尽是危机潜藏。
她的兄长临走前告诉少女,他必须要去阻止某件事情的发生,少女的兄长表示他的旅途太过危险,他不能接受少女和他踏上同一座危险的独木桥,于是将少女留在了军团中。但是这一切都过去太久了,自从兄长的离开,这个军团已经出现太多的变化,通常都是坏的方向。是因为兄长离开了军团而导致这些现象的发生,还是说这正是兄长离开的原因,少女心中并没有答案。
如果能找到他,这些问题说不定都会得到答案,甚至兄长能够轻松的解决一切。
虽然她的兄长一再强调不能来追寻他的足迹,但是少女也顾不了那么多了,如今军团的现状不容乐观,兄长必须了解到这些情况。
——而且她想马上见见她敬爱的兄长。
少女的军团生活说不上快乐,虽说少女作为战团长,她也有一群对她马首是瞻的手下,但是这些比起于兄长相处的时光,这里的日子实在是太过让少女感到压抑了。少女怀念那些与兄长相伴的日子,少女内心涌上一股苦涩。她伸出手,摸了摸自己的头顶,每当少女难过的时候,她的兄长一定会温柔的抚摸着她的脑袋和兽耳。
想到这少女摇了摇头,她忍下眼中打转的泪水,紧闭了双眼,她手放在了胸前,他能依稀的感受到他兄长的气息。由于一次时间十分久远的一次事故后,少女能够开始感知到他兄长的魔力流动,她没有告诉她的兄长,只是偷偷的潜藏在心里,从那以后每当夜幕降临,少女都是一边感知着兄长的魔力流动一边安然入眠。直到现在她也能感受得到,虽然她无法凭借这份感知确切的明白兄长的位置,只能模糊的感知到大概方位,但是这也足够了。
再一次睁开眼,少女的眼神中此时没有了悲伤与眼泪,取而代之的是不曾有过的坚定,她站起身,深红的双瞳与镜中自己的倒影对视,少女坚定的点了点头,离开了自己房间。
见到哥哥后,先好好道个歉,因为我没能遵守与哥哥不去追寻他的约定。少女心想着,接着她露出了一丝微笑。
然后要把这半年份没能撒的娇一起补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