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1章 能为你做的最后一件事
监护室里有小护士,有她帮助冬冬,傅司暮和胡炎倒也可以不用很担心。mwannengwu
长长地走廊,寂静无声,但压抑又诡异的气氛,将所有人笼罩。
傅司暮走到白春生跟前,白俊毅大步过来,警备地盯着他。
然而傅司暮却对他视而不见般,冷邃的眸子,如同万丈深渊,牢牢落在白春生脸上。
“他呢?”
自然知道傅司暮嘴里的他指的是“汤姆士”。
白春生咬了咬牙,沉声,“不知道,自从失手后,他就消失了,我派了无数人寻找,都没下落,或许他已经回国。”
虽然之前跟汤姆士一个战壕,但如果不是他派了杀手过来,自己不会中枪,儿子也不会送命。
是他打乱了整个计划,现在想来,对方或许是想吃独食,所以才选择在那个时机把自己和乔冬冬一并解决。
傅司暮不可能放过那个家伙,不仅伤了冬冬,似乎还知道多年前他背负的一段不为人知的秘密。
“听着,想替白纪非报仇,我们可以联手,先把他解决了,咱们的帐,后面慢慢算!”
傅司暮难得抛出橄榄枝,想先枪口一致对外。
白春生怔怔地看他,这几天,他也苍老了不少,眼睛里一直布满血丝,脸上到处都是胡渣,精神气都没有了。
他久久沉默着,不表态,傅司暮挑声问,“怎么,不愿意?”
白春生摇头,“不是我不愿意,而是对他,我真的一无所知。”
就在两个月前,他忽然接到对方电话,并说手上有傅司暮不可告人的把柄,一定可以牢牢牵制住他,让他无法翻身。
白春生追问什么把柄?
对方绝口不提,只说要合作就一起,倘若不愿意,自然会有愿意的人。
白春生没有理由不答应!
接下来的一切,两人合谋,汤姆士利用外围势力,布局将傅司暮的资产转换到国外。
而白春生则利用内部力量,暗中盯梢傅司暮的一切行动,并且替汤姆士等人寻找藏匿点,以及劫持冬冬后的藏身之处。
也是到后来,才知道月笙竟然是汤姆士的棋子。
酒会上她那么一闹,傅司暮断然不会善罢甘休,白春生为了计划不败露,不得不收留月笙。
但是对于他们的一切,白春生真的不是特别清楚。
“别人对你知根知底,你却对人家一无所知,就这样还合作?”
傅司暮生气,都不知道该骂白春生笨,还是说他对自己的恨,已经超越了其它,又或者他有所隐瞒,不愿意告诉自己。
白春生鬓角浅浅跳动,不做辩解。
icu内
冬冬看着床上瞌目紧闭的白纪非,心里很难受。
“纪非,我又来了……”
嘀——嘀——
除了机器运作的声音,没人回应她。
冬冬无奈一笑,“如果是之前,但凡我吱一声,你都会像小狗听到主人的叫唤一样,飞快跑来我面前。
你就是那样,一直把我视作第一,你那个时候说你把我看得比你命还重要,我笑话你,我不相信,但是现在,我信了……”
只是没想到,白纪非一语成谶。
仪器的提示音,以及氧气罩里浅浅的水雾,一切都显示着眼前的男人没有死。
可他一动不动,苍白着脸色,甚至连胸膛都没怎么起伏,真的很难叫人怀疑他是不是已经死去。
“纪非,你知道吗?这些天我一直做梦,梦里一片漆黑,我什么也看不见,就有个声音,一直和我说‘等我’,我知道那个人是你。
所以我来了,如果你真的听得见,如果你真的进了我的梦,那么拜托你,睁开眼睛看看我。”
你拖着这副残破的身体,痛苦的熬着,不愿意去另个世间,是不是就是在等我?
忽然,冬冬见白纪非的眼皮又在转动。
“纪非……”她惊喜的叫着,往前靠拢。
可是又想到之前有一次,她也是见白纪非这样,他却没有醒来,冬冬的心又重重地下沉。
“纪非,如果你真的听到了,就睁开眼睛,你叫其它人看看,我见到的不是幻象,是你真有的反应。”
冬冬鼓励地说着。
一遍又一遍,温柔又耐心地呼唤,“纪非……纪非……你快睁开眼睛……”
似乎是真的听到了,仅剩一丝气息的人,长长的睫毛不停地扇动。
似乎在跟自己的身体极限做着激烈的斗争。
“纪非……你醒过来了是不是?你是真的听见我说的话了对不对?”
冬冬很肯定,这次看见的更明显,跟上次完全不一样。
静静地等待,终于白纪非睁开了沉重的眼皮。
“纪非,你醒了,太好了,你真的醒了……”冬冬喜极而泣。
“冬……冬……”白纪非是真的快死了,仅仅只有一丝魂魄,简简单单两个字,之前无数次的大声呼唤,可这次他只能喘着气,艰难地呢喃。
“我在这……”冬冬上去,想握着他的手给他力量,又谨记胡炎的话,现在的白纪非全身骨头都碎了,稍微用力他都会很疼很疼。
冬冬不敢碰他。
“纪非,我在这里,你现在什么感觉?我把胡炎叫进来,让他替你看看……”
“别走,冬……冬……别走……”
白纪非说得很辛苦,甚至还闭上眼睛,他只觉得累得很,身体都轻飘飘的,他觉得自己就是死了一样,灵魂浮在半中,因为他感觉不到肉体的存在。
“好,好,我不走,我就留下来陪你。”
冬冬不想他失望,守在床边,一步也不敢离开。
“冬冬,你……好……吗?”
知道他担心什么,冬冬点头,“放心,我很好,因为你用身体替我做了支撑,医生说我一点事都没事,我只要休息几天就能跟之前一样了。”
“那……就……好……”只要冬冬平安,就不枉自己受了这么些罪。
他都这个样子了,还如此关心自己,冬冬很难过,更愧疚。
“纪非,你不该救我的,你没必要……”
“要的……我必……须……救……我说……过……宁愿……自己……死……也……不想……你……受……一点……伤害……”
白纪非根本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他一字一顿,艰难地说着。
这个男人就是爱得这么纯粹,冬冬心里沉甸甸的。
她上去,轻轻抚着白纪非的头发,“纪非,你为我做了这么多,告诉我,我可以为你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