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代课
吃完饭，顾晞渃让他没事的话可以在客厅坐一会儿，自己收拾一下厨房。
苏遇屿说他来就可以了，也不顾她的拒绝，开始帮忙收拾：“我怕你要是一个人的话，下午的课可能就要迟到了。”
“怎么可能。”顾晞渃顺口道：说完开始思考言璟若到底在他心里给她塑造了一个什么形象。
但他这话说得也没什么问题，她家的厨房就是个摆设，大概是本着厨房总得有一个的原则，装修的时候各种厨用家电倒是都配备齐全了，但顾晞渃根本进过厨房，东西找不着，电器不会用。
一开始还是两个人一起，到后来就变成了顾晞渃看着他收拾。
苏遇屿帮忙把垃圾打包完，往门口走准备下楼扔，经过她身边的时候，提醒她：“你可以开始整理东西了，我扔完垃圾就一起回学校。”
顾晞渃原来想说不用了，自己去就好了，但想到自己对这里确实不太熟，话说出口就变成了：“一起去吧，房间的垃圾也要收一下。”
两个人就这样一起下了楼，其实很正常，她为了感谢他请他吃饭，他也出于礼貌帮她收拾了一下，没什么问题，但总觉得有点怪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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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学校，差不多是准备去教学区上课的时间了。
课上到一半，学院的大群发了一条信息，是安洛淮的课的相关选课事宜。因为安洛淮要在南大开设公共选修课的通知太过临时，所以这两天就要开始报名了。
报名方式也不是以往的网上选课，先到先得，而是以分专业的形式报名，排除有挂科、迟到早退、无故缺课记录的，再根据绩点排名确定选课名单。
规定一出来，所以人s都觉得不就是选个课而已，这也太离谱了吧，然后看完校园网论坛的科普后。
众人：是我不配了，感谢学校给我机会，但学校好像又没有给我机会。
大一新生则是按照高考和开学测验的成绩综合排名。
顾晞渃作为一个高二转学的人，幸亏顾晚衿以往对她在学习上的严格要求，以及南城大学在省内的大量招生，才能考上这里，报名了也完全没有捡漏的可能。
楚衍含和沈落柒高考成绩比她好，但应该也没有什么机会，所以就开始劝说鹿染柠让她去报名，毕竟她可是南城大学今年影视表演专业面试笔试双第一。
感觉只有专业前几的人试一下就好了，毕竟几个专业才一个名额，没想到报名的人还挺多，大概是觉得上课时间不确定这一点，还是可以劝退个别人的，加上没准那些排名前几的人担忧这位大神的课太难，一不小心低分飘过或者直接挂了，影响绩点和评优评奖啥的，得不偿失。
他们无所谓啊，那是为了上课吗，当然是为了去看安洛淮的好么？
因为开学典礼的时候有要求，所以学校官方没有发他的任何照片，而一些学生拍的照片根本上传不到网上，因为安洛淮的信息是保密的，如果在网络上识别到他的照片，就会自动屏蔽甚至会有专门负责的人员远程删除照片源。
顾晞渃第一次在朋友圈发他的照片就一直成功不了，一度觉得他长得是有多违规，后来问他的时候才知道竟然这都不行，还是经过专门的设置后才能上传。
选课截止的第二天，名单就确定出来了，上课时间不确定，以安洛淮为准，会提前几天通知。
第一次课就选在周五晚上，林霁尘这次来南城主要是找安洛淮，周六一早就得回去，鹿染柠晚上原本早就定好要出去约会，偏偏遇上了上课，另外两个怂恿她报名的人也早就有了安排，最后这个任务就留给了顾晞渃。
顾晞渃虽然没什么事情，但她很怕看到安洛淮认真讲课的时候她会笑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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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课的地方是一间的独立的阶梯教室，很大，学校可真是会利用机会。
刚一进门就看见了言璟若他们，熟人还不少，除了他还有苏遇屿以及林様，她们系的名额给了云思，难怪这姑娘挺骄傲的，确实有资本，不出意外，她坐在了苏遇屿后面。
当然还有最近有点牵扯的江泞，她坐在了言璟若身后。
言璟若旁边空了一个位置，让她过去。
刚一坐下，就听见他嘲笑的声音：“就你这成绩，怎么混进来的。”
顾晞渃往他的另一边看了一眼：“你们寝室来的倒是挺全的。”
“大三忙得很，没这么多人报名，怕万一挂了，没时间补考重修。”
“那你挺闲的，还挺自信的。”
“我也有事情的好不好，我们实验室的导师说机会难得，让我们有机会就都试试。”言璟若靠近了她一点，压低声音问她：“听说你在开学典礼的时候干坏事了。”
安洛淮和司雨进来了，顾晞渃和言璟若抬头往讲台看，司雨在帮他做课前准备。
他就静静地站在哪里，低着头，额前的发垂落，眉眼隐在阴影里，看不真切，冷白的皮肤在灯光的下显出淡淡的透明感，干净纯粹，周身散发出一种清冷和疏离感，让人可望又不可及。
他的手很好看，轻轻搭在桌面上，手指修长，骨节明晰，微微曲着，皮肤很白，隐约可见上面淡青色的血管，指间夹着一支金属质感的钢笔，反射出冰冷的光。
言璟若冒出一句：“绝了，上个课还带助理。”然后偏过头看着顾晞渃，语重心长：“妹啊，我觉得他不太行，感觉有点生活不能自理。”
铃声响起开始上课。
安洛淮轻轻抬起头，虚虚地扫了一眼整个教室。
“好，我们现在开始上课，我不是很喜欢浪费时间说废话，有什么想知道的你们就直接提问。”他缓缓开口，声线清冷微沉。
“老师，这门课怎么算成绩。”
“没有考试，根据每次的作业计算成绩。”
顾晞渃听到身后有人起身的动静，随后听见云思的声音：“老师，请问对迟到早退缺课代课的情况要怎么处理。”
“看我心情，以及你们的编故事能力。”教室里发出笑声，觉得这位大佬还挺幽默的，还没笑完，安洛淮补了一句：“决定直接挂科还是上报学校再挂科。”然后他们就笑不出来了。
云思还没坐下，继续说：“根据选课名单，我们系大一报名成功的只有我一个，但是坐在我前面的顾晞渃同学是和我一个班的，我很好奇她是有什么资格坐在这里。如果人人都像她一样不请自来，我想学校安排的报名以及各位同学和学长学姐靠成绩获得的名额也就没有什么意义了。”
她一开口顾晞渃就知道她要说什么，顾晞渃都不知道自己怎么得罪这位姐姐了。全程低着头，她倒无所谓，鹿染柠现在还在高兴地和男朋友约着会，然后男朋友回去了，没上一次的课挂了，这是什么人间惨剧。
安洛淮平时看起来不太正经，但在正事上可是相当认真。
安洛淮看着顾晞渃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随后继续说道：“是吗？请问是哪位同学，麻烦站起来一下。”然后问她：“你叫什么名字。”
“顾晞渃。”好了，连谎报的机会都没有，旁边的言璟若还在幸灾乐祸。
然后就开始翻选课名单，很慢，真有一个个仔仔细细看过去的架势，他看报告可不是这速度，过了好一会才慢慢开口：“可是这位同学在选课名单上。”
“这怎么可能，明明只有一个名额。”云思不相信，顾晞渃也一样，听完立刻抬起了头。
“据我所知这门课是挑选了每个年级各个系排名靠前的同学，所以我就让学校在每次课前从所有报名的同学中抽取几个随机名额，请问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问题。”云思不想相信，又无可奈何，只能讪讪坐下。
顾晞渃也坐下来，这可太扯了，她压根就没报名好吗？
“我不介意任何没有报名的人来听我的课，而且选到我的课应该也不是一件什么很特别的事情。”
“当然代课不是。”顾晞渃听到这话就知道他有点生气了。
“老师，可是有人代课你也发现不啊。”有人在下面问。
“如果我说我能记住你们每一个人的样子，你觉得这样可以吗？”
下面的人沉默了。
“还有什么问题想问吗？”他继续问。
下面的人还在沉默，没有人出声，就开始讲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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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键时刻安洛淮还是挺靠谱的，但真的很窒息，云思这是何必呢，把两个人顶到这局面，不过说起来还是云思惨一点，尤其人家是真的无辜，毕竟什么都没做错。
全程顾晞渃都沉浸在莫名地尴尬中，但是不知道安洛淮会在期末搞出什么幺蛾子，所以笔记什么的还是得认真记，不然这货说跑就跑都不知道怎么重修。
“妹妹，你这人缘不太好啊，这就被人举报了。”
“我也想知道好吗，难道竞选班长的时候我没有给她投票被她知道了？”
“她好像挺喜欢阿屿的，我帮你给他俩创造创造机会，让阿屿给你俩调和调和，都是同学，低头不见抬头见的，万一她一直盯着你，我看你也不是什么守规矩的人，那可真有你受的了。”
顾晞渃还没说话，另一边的苏遇屿倒是先回了句滚，然后言璟若又笑嘻嘻地转过头和他讲话去了。
顾晞渃继续做笔记，他可不能再把安洛淮惹生气了。
言璟若的手机随意地搁在桌面上，静了音，屏幕突然亮了起来，顾晞渃的视线顺着看过去，屏幕上弹出一条微信：学长，下课后能请你去看个电影吗？她盯了一会儿信息，觉得这昵称有点熟悉。
这时言璟若也看到信息了，想把手机拿开，顾晞渃先一步摁住了手机，一把抓在收拾然后点开，没有备注，但是这个头像和昵称她没记错的话和云思的好像。
很快手机被言璟若抽走，她打开微信班级群，确实一样，顾晞渃打量着他，一副看好戏的样子：“你这是什么情况，我没记错的话，刚刚举报我的那位？”
言璟若把手机一关，放在另一边：“什么什么情况？”
“我没认错的话，是你后面旁边那位吧，不是吧，三角恋，这么会玩。”
“你给我一边玩去，”他凑过身，挤出一丝声音：“是苏遇屿这货把我微信给她了，还直接给我加上了，当时就给我干蒙了。”
“那你为什么不删，你绝对有问题。”
“滚。”说完转过头不理她。
“你倒是快点回啊，哦，最好还别不同意，不然人家下课来问，那多尴尬啊，你们两个搞的事情不要伤害人家无辜的小姑娘啊，再说了人家今天心里已经被安洛淮伤害得够深了，禁不住的呀，你说是不是，哥哥。”
言璟若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这似曾相识的语气，上一次不就在加微信的时候听过吗，绿茶竟在我身边，还tm的是两边。
言璟若思考了一会儿，开始笑，笑的不怀好意：“如果我答应了，你这学期定点定时，保质保量解决了我的一日三餐，怎么样，来不来。”
不就一日三餐，输了也不亏，“当然，如果你输了，一年内二十四小时随叫随到，半夜梦游都得给我过来，怎么样？”
“成交。”然后，她当着顾晞渃的面回了：好，还是我请你。
再然后，直接买了五张电影票，给另外两个发消息说下课后去看电影，他们俩都同意了。
“我不去。”这操作绝了。
“你得去，不然你说我耍赖我可怎么办。”
你现在不是在耍赖吗？
然后又给云思发消息：下课后你跟我们一起在教室等言璟若。
云思：不是只有我们两个吗？
言璟若：我室友也要一起去，你不会介意吧。
发完，发现顾晞渃慢慢抬起头盯着他，不可思议：“你这发言实属有点故事。”
过了好一会儿，信息才回过来：当然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