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遇屿
九月初，空气中还弥漫着夏日独有的燥热。
阳光透过路旁的梧桐叶在行道上落下深深浅浅的斑驳的光。
正值南城大学新生报到的高峰期，车辆只能缓慢地行进着，在磨蹭了十多分钟后，终于临近了校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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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上
顾晞渃窝在副驾驶上。
南秋在车子停下的间隙，偏过头：“若若，给你哥哥打个电话，告诉他我们快到了。”
“嗯”拿起搁在腿上的手机，拨通了言璟若的电话。
电话响了好一会才被接通，传出的声音带着一丝刚睡醒的迷惘和沙哑“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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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秋将车子拐了个弯停在宿舍门口的路边，推开车门下车，顾晞渃也跟着下来。
言璟若已经等在了路边，看见她们到了，招呼了身旁的人一声，少年身形修长，身量挺拔，穿着简单的白衣黑裤，在匆忙的人群中显出一股淡淡的疏离感，在示意声中抬起头，视线从手机转移到她们身上，跟着言璟若走过来。
他和南秋应该是认识，在走近时叫了声“阿姨。”
“阿屿也来了，麻烦你帮若若搬东西了。”话语中透着一股亲切熟稔，脸上是止不住的笑意。
苏遇屿以为的若若说的是言璟若，凑近他：“你什么时候开始叫若若了。”
言璟若也不理他，自顾自地走到顾晞渃面前，伸出食指起勾她口罩的边缘啧啧了两声，在顾晞渃抬手将他拍开时快速收回手，还退后了两步。“若若啊，大夏天的带个口罩，也不怕过敏没好倒捂出痱子了。”在说话的时候故意把她的名字年的念的特别重，拖着长音，同时还不忘转头意味深长的看了苏遇屿一眼，笑的不怀好意。
然后又转过头，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妈，你这工作室正规吗？把人家脸弄成这样，小心人家爸妈告你。”
南秋作势伸出手要打他，但躲的及时，手落了空，也就不再管他，走过去揽住顾晞渃的肩带着她往报道点走，同时对言璟若道：赶紧去搬东西，我先带若若去办理报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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办理完入住，南秋临时接到助理的电话就先回工作室处理工作了。寝室里，言璟若已经把东西都搬上了楼，还顺便帮她把快递都拆了出来，在给她收拾桌子，没有看见苏遇屿，说是不太方便动她的东西，留在这里也没什么用，反而打扰到她的室友了，帮她把快递盒带下楼就直接回去了。
南城大学的宿舍是四人间，上床下桌，为了所谓的促进不同专业之间的交流，每一个寝室分配不同专业的学生混住，但学校也是用心良苦，专业也不是随意分配的，都有一定的关联，方便学生可以在日常发挥自己的专业优势进行协作，当然后期也可以根据需求自行安排调换宿舍，不同年级甚至宿舍区都可以住在一起。
顾晞渃到寝室的时候，室友也来了两个，见她进来，简单的打了个招呼，又忙着去收拾东西，因为刚刚见面又有家长在的缘故，气氛显得有些拘谨，中途最后一个室友也来了。顾晞渃对这个寝室相当满意，关键是室友的颜值都很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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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东西收拾的差不多了，顾晞渃就拿着衣服去了浴室。
洗漱完出来，也到了晚饭的时间，有家长陪同的室友晚上自然有了安排，迟到的楚衍含忙着收拾东西，说是晚饭随便点个外卖解决。顾晞渃靠在桌边给言璟若发信息，想要请他和苏遇屿吃晚饭。
她有个习惯，对于别人的帮助，总要请对方吃饭，熟人相对好一些，相处随意也就不会太在意这个，不太熟悉的人当然吃饭最方便，送礼物什么的确实伤脑筋还容易出错。
信息回的很快，大概是言璟若向苏遇屿讲明了这个习惯，也就没有拒绝。顾晞渃换了一条黑色的宽肩带吊带长裙，悠悠地下来，随着动作，裙摆轻轻扬起，又落回脚踝的纹身边，还边走边用皮筋扎了个低低的马尾。
宿舍对面的路边，言璟若站在那里，指尖在手机屏幕键盘上快速地打着字，走近了还可以听到接连不断的信息提示音，苏遇屿站在他边上，一只脚搭在花坛边上，手里漫不经心的转着手机，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来来往往的女孩子，在路过他时总会有意或无意地看他几眼，有的直接拿出手机拍他。
见她下来，言璟若抬手示意她方向后转身朝着那边走，顾晞渃跟在他们后面，和顾晚矜发着语音。车停在他们住的那幢楼边上，学校在学生的生活管理上很自由，符合要求学生可以根据规定申请通行证，就可以自由开车进出校门以及在学校里长期停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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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璟若开车，顾晞渃坐在他边上。
“若若啊，知不知道你阿屿哥哥在这个学校又多受欢迎就刚刚，在楼下这么一会儿，就有四五个妹子问他联系方式了。”
“恩”她回了一声，低着头，指尖在屏幕上轻轻地滑动“校园网上确实挺热闹的。”
南城大学校园网，平时学校的活动和讲座都是通过校园网报名，学校通知也会同步在上面，加上又有实时更新的个人课表和教室安排，利用率还挺高的，学校论坛的设置和微博差不多，平时的发帖量挺高的，开学就尤其热闹，学生会会在当天专门拍摄新生报到的素材用来制作推送内容，同时也会拍摄一些高颜值的新生学弟学妹，后来逐渐发展出专门的讨论话题。
顾晞渃一开始点开这个话题是想看看她的神颜室友们有没有上榜，如果没有，那拍照片的人审美就有点值得怀疑了。
果不其然，顾晞渃绝美的室友们都上榜了，在一众高颜值新生中的讨论热度也相当的高。今年讨论度很高的男生新生是闻溪，高中时就是很知名的模特，高三因为高考沉寂了一年，还没开学，他要来南大的消息就在校园网论坛上传开了，虽然模特的知名度相对来说不是很高，但不妨碍他长得又帅又高级，单从颜值也是相当有的聊，再加点光环笼罩，热度不言而喻。顾晞渃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是在刚刚那个暑假，她整个假期跟着南秋在服装设计工作室，顺便帮工作室拍了新款设计的宣传照，当时合作的模特就是闻溪。
除了新生，当然也有像苏遇屿那样每年都被贴上榜反复讨论的，那条帖子上的配图是一张他站在路边的照片，不得不说，拍照的小姐姐的手机像素还是很优秀的，清晰度相当和谐。
帖子的标题也相当明了“宿舍楼下看到的，貌似在等人，新生求科普。”
“学妹运气不错，报道第一天就发现我们南大的宝贝了。”
“苏遇屿，计算机系大三，南城大学校草，他们一寝室都相当好看。”
“我也看到了，本人真的是好看到一定境界了。”顺手补了几张偷拍照。
“宿舍楼下等人？看样子应该是西区公寓，林疏雨也不住这里啊。”
“他们俩应该没在一起吧，不过女神生生追了两年还没搞到手，太虐了。”
“……”
之后画风开始逐渐变得不太对劲了……
“旁边的是不是言璟若，比起林疏雨我觉得他俩可能性更大，除了上课，平时能见到苏遇屿的地方必然可以看到言璟若。”
“虽然我觉得你的想法很危险，但不得不说很有道理，这种级别的女神苦追两年都能毫无进展，我想不到还有其他什么原因。”
“可能苏遇屿和林疏雨之间只是不合适罢了，但是突然就很想站他和言璟若这对cp了。”
后面的评论里的故事发展貌似又加了几个人物，这关系真是奇妙。
顾晞渃偏头看着言璟若，他被盯得不明所以：“干什么？”
“言璟若，你的大学生活还真是丰富多彩，出人意料啊。”
“什么莫名其妙的，以后学校论坛少看，本来脑子就不够用，还看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还有，什么言璟若，叫哥，真不知道，有本事在言璟曦面前也这么嚣张。”他开着车，头也不回，但不妨碍训叨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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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饭的地方在距离学校七八站路的一个综合购物中心，附近大学城的学生一般都选择在这里聚餐。
今天是周末，里面人挺多，不少看起来应该是学生，他们打算先逛一圈，挑一家人少的。
到了火锅店，只有顾晞渃和苏遇屿在认真吃饭，言璟若一手拿着手机一手拿着筷子，吃东西的时候，视线盯着手机，时不时还有放下筷子回信息，因为他的沉默，另外两个不太认识的人根本没有话可以聊。
顾晞渃一开始有点饿，但现在也饱得差不多了，嘴里咬着筷子，手臂搭在桌面上，有点心不在焉。
吃到一半，言璟若接了个电话，站起身对苏遇屿交代：“我实验室有点事情要处理，得先走了，车钥匙留给你，吃完你送她回去，我打车走。”说着把车钥匙扔给他，之后转头嘱咐顾晞渃“乖一点，听阿屿的话。”
随后就匆忙转身离开。
顾晞渃收回视线，抬眼看了对面一眼，视线正好撞进他含着笑的眼里。
然后轻轻开口“路上刷校园网了？”
顾晞渃收回视线，低下头轻轻应了一声，有点心虚，用筷子戳着盘里上的土豆片，真是尴尬
“有什么收获？”他把手肘撑支在桌面上，用手撑着脸，一幅认真听八卦的样子。
“他们说你跟言璟若有一腿。”
他的笑容顿住，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跟她解释。
顾晞渃看着他，沉默了一会儿，欲言又止，最后诚恳说道：“他配不上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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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氛貌似又陷入了一开始的沉寂，为了结束这尴尬的局面，他俩果断决定走人，言璟若在离开前已经把单买了。
两个人闲逛着，顾晞渃走在前面，苏遇屿跟着她，一前一后，谁也没问接下来干什么，但都默默的认为对方应该是要回学校的，就不自觉地往出口方向走。
她慢悠悠的荡着，视线顺着周边的店一路扫过来，步幅和速度也随着看到的东西变化，苏遇屿跟着她的节奏，好几次都觉得她走着走着都要停下来了，明明很想进去看看，但怕麻烦他，又生生走开了，低下头，觉得有点想笑。
眼看着走到了下楼电梯口，下去往外就是出口了，苏遇屿有点不忍心，缓缓开口：“时间还早，要不要逛一逛。”
顾晞渃止住脚步，眼睫微抬，回头看他，下意识果断点头，但紧接着又补了一句，特别认真地嘱咐他：“那你不想逛了一定要记得跟我说。”
顾晞渃在买衣服这件事情上显得相当有兴趣，尤其是，逛了几家店后就觉得这里的衣服质量相当高，设计相当特别，看一眼就都想买的那种，但是当下的情况不太合适，最后她觉得还是看看配饰好了，二楼有一家集合了各家工作室和小众品牌的原创设计店。
店里的人很多，顾晞渃快速绕了一圈，找到了她想要的帽子，伸手把头发上的黑色皮筋扯下来，套在手腕上，随手捋了了几下头发，开始试帽子。在看衣服的时候，苏遇屿在休息区等她，但顾晞渃总会时不时看他一眼关注他的状态，而且也不会逗留太长时间，苏遇屿现在索性跟在她旁边陪着她逛。
顾晞渃戴好帽子，转头看着他，他察觉到看向她，两人的视线对上，无声地询问他，他点点头表示认同。“很好看是不是，这是南秋阿姨她们工作室的一个小姐姐设计的。”她的手拉着帽子的边沿，想起了什么，“这个男生也可以戴，你要不要试试。”一顶黑色的渔夫帽，简单又特别，顾晞渃重新从边上拿起一顶伸手到他面前，他接过来戴上。“考虑一下，支持一下小姐姐。”顾晞渃诚恳地看着他，终于他点了点头。
顾晞渃收起手机接着往前走，听见边上两个小姐姐聊天的声音，她停下来转过身问苏遇屿：“附近是有夜市吗？”“对，挺近的，要去看看吗？”顾晞渃点点头：“那现在就去。”“好。”苏遇屿拿过她手里的帽子，“我先去结账，你再看看或者到门口等我。”刚想拒绝，他又说道：“就当我感谢你请我吃饭，或者下次你再请我吃个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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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遇屿在排队结账，顾晞渃站在旁边等他，手机的提示音响了一声，是言璟若的信息，她往外走，转过身懒懒散散地靠在过道边的玻璃围栏上，一只脚向后抵在高起的台阶，给言璟若回信息，点下发送，她抬起头，视线无意中扫到一个眼熟的身影，不太确定又专门看了几眼。
开学第一天还是在校外，说来也是巧，竟然遇到了学校论坛校园文学的女主，林疏雨朝着这个方向走过来，和她的室友徐佳蔓，手里还拎着几个购物袋，论坛里有她的照片，不过顾晞渃觉得本人更好看一点，五官立体，皮肤白皙，表情淡然，那双眼睛却藏着一股傲慢，林疏雨是影视表演系，和苏遇屿和言璟若同一届，大学期间演了不少影视剧的配角，知名度不是很高，不过没有签经纪公司，听说有准备进一家很好的公司，她的资源都是通过老师的推荐和自己面试，挺厉害的。
苏遇屿，可以啊。
当她们临近店门口时，苏遇屿恰好结完账，抬眼向外看了一眼，朝她的方向走过来。然后他们就巧妙地遇到了，苏遇屿一开始没有注意到她们，但顾晞渃看着她脸上的表情显而易见开始变得兴奋起来，加快速度往前走了几步，叫了一声：“阿屿。”然后站在那里，苏遇屿听到声音停下脚步，然后转过身看着她。
场面陷入了一种突如其来又无法言说的安静，林疏雨被他看得有点局促，轻轻问他：“好巧啊，你也来买东西吗？”说完她有点后悔，这么明显的事情还要问，有一点懊恼。
苏遇屿脸上没什么表情，嗯了一声，刚想继续走。
林疏雨连忙开口：“你接下来有安排吗？要不要一起去看个电影或者逛一逛。”
“不用了，我马上就回去了，没有其他事情的话，我就先走了。”散发着一股敷衍的气息。然后往电梯口走，在一旁围观全程的顾晞渃默默跟上，两个人隔着一点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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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门，天空有点沉，晚风吹过，散落的长发随风轻扬，裙边被吹起，顾晞渃看着走在前面的苏遇屿，想起刚才，这冷漠的态度，看来这校园文学要be了，这么好看的小姐姐，真是绝情。
顾晞渃停下脚步，不知道什么时候苏遇屿停下来了：“怎么了？”“到了。”他让顾晞渃先过去，夜市很热闹，弥漫着烟火气和食物的味道，刚刚吃完饭，顾晞渃根本吃不了什么，但都想买，就想着可以带给室友，问他：“要给你室友带点吃的吗？”苏遇屿想着他们三个今天都挺忙的，点了点头，然后他看着顾晞渃一路买过来并且都要了两份的时候，在考虑要不要制止她的时候，天上飘下来几滴雨丝，并且有越来越多的趋势。
“下雨了。”顾晞渃感觉落在身上的雨滴越来越多。
“那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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运气不错，他们刚好在雨下大之前跑回了商场，苏遇屿让顾晞渃在休息区等一下他，他去里面买雨伞。顾晞渃乖乖地站在门口等他，不过先等来了林疏雨和徐佳蔓，她们到了门口才发现雨下得很大，说要去买伞，刚转身准备往里走，就看见苏遇屿拿着伞走出来。徐佳蔓拍了拍林疏雨挽着的手臂凑到她耳边对她说：“要不要去问问他能不能送我们回去。”
林疏雨在苏遇屿经过时叫住了他，看着他，轻轻开口：“雨下大了，你方不方便顺路送我们回去。”苏遇屿还没把话听完就下意识想要拒绝，脸上的表情淡淡的，停顿了几秒考虑了一下，“好。”然后递了一把伞给她们，继续往外走。林疏雨跟着他，脸上止不住的笑意，直到苏遇屿走到顾晞渃身边，帮她撑开伞和她一起并肩往停车区域走。
林疏雨心一沉，不甘和嫉妒涌上心头，脸上也开始变得不好，默默不语地在后面打量着顾晞渃，徐佳蔓马上就察觉打她情绪的变化，同时也觉得有点不可思议，当苏遇屿给车子解完锁，徐佳蔓就拉着林疏雨往副驾驶那边走，林疏雨紧随着苏遇屿进了副驾驶，顾晞渃懒懒地窝在后座的一边，耳里塞着耳机，开始看手机，徐佳蔓和她隔着一个人的距离，偷偷地侧目打量她，她很瘦但很高，但是顾晞渃渔夫帽帽檐拉得很低遮住眉眼，长发随着她微微低头的动作垂落下来，看不真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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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里的气氛有些压抑凝滞。
林疏雨满脑子都是刚刚他们两个撑伞走在雨中的画面，想直接问他“她是谁，和你是什么关系，为什么这么晚了还会一起出来。”虽然她不想相信他有女朋友的这个事情，但控制不住这样认为。
不过林疏雨知道她现在不可以这样，她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心情，恢复笑容，偏过头：“阿屿，这位是？”她小心翼翼地开口，话刚问出口，就紧张起来，怕听到自己不愿意接受的那个答案，明明很平常的一个问题，但由她问出来就显得有点其他意味了。
安静了几秒，苏遇屿似乎一开始不打算回答，在他的沉默中，林疏雨是不安的情绪不断上升。
“言璟若的妹妹。”他缓缓开口。
“那你们……”她说到一半顿住了，不知道该问什么，注视着他的表情。
苏遇屿不太想聊这个，又怕路染柠她们有什么误会，在学校里对顾晞渃有什么影响，耐着性子解释了一句“璟若有事先走了，我送她回去。”说完抿着唇，脸上一副淡漠的神情，林疏雨不再开口过问。
一路上没人再说话，林疏雨有点庆幸又有点不是不是滋味，安静地靠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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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寝室，宿舍的门微掩着，他轻轻推门进去，言璟若也已经处理好实验室的事情，桌子上放着电脑，在改报告。林様也安静的坐在桌子前处理学生会的事情。
“这么迟，顾晞渃到寝室了。”言璟若头也没回，听到动静问他。苏遇屿虽然知道他问的是谁，但突然有点后知后觉，原来现在才知道她叫什么名字，他笑着摇摇头。
“周边逛了逛，”他关上门往里走，把手里的东西放在公共的桌子上，“你妹买的，我放在这，你们到时候记得吃，还有你的钥匙。”说着把钥匙递给他。
“你可真勇敢，敢陪她逛街，”他转身拿车钥匙，看了他一会儿，“状态挺好啊，下次她再让我陪她买东西我就让她找你。”
苏遇屿抿了一下唇“回来的时候下雨了，正好遇到林疏雨和她同学，就帮忙顺路一起回来了。你的车，跟你说一声。”
言璟若还没说话就听见门打开的声音，程衍从浴室里走出来：“我刚刚听到了什么，终于觉悟了，发现女神的好了？”
苏遇屿没理他，往自己的桌子那边走，程衍拿起桌子上的东西开始吃：“不愧是你啊，第一次见妹妹就又是请吃饭又是给你买吃的，够可以的，妹妹长得好看吗？”说着打开校园网的论坛页面：“论坛里有照片吗？我看看。”
“没有。”程衍默默收起手机，开始认真吃东西，吃了几口又问言璟若：“是你表妹还是堂妹？”
“亲妹。”程衍有点不敢相信，觉得言璟若在逗他：“没听你说过啊。”
“同父异母，她跟着她妈妈。”言璟若回答的言简意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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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没有停，一整夜都是雨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