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4章 昔年往事
千机真人。
见到姜挽，千机真人漠然的眸子里瞬间燃起色彩。
司颜神色微凝，她并不能感受到来人的实力，所以他的实力应该是伪仙。
司颜也是伪仙境界。
司颜侧眸，“认识？”
姜挽实话实说，“一面之缘。”
说话间，千机真人已经走到了姜挽面前，神情温和，“方便吗，有些事情我们可以谈谈。”
虽然终于又能如愿站在倏月身侧，可这一次千机真人却是放弃了。
“嗯。”
他选择了一个向他示好的仙门，沉浸于修行之中。
听到这个阔别许久的名字，千机真人的眸底深处浮现出一抹深深的思念。
姜挽轻应一声，直接承认。
许久之后，千机真人出声，絮絮叨叨的开始说及当年之事。
千机真人眉头稍稍蹙起，姜挽却是没给他说话的机会，再次重复出声，“倏月，已经死了。”
那时候的倏月，只有金丹境界，可她还是冒着生命危险救下了千机真人。
另一位仙门至强者却在这个时候向倏月发难，攻入祁山，并以倏月修炼魔气为名，将其灭杀。
那一日，千机真人终于突破仙帝境界出关，然而听到的却是倏月陨落的消息。
因为知倏月知道，自己是必死之局。
不过他们不知道的是，就在灭族当日，刻骨的仇恨使得倏月觉醒了水灵根，和姜挽一样，一开始的纯度也是1。
“虽然已经过了几千年，但是我依旧清楚的记得，我们第一次相见的那一日……”
沉默片刻，千机真人才小心翼翼的问出这句话。
千机真人的瞳孔猛缩，显然是提及到了他不愿想起之事。
因为千机真人是阵法师，也是唯一能够引动生机大阵的人，所以以玄力为倏月重塑肉身的任务就交到了姜衡的身上，而后的事情，便和姜道珩所说的一般无二了。
“你见过她了，对吧。”
不过这些，就没有必要和千机真人说了。
看着姜挽那张和记忆中一模一样的面容，千机真人神情有些恍惚，“我说的这些，你能感觉到熟悉吗，倏月……”
自从姜衡死后，便再没有人同他说起过倏月了，至今，已有三百余年。
没有倏月的日子里，他闭关苦修，终于在百年后飞升仙界，然而那个时候，她的身边已经有了别人。
姜挽听完，微微诧异，没想到倏月的死因竟然是这般，更没想到仙界竟然也逃脱不了魔气的肆虐。
这什么情况？
姜挽要了间包厢，又让小厮端了壶茶水上来。
如果千机真人等人只是为了让倏月以另外一种形式存活于世才费尽心思创造出这副躯体，她会感激，但是如果他们是为了让倏月回归才做的这一切，那姜挽不会如他们的愿。
一个是她的徒弟姜衡，还有一个，是她的爱慕者，霁尘。
不过倏月的心中只有修炼和报仇。
千机真人愣了愣，片刻后笑道，“有些方面，你真的和她很像。”
原来在这三千年里，倏月早就突破一个又一个的境界，更是跨过仙帝十重，成为至强者，也成了几大仙门的眼中钉。
倏月出生于四千三百多年前的一个小家族，是族长的女儿。
她眸子里的别样色彩，是看向他的时候所没有的。
一个连灵根都不能觉醒的废物，就算活着，也是虚度余生。
姜挽转头和千机真人又回了客栈。
倏月是至强者，就算是身死神识亦不散，所以两人连同后来才回来的姜衡一同设下了生机大阵，为了引领倏月神识回归，霁尘将剩余仙力悉数注入生机大阵，而后彻底陷入沉睡，姜衡和千机真人则是自废修为，离开仙界，为倏月重塑肉身。
而千机真人也看的出来，倏月对霁尘并非无情。
而后更是将平乱魔气的功劳揽在了自己的身上，受尽仙界修者的敬仰。
千机真人知道，姜挽窥见仙途之时，倏月一定是出现了的，否则仙界的那些人怕是早就找下来了。
她是姜挽。
关键时刻，是倏月用神器护住了他的性命。
从那以后，千机真人就将她视为黑暗中唯一的光。
对于从自己一出生就想取自己性命的千机真人，姜挽没什么好印象，不过倒是也没有打断。
知道自己的弱小，所以倏月隐姓埋名远走苦修。
一次偶然，倏月遇见了重伤垂危的千机真人。
曾经的‘姜挽’早就死了。
千机真人赶到祁山的时候，见到的就是遍地血色，霁尘伤重奄奄一息，倏月则是尸骨无存。
虽然是询问的话，但却是笃定的语气。
“姐姐先去给天机老人送东西吧，我和千机真人之间确实有话要说。”
至于倏月，则被贴上了歪门邪道的标签，就连祁山，都被仙界排除在外，成为了荒芜之地。
如今的她，是从末世而来的姜挽，和他们所谓的千年筹谋，并无关系。
姜挽笑笑，“人都死了一千年了，千机真人觉得我该说好还是不好？”
虽然倏月生来没有一丝灵根，不过家族倒是始终待她很好，直到十九岁那年，姜家被仇人灭族。
见姜挽去而复返，且身边的漂亮姑娘换成了个俊美男子，掌柜的神情一懵。
这一次沉默的时间有些长，千机真人脸上的神色不断变化，显然是陷入了回忆中。
姜挽直言开口，“她？倏月吗？”
姜挽身子后倾，懒懒靠在椅背上，毫不留情的打碎千机真人的幻想，“我不是倏月，现在不是，以后也不会是。”
这一别，就是三千年。
司颜转头看向姜挽，询问她的意见。
恰逢那一年，魔气纵横仙界，倏月出手镇压，身受重伤。
“她……还好吗？”
因为他的天赋，并不足以跟上倏月的脚步。
他想变得更强，只为有朝一日，能成为倏月强有力的依靠。
倏月，是唯一的幸存者。
因为没有灵根，所以仇家就连追杀她也懒得追杀。
但是这一次，他不能站在倏月身后了。
司颜点点头，直接离开。
她不止见过倏月，还见了两次。
而后的日子里，千机真人见证了倏月亲手覆灭仇人的家族，从灵根纯度低微的废物到窥见仙途，再到站在荒渊大陆的顶端，飞升成仙。
姿态随意的坐在椅子上，姜挽直接开口，“有什么话，千机真人直说吧。”
千机真人摇头，一脸笃定，“不，你就是倏月，你只是暂时忘却了前尘往事罢了。”
面对千机真人的固执，姜挽不置可否，起身出了屋子。
然而，刚出了客栈，就又对上一张熟悉的面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