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大胜
“杀！”张盛亲率两千骑兵朝李自成后军杀去！
李过率七百骑，一脸悲壮地迎战。
“咻咻咻！”
百步之外，官军骑兵突然射出无数火箭！
“嗤！”
李过的骑兵阵形被射下马五十多人，被射杀的骑兵随即被后面的战马踩成肉泥！
“咻咻咻……！”
又是一阵火箭，但此轮火箭响声更大，箭身粗壮，正是威海军的肩扛式开花火箭筒。
“轰轰……！”
李过的骑兵阵中爆炸声不断，战马呼啸声、士兵惨叫声不绝于耳。七百人的骑阵，在此轮爆炸之后，只余不足四百骑！
“砰砰！”双方战马撞在一起，李过的骑阵稀疏，一轮冲击，已经没有活人骑在马上，只余李过自己一骑在数千骑兵包围之中力战。
“嗤……嗤……锵锵……！”
李过挥着大刀砍杀了五人，正面还和张盛对阵，竟不落下风。
“嗤嗤……。”
七支长枪刺来，李过抵挡不住，左肩和右腿被刺中，力气卸了大半。而张盛见状，砍刀使劲向下砍去。
“锵！”
李过的砍刀被震飞，张盛再用刀背砍打肋腹处。
“嗷！”
李过痛苦地伏在马背上。
“活捉他……！”
随即，李过被五花大绑。
另一侧，高一功七百骑和曹变蛟交战，一轮冲撞，只余下两百骑。高一功不敌，纷纷下马投降。随即，五千骑兵从左右两翼冲进尚在结阵的后军，溃败随即发生。
“快逃啊，官军太厉害了！”
“啊……别踩我！”
“不要挤啊！”
两万多人的后军人踩人，尸体和受伤的人遍地都是，流淌的鲜血染红大地，在低洼处汇成一个个血池。
骑兵是冷兵器时代的坦克确实是一点不假。两股骑兵所到之处便从人群中犁出一条血路，血己损失不过十数骑！
“别杀了，我们愿降！”
一面倒的杀戮，余下的农民军纷纷扔下武器，跪在地上气降。
李梁带着步卒赶到，只余下收拾战场的份了。
“李千总，流贼已降，看守俘虏的事就交给你了！”说完，张盛领着骑兵朝许桥冲杀而去！
“义军们，杀出一条血路。”
刘宗敏、老回回在五道谷不停地冲杀。但他们前面抵挡的是卢象升卢阎王，一时之间毫无进展。但中军、前军已完成渡河，人数足有六万。
刘宗敏败退回来对李自成道：“闯将，这回完了！”
“宗敏，今天必须一博，命令所有人，往西南方向突围，现在尚余五百骑，咱们一起冲，能跑多少算多少！”李自成紧张地说道。
……！
“杀啊，杀出一条血路！”
“杀啊，被官军抓了要献俘！”
“冲啊，我们挖了皇帝祖坟，被俘了也是诛九族！”
各路首领用挖皇帝祖坟的事让所有人断了投降求生的念头。果真，所有人如疯了般四处突杀。
“杀啊！”
西南方，流贼终于冲出一个缺口，而卢象升的军阵被无数农民军围住，不能及时堵住。李自成带着三百余骑一路朝南阳逃去。后面无数的老营步卒跟随而去。
没有了主力的抵挡，余下的流民经过一阵热血之后又如绵羊般温顺地投降。
张盛、曹变蛟骑兵追赶，一路斩杀老营兵卒无数，但最终，李自成还是带领千余人逃了出去。
十三日，打扫战场完成。此战几乎全歼李自成部。陈志远威海军斩获首级五千一百级，俘虏李过、郝摇旗两个首领。又俘贼众一万七千人。缴获战马九百匹，牛羊二万头，粮食七万石，银两三十二万两，黄金六万两，其余珠宝首饰价值十二万两，威海军阵亡五百一十七人，受伤一千六百人。；曹文诏部斩获首级七千二百级，俘虏九千七百人，又俘高一功、李万庆、刘体纯等贼首，己方阵亡一千一百二十人，受伤一千五百六十人；卢象升部斩获首级一万七千二百级，俘虏二万七千人，其中，老回回、贺一龙被斩杀，俘贼首一条龙、左金眼、射塌天、满天星等人。己方阵亡一千七百二十人，受伤二千五百二十二人，可谓是伤亡过半。
三月十五日，洪承畴来到陈州。卢象升率曹文诏、陈志远、左良玉出城迎接。
“下官，（末将）叩见洪督师！”
卢象升是文官，叩拜时只需弯腰叩手。曹文诏等人是武官，他们在卢象升身后，单膝跪地叩手行礼。
“建斗免礼！”洪承畴伸出双手，虚扶卢象升。
卢象升谢了洪承畴才直立身子。随后洪承畴来到陈志远跟前，一副亲热地问道：“这位小将，想必就是威海卫指挥使，登州府团练游击，陈志远吧？”
“回督师，末将正是！”
“哎呀，真是后生可畏啊。来，不必多礼，快快请起吧！”洪承畴热情地说道。
“谢督师！”
陈志远起身后，洪承畴又背着双手，不冷不热地道：“你们二位，也起身吧，咱们一道进城商议事务！”
“谢督师！”
陈志远从刚才的洪承畴表现看得出，他对左良玉、曹文诏的态度是相当不好的。左良玉这人，打仗不行、不听号令、杀良冒功、畏敌不前等种种罪行他都承包了。不受洪承畴待见理所当然。但曹文诏作战勇敢、治军有方、为人正直还不受待见说不过去。
陈志远这般时间也打听过曹文诏不受待见的事。原因大体是在陕西时，曹文诏直来直去的说话让洪承畴丢了面子。而且，曹文诏自居战功大，不接受洪承畴拿他战功分润祖宽等其他将官的提议。洪承畴为此一不做二不休，凡是他曹文诏的战功，一件野不上报，而且还故意克扣其粮饷。为此，洪承畴还调配曹文诏到卢象升旗下，作为先锋南下攻凤阳。但没想到的是，南下凤阳，曹文诏又获得如此丰厚的战功。而且，卢象升挺欣赏曹文诏，为人更是正直，所有战功他都一一如实向上禀报了。而洪承畴，自凤阳被攻陷之后，却没有捞到一份像样的功劳。
陈州州衙后院会客厅，洪承畴坐在正座，他细细地品了一口茶，才问道：“建斗，此战的捷报想必已八百里加急，传回京师了吧？”
“督师，如你所讲，捷报已上传，首级俘虏和缴获也已一并命人运往京师了！”卢象升回道。
洪承畴露出一脸愁容，然后语气深长地说道：“哎……将士们辛苦了，此等大捷，当快快传回京师，为将士们讨回奖赏，也让圣上大悦啊！”
洪承畴话不对意，内心对卢象升不经其手便将捷报上传，肯定是非常不愉快的。不过，卢象升如今功劳如此之大，又碰上崇祯祖坟被挖，急需大败农民军雪耻。正好，卢象升投其所好，想必以后，卢象升都要压着他洪承畴一头了，如今再跟卢象升计较，或又是从中作梗，不仅得罪卢象升，崇祯那边肯定也会因为自己从中作梗而迁怒于自己。这点，洪承畴还是看得通的。
“洪督师说的是，此战功劳全凭将士们拼命，将官们勇猛，还有诸位上官们运筹帷幄才得来的！”陈志远一脸凛然地说道。
“呵呵，还是陈游击说得在理。不过，吾等动动嘴皮子，功劳算不上啊！”洪承畴微笑着道。
“督师谦虚了，每一场胜利，都离不开战局上的判断，若没有督师及时调遣我等北上，错过时机。李自成就带着流贼逃回陕西了。再若定远、滁州大捷，若不是督师用人得当，派文武双全的卢大人和能征善战的曹将军指挥末将一道作战，今天的辉煌的战果，那会得到。所以，洪督师不要谦虚了。每一份捷报之上，洪督师运筹帷幄之功，我等亦是一一上奏圣上，不曾忘记！”陈志远拍了除左良玉之外所有人的马屁。
卢象升见陈志远解围双方尴尬的气氛，也自觉得自己是居功傲人了。于是也拱手道：“洪督师，陈游击所言极是，吾等不曾忘记洪督师运筹帷幄、决胜千里之功。”
“哈哈哈……，诸位言重了。如此……本督再与三位一道，再写一份奏报，分润一下，莫让其他将士白跑一趟，诸位可否同意？”
“督师所言有理！”卢象升回道。
“末将陈志远、曹文绍、左良玉附议。”
独享功劳是决不可能的，更不可能让洪承畴下不了台。卢象升、陈志远当然明白这点。曹文诏再直愣，见洪承畴如今也待见自己，也欣然接受。毕竟，如今他和卢象升、陈志远在同一战壕里。洪承畴断不可能再瞒了他的战功。
写好了秦报，洪承畴又让卢象升、陈志远、曹文诏都看了一篇。这首功仍然是他们三人的。然后洪承畴加强了自己运筹帷幄、决胜千里的策略眼光，更夸赞了他们三人的勇敢机智，又分润一部分功劳给部分友军，看完，三人欣然同意，并在奏报上签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