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二十一章 海外市场

    京城内，雪花盐、肥皂成了最流行的商品，近这几天又上市了一种叫做蜂窝煤球和煤灶的新鲜事物。坊间里传言，蜂窝煤灶非常好用，两个蜂窝煤，就够一家子使用一天。而且点火比传统煤块容易，又无熏人的煤烟。蜂窝煤的价钱也不贵，一块蜂窝煤五文钱，一天十文钱便可以满足一家人所需，而烧煤，一天要十斤以上，普通一家子花费十几文钱，烧柴火更贵，一百斤柴火最多用五天。因此，京城之内，蜂窝煤灶又流行起来。

    本来，有雪花盐和肥皂这些稀罕物的出现，各地的商人看到了巨大的商机，各商家纷纷飞鸽传书，将这发财的消息告知家主。

    在京城好再来百货开业那天，代理权出售的事，陈志远早已公布出去。如今，赶往京城的商家那可是马不停蹄。其中，被满清封为八大皇商的山西范永斗、王登库、靳良玉、王大宇、梁嘉宾、田生兰、翟堂、黄云发或亲自或派人或通知京城分号必须按时参加代理权拍卖会。江淮盐商、江南海商收到消息也同样如此。各地潘王、京城勋贵也蠢蠢欲动。

    京城的雪花盐、肥皂厂，规模又扩大了一倍，产能扩大了三倍。附近州府的油脂、甚至关外的油脂都有人源源不断地运来，肥皂的产能，还有增加的空间。然而，产能扩大了，市场供应并没有增加。无数的商人天天在好再来百货或厂坊外守着，寻找商机。

    九月初九，大平洋公司在北京开业。无数的商客如潮水般前去报名参加代理权拍卖会报名。

    九月初十，大平洋公司二楼会客厅里，好几个红毛人正在和陈志远商谈生意。这些红毛人，有意大利传教士，艾儒略、毕方济；神圣的罗马帝国代表邓玉函；荷兰人热兰庶城总督柯恩，西班牙人路易斯柯达，葡萄牙人，澳门总督马士加路。

    “尊贵的陈大人，你不是答应过我们荷兰东印度公司，雪花盐、肥皂优先供应我们么？”荷兰人柯恩有些不愉快地道。

    陈志远一脸惊讶地回道：“没有啊，先前本官答应安德鲁是宝应县产能的三分之一供应你们。但是，本官要换驻地了，宝应县的产能可能没有了，到时候本官爱莫能助！”

    “大人，你不能这样，做生意要讲诚信，宝应的产能你不能撤销！”

    “这个可不是本官能接受的，如果你们荷兰人爱指点别人做事，本官请你马上离开，以后再不合作！”

    西本牙人柯达见荷兰这个死对头被怼，心里别提有多高兴，他一副落井下石地说道：“大人，荷兰人做生意总是爱占便宜，他们的心眼就和他们的荷兰本土一样狭窄，我们西班牙人是大明的朋友，也是阁下的朋友。如果荷兰人不要宝应县肥皂和雪花盐的产能，我们西班牙王国愿意出双倍价格，把宝应县的产能吃下！”

    “大人，我们葡萄牙向来是大明忠诚的朋友，我们葡萄牙真诚地希望和阁下进行贸易。”

    这客厅内，能说上话的都是当今海上的列强，像这位邓玉函德国传教士，毕方济这两人，他们没有强大的海军在亚洲，只能是低头做人。陈志远观察到这点，便有意抬举德国和意大利人。因为，把水搅浑了，才能获得更大的利益。

    “咳咳，神圣的罗马帝国朋友和意大利朋友，你们都怀着诚意来和本官贸易。不如这样吧，你们随本官去威海卫行医、教学，本官允许你们各建一座教堂。这雪花盐和肥皂生意，待威海卫建成工厂后，给你们一定的份额。本官挺缺造船、医学、炮匠、铁匠、数学人才。这生意份额的大小，全靠你们了！”

    邓玉函、毕方济都是聪明人，听陈志远这么一说，便心领神会，二人赶忙兴奋地答应了陈志远的条件。反正，他们在这京城里面生活这么久，明朝的皇帝根本就不给他们机会。陈志远开出的条件这么好，干嘛不合作呢！

    西班牙人、荷兰人、葡萄牙人，此刻眼睛瞪得如灯笼般，这陈志远卖的是那一出，他竟然答应意大利人、德国人在其治下传教，还答应给份额。

    陈志远和毕方济他们签了合约，便请他们离开。待他们走后，陈志远才对余下的人道：“诸位，是朋友的，本官向来都会照顾一下的，你们不必介怀。但在做生意之前，本官有一些事确实需要朋友的帮助。”

    “我们西班牙向来乐于助人，更爱帮助朋友，陈大人需要什么，尽管开口。”

    “我们荷兰东印度公司也义不容辞！”

    “我们葡萄牙愿意帮助阁下！”

    “好，你们都是本官的好朋友，那本官就开口了。如今大明皇帝要本官组建水师，对付北面的建奴，而且本官接管威海卫后，这海贸生意还要防备东面的日本人和鸡笼湾的郑芝龙。没有一支船队自卫，咱们的生意可是没法做了。所以，本官希望你们提供一批战船。”

    要船，荷兰人、葡萄牙人陷入了沉默。然而，西班牙人却表现兴奋。

    “陈大人，郑芝龙是我们西班牙人的敌人，所以我们很乐意为你提供战船，不知道你希望得到什么样的船只？”

    “那好，本官需要150吨级的卡拉维尔三角帆船二十艘。”

    卡拉维尔帆船caravel，又译卡拉维拉帆船，是一款盛行在15～17世纪的三桅帆船，当时的葡萄牙和西班牙航海家普遍采用它来进行海上探险。早期的卡拉维尔帆船，排水量50～75吨，单桅或双桅三角帆，17世纪，卡拉维尔帆船发展到三桅，有三桅三角帆以及横帆和三角帆混用。双层甲板，排水量75～150吨。卡拉维尔帆船的特点是跑得快，吃水浅，逆风时利用三角风帆更显速度优势。而且造价便宜，需要的水手只需30人。

    “大人，我们西班牙可以免费赠送3艘75吨两桅三角帆卡拉维儿帆船，可装炮13门，左右各六门，船首一门。如果要150吨横帆三角帆混用卡拉维儿帆船，需要二万两一艘，不包含大炮，我方负责培训船员提供维修工匠。我们西班牙在吕宋拥有船厂，明年三月，便可送来150吨级帆船5艘，75吨级10艘。”西班牙人回答道。

    西班牙人如此下血本，荷兰人和葡萄牙要抢到生意，也纷纷开出自己的礼单。

    “大人，我们荷兰有两千料鸟船两艘，两千料福船五艘，五百料海沧船七艘，这些船，我们作价四万两出售。另外，为表诚意，我们愿出售两艘4级战列舰，每艘装炮二十六门。价钱三万五千两，负责培训船员，维修人员。”

    “该死的荷兰人，他们竟连战列舰也拿出来卖！”西班牙人和葡萄牙人暗地里骂着荷兰人。

    但为了生意，骂归骂。该出血的，欧洲人是舍得的。而且，如今的欧洲，还没有封锁大明的战略，只要有钱，欧洲人什么都舍得卖。

    “大人，为表我们葡萄牙诚意，我们愿赠送一艘两百吨级桨帆动力加来船。我们葡萄牙在澳门拥有大量船匠，还有图纸，只要大人你同意，我们可以合作造船。”

    “哈哈哈哈哈……好，你们的建议，我都同意了。马士加路先生，等一下签了合同之后，你赶快通知澳门送船匠和图纸过来。本官应承你，在威海卫可以以五十两一亩的价格购买三千亩地，建立贸易站，船厂股份咱们五五分成！”

    “多谢大人！”

    “大人，葡萄牙能建贸易站，为什么我们不能，你也太不够朋友了！”

    “行，要建贸易站，购买土地五十两一亩，限购两千亩。但是，要交十万两保证金。”

    “十万两太贵了，能不能便宜点？”

    “不行，如果钱不够，可以用船来换？”

    谈了一整天，四方签定了贸易协议。而且协议规定，贸易站适用明朝律法，外国驻军最多五十人，只能在领事馆内武装行动，受明朝节制，贸易站内明军可随意驻军而且每年，每亩地要上交一钱银子商税。海关商税是两成。雪花盐、肥皂生意，陈志远签署了，西班牙每月二十万斤精盐、两万块各式肥皂；葡萄牙十五万斤精盐、一万五千块各式肥，荷兰二十万斤精盐、一万块各式肥皂的订单。蜂窝煤灶和蜂窝煤技术，陈志远各卖一份技术图纸给他们，每份五万两银子。而精盐和肥皂的库存，陈志远又卖了四分之三给他们。

    对于西方列强，陈志远是不想合作的。但是，欧洲市场巨大的商机，如果不合作就失去了。更重要的是，欧洲的航海、造船是当时最先进的。如今，趁着他们在欧洲内耗，和他们做生意，引进技术。补足自己的短板才是最重要的事。让他们建贸易站，虽有不对，但必须要补足自己的短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