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陈阿娇3
“陛下,娘娘说了谁也不见。”
“该死的奴才,朕也是你们能拦着的。”
宫人不卑不亢的说着:“陛下,娘娘吩咐了您若是想进去,便将您拦下来。”
椒房殿的宫人基本上全部都是馆陶长公主送进来的,只听陈阿娇一人的话。
刘彻心中极为烦闷,这是几个意思?
皇后到底要做什么?
心中越发的烦闷。
面前的宫人拦着他,不让他进却丝毫办法都没有。
紧锁着眉头离开
回到未央宫中,手中的奏折是半点看不进去。
听着外面吵吵闹闹的声音,将江充叫了进来:“什么事情这么吵闹?”
“回陛下,是在安顿美人。”
刘彻啪的一声,将手中的竹简扔在了桌案上,现在的他看着什么都极为碍眼。
皇后这个举动到底是何用意?
同时封这么多美人,前朝后宫一时之间知道的一清二楚,听到这个消息诸多人不满。
刘彻在上朝的时候更是受到了百官的弹劾,身为一国之君怎么能如此享乐?
还有一点便是大臣们急了。
这些大臣的女儿没几个进宫的,他们之前苦劝陛下广开后宫都无果。
如今这么多年乐人反倒成了美人,让这些大臣们心中自是不悦。
刘彻面对百官的弹劾更加头痛,可也只能受着。
他身为一个帝王处处受制,如今这些大臣更是一个个骑到自己的脑袋上。
一切全部都是皇后惹出来的。
本就心中对墨白不悦的刘彻,更是生了几分言迁怒,厌恶。
墨白此时却已经在太皇太后窦漪房这里。
陈阿娇小心的扶着窦漪房坐下:“外祖母,您慢点。”
窦漪房看不见,墨白动作十分小心。
待坐下之后,窦漪房轻声训斥:“你少在这里卖乖,昨日的事情哀家都听说了,你这是做什么?”
嘴上说是训斥,可是语气却是带着疼爱的。
窦漪房对阿娇的疼爱是远远超过刘彻的。
在窦漪房眼中刘彻是皇帝是大汉的接班人。
可若是亲情来说,刘彻是比不得陈阿娇的。
墨白手中为窦漪房捏着手,却娇声说道:“外祖母,阿娇这可都是为了陛下好,省的陛下总是往平阳公主跑,就连朝政都荒废了。”
“就会耍嘴,你之前不都是反对皇帝纳美人嘛,如今这是怎么了?”窦漪房心中不解,同时又高兴墨白的转变。
“外祖母阿娇只是想明白了,更何况陛下的心现如今可不在阿娇的身上了,如今阿娇再没了利用价值,可不就是不得陛下的欢喜了吗。”
“竟说浑话。”
窦漪房面上说着墨白,可是却是听到了心里,心疼极了。
她能看不明白吗。
如今这彻儿掌了权力,是准备过河拆桥了。
这位之前帮了他的皇后,在他的眼中已经成为了眼中钉肉中刺了。
他强烈的自尊心将这一切都视为污点。
只是自己还活着,自己若是死了,那么她的娇娇要怎么办?
“外祖母,阿娇知道您最疼阿娇了,阿娇在看的分明,再也不会为无端的事情伤心了。”
“皇太后驾到,窦太主驾到。”
声刚落,王太后和馆陶便走了进来。
“见过母后。”
馆陶朝着窦漪房请安。
王太后接连请安。
“阿母,您怎么来了。”
“你还问我,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我怎么不来?”
馆陶已经坐在了窦漪房的另一侧。
王太后十分尴尬的还站在正中,墨白好似没有看到王太后一般,这位皇太后总是暗中给自己死绊子,不予理会就是了,自己也不怕她什么。
王太后尴尬的笑了笑。
见墨白这般无视自己,不将自己放在眼中,心中对馆陶和墨白的恨意更浓。
王太后:你们母子两人这般无视哀家,哀家一笔一笔的记着。
窦漪房:“王氏还站着做什么坐吧!”
窦漪房还暗中蹬了王氏一眼。
如今王氏就是她最厌恶的。
成了太后的王氏,对自己经常摆着太后的谱,厌恶至极。
馆陶关切的问道:“娇娇,昨日的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
脸上也是迫不及待的。
“阿母,阿娇刚刚已经和外祖母解释了。”
“阿娇这都是为了陛下好,陛下天天去那平阳公主的府上看乐人跳舞,玩物丧志,都无心朝政了。”
“为了以后让陛下能够将更多的心思放在这朝政上,便将这些乐人都封为美人,这样陛下就想什么时候看就什么时候看了。”
“何必再经常往平阳公主的府内跑呢?”
墨白是将黑的说成白的,水全部都泼在了平阳公主的身上。
王太后眉头一蹙,不悦起来。
这番说辞一说,平阳公主的名声恐怕就没那么好了,诱导陛下行乐无心朝堂,和那那妖妃又有什么区别?
王太后埋怨的道:“皇后,可是你这般到时候让这天下的群臣怎么看彻儿,怎么看平阳啊。就算平阳不是你的亲姐姐,可是你也不能这么对平阳呀。”
墨白心中冷笑:当真是谁的孩子谁心疼,怎么见她心疼心疼自己这个儿媳妇?
墨白手上不停地为窦漪房捏着,不紧不慢的轻声说道:“啊?这阿娇未曾想过那么多,要是满脑子都是陛下的名声。”
要多无辜就有多无辜。
“至于平阳公主,她压根就不该这么做。”
“平阳公主这么做,看似是为了陛下着想实际上不就是将陛下放在火上烤嘛。而且这般行事无非就是在学我阿母,却只学了一个皮毛。”
“这么说来,我也是为了平阳公主好,及时止损不让平阳公主遭受更多的非议。不然,当真到无法挽回的那一天,平阳公主可就是罪人了。”
王太后高声道:“皇后,你这简直就是歪理。”
墨白瞪大了眼睛无辜的说着:“怎么是歪理?怎么难道太后是赞成平阳公主这般做法了?”
王太后见将自己绕了进去,忙改口道:“哀家不是这个意思吗,哀家只是觉得皇后你的做法有失妥当,完全可以换个办法。”
墨白面色一凝,淡淡的道:“什么办法?将这件事告知母后您吗?您不是早就知道平阳公主如此做吗?您没拦着不就是赞成吗?您为什么这么赞成?恐怕就是不满意我这个皇后吧,看我坐在这皇后之位上,您想将我拉下来。”
王太后心中直跳,这皇后今日是邪性了,自己心中的想法她是怎么知道的?
王太后马上便笑着说道:“阿娇你这是什么话?哀家怎么可能会这么想呢?”
墨白:“那看来是我误会母后了。”
窦漪房这时候开口了:“行了,都是一家人吵什么?这件事平阳做的却是不对,要引以为戒,以后不能在这般行事了。”
“不能让彻儿处在风口浪尖,他也是一国之君,怎么能如此贪图美色?还跑到姐姐的府内。”
王太后:“诺。”
王太后面上恭顺的答应,心中却是不服不忿,这个老不死的就知道向着这对母女。
窦漪房摆摆手:“哀家乏了,你们都退下吧。”
“诺。”
三人离开宫内。
王太后假意的邀请馆陶前去,被馆陶一口回绝。
她有好多事情要问自己的宝贝女儿。
馆陶和墨白回了椒房殿,馆陶迫不及待的开口:“娇娇,你和我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墨白先拉着馆陶坐下:“月归,倒点水。”
这时候的茶水太难喝,墨白是真心喝不惯。
“阿母,您别着急。”
“我怎么不着急?你和陛下这是怎么回事?”
“阿母,您先喝点水,听阿娇慢慢和您说。”
墨白:“月归,你去外面守着,不要让任何人进来。”
“诺。”
墨白认真的道:“阿母,我决定和刘彻和离。”
“什么?”
馆陶惊得手中的杯子都打翻了。
“娇娇,这可不是开玩笑的。你要知道你这个位子是任何人都不得撼动的,将来你就是皇太后太皇太后。”
墨白长叹一声,打破馆陶的幻想。
“阿母,阿娇自然不是开玩笑。而且您觉得女儿有做到成为太皇太后的那一天吗?”
“现如今您看陛下和王太后可是记挂着你帮她们夺得这皇位了?反倒是对您越发的忌惮了。这说明什么?他们可未曾念着旧情呢,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发反咬一口。”
“陛下的权力越来越大,便对我没了热情,我们已经没了利用价值,不要说成为什么太皇太后,恐怕有一天女儿这个皇后也要被废了。”
馆陶仔细想来,好像确实是这么回事,顿时气的脸色铁青,这对母子怎么敢?
怒拍桌子:“他们这是想过河拆桥,那也要问我馆陶答不答应。”
墨白:“阿母,现在说什么都已经来不及,现如今的陛下已经用不到您了,自然要卸磨杀驴。”
“只能说我们之前是被蒙蔽了双眼,王太后看似无害实际上就是披着羊皮的狼。”
“阿母您的身份在这里,乃是最尊贵的长公主,咱们陈家势力如此,陛下也不会真的就杀了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