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 章 城门骚乱
蒙恬三人不紧不慢的走到山腰,坐在路边的徐福两眼晃光死死的盯着蒙恬银枪上的包裹。
看到蒙恬不停的喘着粗气,徐福眼珠子一转,起身走了过来:“蒙小子,我看你扛这么多东西应该很累吧?要不要我帮你一把?”
“恩!那就谢谢先生了。”
徐福像地痞一样搓着手接口道:“好说好说!等办完事将你包裹里的东西随便给个七八样就行。”
蒙恬眼神古怪的看了一眼形象大变的徐福,玩心大起:“先生年事已高,我看还是不麻烦你了,就这点东西我想我应该能扛下山。”
“什么年事已高,我现在正是年富力强,你看五件怎么样?”
蒙恬摇头。
“三件?”
蒙恬还是摇头。
“一件行了吧?”
蒙恬仍然摇头。
徐福气得吹胡子瞪眼:“蒙小子,你就不知道尊老吗?”
“先生可是仪表堂堂美男子、风度翩翩俏公子,刚才先生自己还说正是年富力强,何来老?”
徐福顿时语塞却仍然不死心,死皮赖脸的说道:“蒙小子,实不相瞒,人都有寿元将尽的一天,我虽然是修道之人,虽说面容年轻,寿元却是不多了。你包裹里这么多延寿的药物,可不能让我这无儿无女的百岁老头眼睁睁等死。”说完还抹了几把鼻涕几把泪。
蒙恬看着眼前扮成一副可怜模样的徐福也是一阵无语:“先生无妻无子,也就是上无老下无小,孤家寡人一个。而我上有爷爷奶奶、父母双亲,还有兄弟姐妹。哦,对了!现在还有妻室之后还会有子女无数,我带回去这点药物恐怕还不够呢?”
听到蒙恬那一句“子女无数”,卜香莲羞红了脸,轻声啐了一口。
徐福听得出来蒙恬是在调侃自己,干脆豁出老脸耍起了无赖:“你不给我,我就不去莫干山了。”
阿房实在看不下去了,抽出鞭子朝抽徐福了过去:“小老头,这些都是爷爷留下的为什么要给你。你可是答应了爷爷跟蒙公子去莫干山的。”
徐福也不躲避,任凭鞭子打在自己身上,跟着便倒飞了出去,徐福挣扎着爬了起来,哇的一声吐了一口鲜血,蒙恬擦了擦嘴角的鲜血:“小丫头,你就不知道了!我师傅可是祖师的记名弟子,算是来我还是你和香莲丫头的师兄,现在你把我打成重伤,师祖可没让我带伤去斗那虎妖。”
“你……你……”阿房急了,半天说不出话来。
徐福眼珠子一转,朝阿房招招手:“丫头,你过来,我有几句话对你说。”
阿房怒气冲冲的走到徐福跟前,徐福轻声对阿房说了几句话,就见阿房脸上越来越红。
等徐福说完,阿房才扭扭捏捏走到蒙恬跟前,埋着头声音细若蚊丝:“公子,我看不如随便给他一株得了。”
蒙恬和卜香莲相视一眼,突然笑了起来:“一株药材而已,先生开口哪有不赠之理!不过若是能看到先生耍无赖,何乐而不为呢?”
听到蒙恬的前半句,徐福脸上喜色难掩,头颅高昂。一听完这后半句,徐福瞬间奄了下来,低声悲叹:“哎!闹了半天,蒙小子原来是故意等老道出丑,人心不古!人心不古啊!”
这句话刚出口,徐福就后悔了!果不其然,卜香莲和蒙恬的笑声传了过来,反倒是阿房文静的站在那里,双颊桃花羞红,怔怔出神不知在想些什么。
徐福干咳一声,又摆回高人模样的姿态催促几人下山,才让蒙恬两人止住笑声。徐福道袍一挥,众人的行李随即消失,徐福领着三人穿过迷阵离开雁荡山。
四人来到喧闹的城门口,随着四人的出现,整个城门口仿佛静止了一般,安静得出奇,无论是过路的行客还是守城的兵将都目不转睛的盯着阿房那张美不可语的脸上。
蒙恬暗道一声糟糕,一把拉住卜香莲和阿房转身就要离开。守城的将领率先回过神来,大声命令士兵将四人围了起来。
城门守将走上前来,双眼冒着绿光贪婪的打量着阿房:“我看你们形迹可疑,定然是他国谍者,将这两个男的关进地牢慢慢审问,至于这两个小姑娘我看八成是被诱拐而来,暂且送往我府上。”
一队士兵坏笑着领命上前,围观的路人纷纷都清楚城门守将打的什么主意,却是惧不敢言。
城门守将色眯眯的眼神看得阿房心里一阵发毛,有种说不出的难受感。
阿房娥眉紧蹙:“那个长胡子丑鬼,你的眼神让我很不舒服,再不挪开你的狗眼,我就揍你了。”
“哟,还是一个小辣椒?没事,过了今晚你就不会不舒服了。”守将轻薄的话音落下,一众士兵顿时哄笑出声。
阿房抽出鞭子就要动手,蒙恬一把拉住阿房摇摇头,持枪而出:“区区一个城门守将而已!竟然敢在众目睽睽之下私定罪名,强抢女子。我倒看看你这城门小将能奈我何?”
守将大怒,命令一众士兵道:“给我拿下这狂徒,生死不论。”
士兵持着长矛朝蒙恬冲杀过去,蒙恬手握枪柄划了个半圆,数十围杀而来士兵头颅高高飞起瞬间毙命。后面的士兵看到这一幕吓得浑身打颤,连连后退。围观的路人何时看过如此血腥场面,忍不住跪地干呕。
蒙恬踩着慢步朝着守将走去,蒙恬走一步,士兵就退三步,见蒙恬离自己越来越近,守将也慌神了,连声命令士兵出手阻拦,一众士兵早已吓破了,也不理会守将的命令弃械远远逃开。
蒙恬枪头抵在守将胸口,守将吓得面如死灰,言语哆嗦不停的求饶,一脚深一脚浅的被蒙恬逼得步步后退。
“住手!”一道声音远远传来,众人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就见一华盖马车缓缓前来,城门守将一看见马车连跑带爬冲了过去,守将跪在马车边哭喊道:“城守大人救命!”
城守下了马车冷冷的扫了守将一眼,猛然发力踹飞出去,守将被这一踹也是伤得不轻,兀自躺在地上大口吐血,城守一脸怒气的开口道:“你身为守城之将,知法犯法,以权妄为,行如此下作之事!其罪当诛,你有何颜面求饶?左右何在?拿下他再行发落。”
守将听到城守的话双腿一软瘫了下去,看到几名士兵朝自己走了过来,守将也顾不得其他,直接朝城守爬了过去,却被几名士兵牢牢按在地上动弹不得。
士兵带走守将之后,城守才转身来到蒙恬跟一脸愧色开口道:“小官教下无方,座下竟有如此下作之人,实在是惭愧。如今罪人伏法,此番就此作罢,不知公子觉得如何?”
“既然城守大人开口,小子怎敢有异议,一切全凭城守做主。”
“这位公子想来不是本城之人,这方圆五十里也无留宿之处,不如随小官一道前去驿站逗留一晚?”
蒙恬点点头,对城守道过谢,才招呼两女和徐福进城。
待三人走近,城守才看到阿房和卜香莲,略为失神了片刻才赞叹到:“想不到世间竟有如此绝色女子,纵然当年西施泛江之时,也是望尘莫及。难怪那混账东西会做出这般下作之事。两位姑娘,小官有一个提议不知两位姑娘可听?”
“大人请将,小女子洗耳恭听。”卜香莲上前对城守行了一礼。
“两位姑娘美貌可以说是天下无双,素面行走恐多生今日这般事端,两位姑娘不妨用轻纱遮脸,如此也便省去诸多麻烦!”
卜香莲微微颔首:“城守大人言之有理,小女子谢过大人提点。”
阿房不乐意的嘟嚷着“干嘛要遮遮掩掩!蒙公子,小老头你们说呢?”
城守无奈摇摇一笑:“目好色,耳好听,口好味,心好利,骨体肤理好愉佚,是皆生于人之情性者也。这位姑娘不妨看看后面。”
几人闻言转头向后望去,就见那些路人依然目不转睛的盯着阿房,火辣辣的目光看得阿房心里发寒。
阿房连忙撇过头嘴里还不忘辩解一番:“为什么蒙公子和小老头从不会这样看我!”
阿房这话一出口,徐福倒还好装着没听见一副高深莫测的站在那里抬头看天,蒙恬就不行了,像是受了莫大的惊吓,银枪“啪”的一声直接砸落地上。
城守低头一看,双眼中却是精光闪烁,只见坚硬厚实的地板石直接被银枪砸成了几块:“好枪!诸位这时辰也不早了不如早些进城吧?”
“城守大人过奖了,不过就是重了几分而已。倒是没想到城守大人原来是法家高士,小子眼拙了。”
城守亲自引领着几人到了驿站,城守挥手召来随从低声耳语了几句,随从领命快步离去。
城守让人备好菜肴,邀蒙恬四人入座。蒙恬推辞不过只好落座,城守叹道:“善琏虽说城小,一直以来从未有人违背法令明文,小官也因此疏于管教,不想今日却险些误了几位贵客,小官实在是惭愧,还不知几位贵客从何而来?”
蒙恬自然明白城守的意图,心思一转:“城守大人不必自责。常闻诸子百家法家重法,今日有幸得见大人这般法家高士,还请大人不吝传教一二。”
城守见蒙恬不愿说出自己的来历,又旁敲侧击的问了几句,都被蒙恬巧妙应付过去。城守也不好再问,两人就着治国之道侃侃而谈。
就在两人聊得正欢之时,随从领着几个仆人端着两个木盘走了进来,随从将几块木盘掀开,蒙恬连忙道谢推辞:“能听大人一番高论,小子已是心满意足,又何敢得此重金。”
城守却笑道:“这些丝绸面巾是赠与两位姑娘遮面所用。今日与公子相谈甚欢,可谓是相见恨晚,区区散金不过寥表心意。”
蒙恬推辞不过只好收下,见蒙恬收了金子城守才起身离开,离开之时还将自己的马车留在了驿站供蒙恬遣用。
离开驿站,随从不解的问道:“大人!那少年来路不明,大人为何如此这般重待与他?”
“呵呵,那少年并非常人!他的那把银枪在我所识将军所用无人能与之相比。那少年依我所见年不过十三,却能一枪夺十数士兵之命。此等武力多少军中大将也难以企及。更何况那少年不止武力过人,才识与我只高不低,这般人物即便不是来自名门望族,前途也是不可限量。如今天下纷争不断,若是能结交此等人物,日后也有个投奔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