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自杀的母亲
方信简直越来越喜欢这块地方。
没那么多规矩，民风淳朴，想抢就抢想杀就杀。
可比城内舒服多了。
若不是要想拿到更多的武道秘籍，必须得利用武馆馆主这个身份，他都想转到这片外层街区来，混个土皇帝当当。
穿过一条条泥泞小路，又跨过几条臭水沟。
三人越走越偏。
“怎么还没到？”
方信有些疑惑，这可比上次去找那个传授养生拳的老者还远。
何小光耐心解释：
“馆主，我那兄弟名叫何夜，与我同姓。
世代是采药人，为了方便，几乎是住在最外层的地方。”
这样说着，方信倒也理解了。
上班近嘛，以前的人租房子，也都会把上班近作为非常优先的考虑项。
终于，来到一片特殊的区域。
在这里，家家户户的破屋子门口，都晾晒着不少奇形怪状的药材。
空气中除了有臭水沟的酸臭味之外，更多的是那种药材的苦涩味。
这倒是让方信有些奇怪。
民风已经淳朴到这种地步了吗？
可以大方把药材晾在外面，难道不怕有人偷走？
他从这旁边路过，都有点忍不住想捞两块。
只不过想到这些采药人的生活也比较艰辛，他才控制住双手，做出一副目不斜视的样子。
何小光作为这块地方的老熟人，自然承担了导游的工作：
“馆主大人，这里居住的几乎都是采药人，多多少少有些本事。
特别是在配毒方面！
别看他们这么大方把药晒在外面，实际上可都做了手段的。
要是谁敢乱碰，肯定会中毒！
遇到心软一些的，大不了浑身皮肤溃烂，疼个十天半月。
遇到心狠的，见不到第二天的太阳都有可能。”
方信顿时一哆嗦。
幸好自己刚才没碰。
无论是在什么年代，这些玩毒的，都招惹不得。
房屋里时不时出来几位采药人，对方信三位陌生人投来好奇的目光。
方信看得心惊不已。
这些人的长相，突出一个奇形怪状！
甚至比他们晒在外面的那些药材长得还要稀奇一点。
要么脸上有两个大毒疮，要么皮肤干枯像树皮一样。
何小光接着解释：
“唉，这也是没办法的，为了生存，大部分采药人都会选择采摘一些毒物。
毒物的价值，甚至比一般的药物还贵！
虽然他们都是这方面的行家，可身体长时间被毒素侵袭，多多少少都会有些伤。”
听到这些，方信对这些人也没了歧视的心。
只是觉得有些可怜。
在这个全球异化的世界，普通人的生活也并不好过。
终于，他们来到角落一间有些干净的木屋。
可方信却停下脚步，看着前方有些警惕：
“有人先来了！”
“啊？何夜平时不与人来往，怎么会有人先到？”
方信没有把消息说完。
来的不只是普通人，而是一群实力不错的武道家！
木屋里，开始传出争吵声。
“何小子，你欠你大爷的钱怎么还没凑够？
今天要是不把钱还了，老子拆了你这破木屋，让你们母子两个睡大街去！”
“你们……你们怎么这么不讲理！
欠你们的钱我明明都还了，当初借一万还一万二，不是说好的吗！”
“呵，谁让你晚了一个小时还钱。
利息就变了，必须得还两万！”
方信缓缓走过去，远远透过打开的门，能看见里面正在进行的争吵。
一边是三个壮汉，腰间挂着砍刀，光着膀子，一块块结实的肌肉让人看着就知道不好惹。
特别是为首的那个光头，脑门上还有纹身。
而另一边，却是一个穿着黑色短袖的黝黑少年。
让方信松一口气的是，这少年不同于其他的采药人，至少身体没有残缺，看起来很健康。
就是有些营养不良。
隐约间还可以看见少年后面有一张床，床上躺着一位憔悴的妇人，时不时咳嗽得气都喘不过来。
根据何小光的情报，这应该是何夜的母亲。
方信没有先出手。
他需要先看看这个少年面对这种情况，究竟要怎么做。
东山武馆现在走的是精英路线。
他必须确保每一个加入的人，将来都能成为精英。
三位壮汉与何夜争执了几句，便完全没了耐心，为首的那名光头一口唾沫吐在地上，直接拔出腰间的刀，一刀就把木桌劈成两半！
“妈的，给我砸！”
其他两人闻言也拔出刀，两刀就把木板门劈个稀烂。
何夜慌了，想要上前阻拦。
却被其中一人一拳打倒，趴在床边不断咳嗽，嘴角有鲜血溢出。
他的母亲强行撑起身子，拉住孩子的手。
“小夜，咱们走，让他砸，这房子咱们不要了。
这钱你没欠，不用还！”
看起来，虽然这母亲病重，却也是个刚烈之人。
宁可流落街头，也不愿低头。
何夜的眼角有泪光闪烁：
“可是您的身体……”
他的话没有说完，但意思很明显。
流落街头，他年轻力壮可能还扛得住，可生病的母亲如何经得起风吹雨打。
他努力去采药赚钱，就是为了治好母亲的病，没想到现在连个住所都没了。
眼看着房子越来越破，随时可能倒塌。
何夜不得不背起母亲跑出来。
谁料在这个过程中，何母亲突然用尽全身的力气，从何夜的背上跳出去，一头撞在旁边的柱子上！
鲜血立即顺着柱子往下流。
何夜的一颗心，几乎完全碎了。
他扑通一下跪在地上，抱着自己的母亲：
“妈，你这是干嘛！”
何母亲努力露出灿烂的笑容，摇摇头，对自己的孩子说：
“小夜，别难过。
妈妈天天被病痛折磨，早就不想活了。
没有我，你一定要好好去学门本事，挺胸抬头活下去。
我想去找你爸了……”
为了不再拖累自己的孩子，她居然甘愿选择死亡。
何夜的眼中泪珠不断滑落。
“不，我不要一个人！”
他慌忙从屋子外面取了一些草药，双手颤抖，不断帮母亲处理伤势。
可母亲的身体长期患病，本就非常羸弱。
现在受了伤，更像是打开一个口子，让体内的生命力开始迅速流失。
这样下去，要不了几分钟，就会彻底死亡。
何夜却还没有放弃。
他一边呼唤着母亲，一边抢救。
将附近他能找到的所有药材都抱过来，不停挑选研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