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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 8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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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样灼热艳丽的颜色,就好像每天从无境之海东升的旭日。

    光色烈烈。

    亦是他们鲛族,不,是整个海族,从冰冷黑沉的海底,最渴望最祈求看到的那抹色彩。

    还黏着水痕的小爪子,湿哒着绒毛,就那么轻轻触碰着他。

    好奇一样。

    而后似乎感觉到他的反应,小爪子从他的脸上更张狂的往下蔓延。

    直到碰到了那不该碰到的东西,鲛人倏地回过神来。

    ……

    深海之中,鲛人犹如一尊屹立在海波的雕塑,除了那条颀长昳丽的鱼尾还轻轻拍打着波浪,其余时候一动不动,阴柔俊美的脸仿佛定格了一般。

    见大尾巴鱼没有反应,白挽梨胆子瞬间更大了些。

    小爪越发往下,从丹朱般含水的薄唇再到冷薄光滑的下颌,最后从那修长苍白的脖颈一路摸了下去……

    白挽梨红艳艳的小爪子在鲛人身上滑来滑去,落下一个又一个梅花样的印记。

    她边拍边眨着眼。

    好像,除了特别冰凉以外,和人类的皮肤没什么两样。

    鲛人的喉结还沾着从海里带来的水,一块透明的薄鳞赫然覆盖其上。

    比这世间最精致的玉玦珠翠还要华美,映着深幽的海,倒映着月光的色泽。

    白挽梨刚一碰到那块青鳞,她便感应到小掌下的脖颈线条骤然一紧。

    鲛人喉结滚了滚,水珠缓缓滑落,带着杀意的暧沉。

    他不再任由白挽梨作乱,柔韧如藻的手指把这只皮毛绯红的小东西拎到自己眼皮底下来。

    淡漠的唇笑了笑,似乎带着一丝咬牙切齿不明缘由的怒,“来自岸上的小生物,你的胆子似乎特别的大……”

    “唧唧。”猝不及防间那只作乱的小爪被冰凉的力道狠狠弹开。

    白挽梨委屈屈的揉着自己疼痛的小爪子,葡萄眼不甘心的盯着那块覆着鲛人喉结的鳞片瞧了又瞧。

    她只是按在了上面一下下而已,都没来得及摸摸看那到底是什么感觉呢。

    鲛人垂目俯视着掌心里那只脆弱的生物,平静的嗓音里裹挟着一丝狠戾。

    “动了鲛尾纱的,就是你吧?”

    离了近了,这小东西身上那股属于鲛人的气味便越发浓郁。

    难怪刚才他那么想亲近它。

    更可气的是,它不但用鲛人纱沾染了自己同类的气息,还……

    鲛人用力闭了闭自己的眸,眼眸一瞬睁开,瞬间凶残得可怕。

    还碰了自己的那块鲛鳞!

    该死!

    他的嗣种,怎么会是……

    没想到这只大尾巴鱼转眼间竟然还记起这一茬,白挽梨连忙慌里慌张的摇晃着小爪。

    而后小爪子猛地向朔望崖的方向一指。

    “唧唧唧唧!”眨巴着的葡萄眼分外诚恳。

    【呜呜呜大尾巴鱼不是我,我都说了是他们干的!】

    白挽梨眼珠心虚的转动了一下。

    也不知道断肠花现在怎么样了,如果能听到动静,他……

    小心脏微抽,会来救她的吧?

    哪怕是在海里。

    这么久还不出现,难道,是君长烬遇到了危险?

    想到这里,白挽梨不由得又焦急的瞄了眼后面那朵静悄悄攀附在礁石上的长生花。

    她还等着唤醒自己的灵力回去呢!

    现在倒好,被这只凶巴巴的大尾巴鱼困在手里了,想动也动不了。

    那朵花儿还在懒洋洋的抖擞着枝叶,舒适的享受着一场月光浴。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白挽梨竟然看见那银白的花蕊轻轻颤了颤,就好像听见了这边的动静似的,慢慢地偏往了自己的方向。

    鲛人随着她所指方向微偏过头一看,洇着海水的薄唇仿若冷笑。

    “没关系。”他妖异的眼眸仿佛迷醉人心的昙花,片刻绚烂的盛放后便是冷漠的凋零。

    轻柔的语调一瞬嗜血——

    “那群人,我们鲛族一个也不会放过。”

    “至于你……”那纤软薄白的手指愈发收紧,如飘摇着的海藻一般,挤压束缚着手中薄薄软软的小红团。

    鼻腔空气越发稀薄,白挽梨狐狸小嘴一张一喘,呼不过气来。

    “我会让你葬身于这座看不见尽头的大海,让你为鲛族数千名死去的同袍殉葬。”

    “小可怜。”鲛人眼中戾气汹涌,最后吐出这三个字后,指尖荧光一亮,忽然撒开了手。

    “唧唧!”白挽梨一声惊叫,海风卷起她火红的毛发,身躯猛地往后坠下。

    咚的一声闷响,海面泛起小型漩涡,将她的身躯恰如其分的吞没。

    被冰冷的海水一灌,她的狐狸脑袋顿时晕晕沉沉的。

    身躯骤然变得十分吃力,白挽梨眨动着眼皮,可就连这样简单的事情都难以做到。

    她会游水的!

    她可以潜上去!

    白挽梨四只柔嫩娇艳的小爪在海水里想要努力摆动着,可她却发现自己身上有如加上了千斤坠一般,十分困难。

    她浑身的毛发就好像被什么东西黏住了一样,沉重的让她抬不起身来。

    更别说像刚才那样在海水里灵活的游动了。

    脑海里猛地浮现出鲛人手指间灼然亮起在她周身的光晕。

    白挽梨的葡萄眼不自觉蓄满了泪花。

    是那只大尾巴鱼干的好事!

    他想要溺死自己!

    她又悲又怒的抽搐着小鼻头,海底一切如浮光掠影般从眼前逐一闪过。

    最后交织成五彩斑斓的色彩。

    都说,这是在海底溺死的人,最后看到的景象。

    脑海里骤然浮掠出一张冷艳又温柔的美人脸。

    师父……

    白挽梨鼻尖一酸,眼角视线模糊。

    阿梨是不是要死了……

    她使劲吸着鼻子,可眼睛里还是有水光不受控制的凋零。

    泪珠一颗接一颗,混合着海水,漫在她的嘴边都是咸乎乎的,分不清到底是海还是她的泪。

    脑海里属于美人师父的那双银眸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变幻了。

    一紫一银,似笑非笑的半眯起凝视着她,从头到脚都透露着一种妖异邪气的美。

    海水倒灌进脆弱的鼻腔,白挽梨大口大口的咳嗽着。

    君长烬。

    被海水遮灌的葡萄眼里漫过一丝迷惘。

    怎么会,想起他。

    ……

    海风凄厉如炬,海浪越发汹涌,猛然掀起十丈高的巨浪。

    只是这样的浪头,对于常年居住在海里的鲛人来说,早就习以为常。

    在那道沉闷的声响后,裹挟着小狐狸陷落的漩涡再无了动静。

    一切平静得好像没有发生过一样。

    鲛人鱼尾半倚在礁石上,双眼冷冷的注视着面前那片波澜如常的海域。

    以往不都是这样过的么?

    所有妄图侵占无境之海,妄图染指鲛人的人群,不都沉没在了海底,鱼虾会啃食他们的残躯。

    最后,只有遗留下的一具具白骨,才会象征他们来过这里,并且殒命于此。

    他眼眸动了动,又往小狐狸消失的方向看了眼。

    当真没有了……

    鱼尾烦躁的一晃,猛地拍打在了身后那块礁石上。

    这一下的力道重的非比寻常。

    霎时间,原本坚硬得风吹雨打数百年也不变形的礁石四分五裂。

    鲛人面色阴晴不定,眸色辉映着墨蓝的海水沉沌一片,他死死盯住那一团,不知在想什么

    该死的!

    沉晔第二次在心中低咒出这个词,他舔了舔自己纤软冰冷的薄唇,一颗虎牙雪亮尖锐。

    最后猛地扎身涌进了那团海域中,双臂四下游览,拨开一丛丛珊瑚,两只眼眸急切的梭巡。

    越往下,海里的天光便越晦暗。

    隐约间,沉晔似乎看见了前面有团下坠飘落的红。

    他身躯凝滞片刻,失而复得的陌生情绪灌溉全身,正要追上去,身后却响起了同族的呼唤声:

    “沉晔!”

    “刷啦!”一声破水响。

    沉晔像是心虚一般猛地直起了身,长发仓促的缠绕着双臂,本就昳丽的脸颊蒙着海水,更添一种妖异的、混乱的美。

    他看向来人,口吻里薄薄的不悦。“汀灵,你怎么过来了?”

    从远处游弋过来的是另外一只雄性鲛人。

    他的长相与沉晔近似,包括鳞、鳍、尾,也是同样的光色粼粼,只是面容略微稚嫩一些,看着便知是一个族群出来的。

    汀灵游到这片海域才停下尾:“还说我?你把我们召唤到这里却又一声不吭的走人是干嘛?”

    说着想起沉晔的举动,不由得怀疑的围着他转了圈:“你在这里找什么东西吗?”

    沉晔再次没入海底,双目紧张的四下盼望。

    然而先前他看见的那团绵软的红已经不见了踪影。

    汀灵看着沉晔神情不定的从海底浮起,就好像一条魂都落到了刚才的那片海里了。

    他心头的嘀咕不由犯得更厉害了,也跟着往那处张望,但除了深渊似的不见底的海,他什么也没看见。

    闻声,沉晔只是心不在焉的道:“没什么。”

    见他始终不肯说,汀灵也只好压下心中疑虑,转而谈起正事:

    “你说的果然没错,那拨人不是一伙的,他们自相残杀起来了!”

    “只可惜那笼罩在他们周身的雾气似乎有很强的怨灵阻隔,具体局势如何,我看不清。”

    “不过七人围攻一人,我看剩余那个人类是凶多吉少了……”

    汀灵说的眉飞色舞,从语气中不难听出他对人族的愤恨。

    这也是绝大多数鲛人所具备的。

    沉晔皱了皱眉,一种强烈的怨恨占据了他的身心。

    是啊!

    要不是岸上的这群人类,他们也不会退居无境之海,非但活动海域处处受限,还得时刻警惕同族与自己所面对的性命之忧。

    不管是人,还是这海岸之上行走的一切物体,他都恨!

    一只海鸟展翅而过,经过他们这片海域头顶的天空时,沉晔用灵力裹着海水往上一弹。

    海鸟一声哀鸣,双翅滴血的落下。

    沉晔捡起那只漂浮在海波中的海鸟,不顾掌下海鸟垂死的挣扎,薄软又冰凉的手很是随意的撕扯着它的翅膀。

    扯下那只海鸟的双翅后,又拧断了它的脖子,将它血肉淋漓的身子抛在一边,冷眼看着那只海鸟的尸体随波逐流然后又倾斜着沉了下去。

    腥热的血将他雪白的手背染得通红。

    沉晔垂目,姣若好女的眉目透着残忍。

    这便是鲛人。

    除却同类之外,别的性命在他们心目中不值一提,比海里随处可见的海草还不如。

    沉晔抬首遥望着泛起迷雾的朔望崖顶,嘴角冰冷弯起,嗓音沉凉。

    “我海族誓与人族不共戴天。”

    他怎么会对岸上的生物生出怜悯之情?

    一定只是因为鲛鳞被人碰过后产生的错觉。

    沉晔将那丝短暂紊乱的情绪抛之脑后,回过头对汀灵吩咐道,“等雾一散开,引诱剩下的几人落海。”

    “知道了。”接到命令的汀灵本要离去,却像是发现了什么一样,鲛尾直愣愣的挺立在海里。

    而后望着沉晔一声惊叫,“你的鲛鳞,是不是被人动过了?”

    难怪他总觉得沉晔有些不对劲,原来……

    汀灵在脑海里的浮想联翩还没超过一秒,便被沉晔冷冷打断。

    “……没有。”

    他说着不耐烦的将华丽的尾鳍往旁一拍,瞬间,海里的另一块礁石又纷飞湮灭。

    “还不快走!”冷冷的剜了汀灵一眼,沉晔就要离开。

    “等等。”汀灵却游到他身前,趴在他的胸口继续嗅,边嗅还边纳闷道:“好奇怪的气息。”

    像鲛人,却又不太像。

    混合着他从未在这片海域里见过的陌生味道。

    他挠头问:“你在海边碰到什么东西了吗?”

    沉晔恼羞成怒:“说了我没事!”

    汀灵充耳不闻,只是盯着他喉结上的那片鲛鳞担忧道:“你是月境继承者,不可以随便许终身的!”

    什么私定终身?

    沉晔牙齿咯吱作响,恨不得一口把眼前的鲛人嚼了:“我没有!”

    “没有最好。”汀灵胆战心惊,想到那可怕的后果,禁不住打了个抖。

    但转眼又指着沉晔的脖颈,小心翼翼的开口:“可你的鲛鳞……”

    “闭嘴!”沉晔扔下这两个字,黑着脸游开了。

    汀灵望着他的背影撇了撇嘴:“才成年脾气就这么大,以后当了王还怎么得了?”

    话虽如此,眼见沉晔越游越快,越游越远,汀灵还是甩着自己的尾巴追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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