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离婚，多一分钟都等不了

    “厉寒，央央已经同意接受手术了，也不着急这么一点时间，再说那离婚协议书你不是早让陆霆拟好了吗？只要打印就好啦。”

    乔凉星拉着霍厉寒的手臂，轻轻地拉了拉。离婚协议书，早就拟好了。果然很快，离婚协议书就送了过来，一式两份已经有法务备案。我拿起扫了两眼，就知道这离婚协议已经做足了准备，只等移植手术结束，给乔凉星完美的婚礼吗？“笔呢。”

    我放下离婚协议书。陆霆把笔递给我，我接了过来，突然看向乔凉星。只一个动作，霍厉寒就把乔凉星拉到了身后。我拿起笔，笔尖落在离婚协议书上，惨笑：“害人的那一个，从来不是我啊。”

    霍厉寒嗤笑了一声，仿佛听了一个笑话，乔凉星从他身后探出头：“央央，你再不签字，厉寒可能就改……”我拿起笔，猛然扎向自己的腹部，沉闷的一声，我的手心全是血，我猛然把笔抽出，血溅了乔凉星一脸。乔凉星根本没预料到现在的场景，踉跄一步，跪倒在手术台前。我像是感觉不到痛，捏起离婚协议书，找到签字的地方，直接把手印摁了上去。我拿离婚协议书拍了拍乔凉星惨白的脸，盯着霍厉寒：“离婚协议书，收好。”

    “啊！厉寒！”

    乔凉星惨叫一声，扑到霍厉寒的怀里，离婚协议书散了一地。“开始手术吧。”

    我把笔一甩，躺回到了手术台上。“霍少。”

    主治医生一头是汗：“刚刚乔暖央小姐把笔插入肾，现在就算移植，成活率也……甚至会危及乔凉星小姐的生命。”

    我躺在病床，听着这番话一点都不意外，我自己扎的笔，力度跟角度都控制地恰到好处，就算是林百堂在现场，也不敢做这次手术。“乔暖央，这就是你的目的？宁愿毁了也不愿救一条命，也不愿意为自己的所作所为赎罪？”

    霍厉寒问道，每个字都透着冰渣。他向来是厌恶我的，这次的厌恶更甚，是那种看烂到骨髓里的，这辈子都无可救药的污秽的眼神。赎罪？痛到极致反而有一种畅快！“是！”

    我直直迎着霍厉寒的视线，浑身都忍不住发抖：“我好好的一颗肾，不能给一个畜生！”

    霍厉寒面目肌肉鼓动，盯着我的眼神像是可以直接洞穿我的身体，再碾为粉末！空气地几乎压抑地像是所有人都被冻结在原地，我在所有人眼神里看到了震惊跟忌惮，他们从来没想过连垃圾都不算的乔家二小姐，竟然会在霍厉寒面前毫不退让。包括霍厉寒，我对他太了解，我看到了他盛怒之下的惊讶跟触动，有一瞬间，我甚至看到了当年我被校园霸凌后绝地反击时，他看向我的眼神，惊讶，欣赏，还有一丝意味深长。上一辈子，我看到霍厉寒能对我露出这样的眼神，我豁出命也愿意，但是现在……我冷冷把头扭到了一边。“厉寒……央央只是害怕，这么大的手术，每个人都会有这样的恐惧，等过段时间央央想通了就好了，我们不要逼她！”

    乔凉星的声音插入这窒息地压抑，她的声音怯怯地，脆弱又柔软。“我不想你跟央央因为我闹成这样，都是我不好。”

    她伏在霍厉寒的胸前，哭得像是喘不上气：“你们是我最亲的两个人，非要因为我而反目成仇，我宁愿不接受手术。”

    宁愿不接受手术这句话落，霍厉寒的冰封一般的神色软了下来。仿佛乔凉星不接受手术，对她来说是多么大的牺牲跟忍让。霍厉寒瞥了我一眼，而我依然满身血污，目光像是野兽，他连眼底最后一丝温度也褪去：“伤势一好，容不得她想不通。”

    霍厉寒丢下一句，抱起像是随时会晕倒乔凉星离开。前呼后拥的医护人员也离开了，生怕乔凉星情绪激动受伤，整个手术室只剩下满身血污的我像个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