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五 捕杀驼鹿（上）

    很快，秋天来了，几场霜冻过后，白桦树的叶子变成了金黄色，杨树叶变成了红色，湖水和松树的叶子还是绿色，加上白桦树的白色树干，村子上空飘逸的白色炊烟，喀纳斯湖边的风景，简直像浓墨重彩的油画般绚丽。　　图瓦人的妇女和儿童，开始进入森林采集松子、蘑菇和贝母，哈里木则带着儿子，在森林里打松鼠。　　为了节省时间，得到更大的收获，图瓦人身上只带着奶酒和煮熟的风干肉，就可以在森林中整整劳作一天，饿了就吃一点风干肉，再喝上几口奶酒，一天都不会饿了。　　这个时候，松鼠都在忙于收藏松子，对于闯入它们地盘，抢夺松子的人类，显得非常生气，不再像平时那么胆小，往往会冲着人，发出嘶嘶的怒吼声。　　猎人正需要这个，哈里木趁机端起枪，很快就打到了七只松鼠。　　前面的落叶松树上，又出现了一只松鼠，哈里木不着急开枪了，开始教格尔力用枪：“你拿住，先瞄准试试，我来教你怎么用枪。”

    格尔力拿好枪，开始瞄准，由于第一次摸枪，手明显有些颤抖，哈里木笑了笑，“瞄准是射击最关键的一步，有经验的猎人，枪一端平就可以开枪了，你现在还不行，得先学会瞄准。”

    格尔力已端好了枪，眼前那只呆笨的松鼠，还没有意识到危险，待格尔力的手不再颤抖，哈里木便开始发话了：“现在，可以开枪了。”

    枪声一响，松鼠消失了，枪打在了松鼠上方五十公分左右的位置。　　虽然没有打中，哈里木却毫不在意，继续提醒儿子：“开枪时，枪会自然上扬，你下次开枪时，要稍稍将枪口往下压。”

    有了开枪的经验，格尔力兴奋起来，跟着父亲继续寻找目标。　　很快，父子俩又发现了一只松鼠，可是格尔力开枪后，还是打在了松鼠上方的位置。　　随后，当格尔力解决了枪口上扬的问题，开枪后又发现，不是偏离在松鼠的左边，就是偏离在右边。　　当格尔力有些泄气时，哈里木亲自出手了，先后轻松地击中了五只松鼠。格尔力见父亲打得很轻松，想再次尝试时，哈里木却说要回家了，根本不给他机会。　　父子两人将松鼠带回家后，哈里木用刀子将松鼠的四只腿部，围着切上一圈，再从头部向后剥，很快就剥出了一个皮筒子。　　剥完皮，他再开膛破肚，用树枝将松鼠肉撑开，放在点燃松枝的火堆上烤，随着肉的颜色变深，家里便弥漫着一股烤肉的香味。　　烤肉很香，格尔力却吃得不是滋味，因为他认为自己一只松鼠都没有打到，心里正窝着一肚子气呢。　　次日，年轻气盛的格尔力，主动找到父亲，说要去打松鼠，哈里木见儿子来劲了，进入森林后，便再次规范儿子的动作。　　那一天，格尔力打了十多枪，才打中一只松鼠。不过，这反倒激起了他的兴趣，哈里木却见好就收，再也不给他开枪的机会，说第二天再去。　　接下来，格尔力天天都缠着父亲，要去森林中打松鼠，哈里木也趁这个机会，抓紧时间让格尔力练枪。　　格尔力也不负所望，基本上每次都有收获，虽然命中率还不高，但一直在进步，使哈里木感到很欣慰。　　不过，这个季节，每次走路的时候，都得特别小心，因为路边经常有蛇在晒太阳，一不小心踩到它们，就会遭到攻击。　　到了深秋，喀纳斯湖边的沼泽地上，开始传来像牛叫一般的高亢的声音，说明驼鹿的发情期到了。　　一天下午，哈里木叫来了三个猎人，然后带上格尔力，大家带着猎枪，骑着马儿，向喀纳斯湖的沼泽地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