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四 头鱼上钩（下）

    在众人的努力下，大红鱼开始向湖岸靠近，在它的挣扎过程中，一路搅起巨大的水浪。但不管它怎么生猛，十五六米长的庞大身子，最后还是露出了水面，让岸上的人群兴奋起来。　　大红鱼向岸边越靠越近，哈里木才发现装在假马里面的三个大铁钩，还有两个挂在鱼嘴，一个根本没有挂住。　　那匹硕大的假马，完全被鱼咬瘪了，一大半吞进了鱼肚子里，一小半依然还残留在大铁钩上。　　快到岸边时，巨型大红鱼又开始发威了，它张开巨型大嘴，露出了白森森的向内弯曲的锐齿，拼命向湖中游去。　　岸边的图瓦人大声欢呼起来，鱼儿搅起的漫天水花，非但没有淋湿他们的热情，反而使图瓦人越来越兴奋。　　鱼到岸边了，头人见它张开大嘴，一幅凶神恶煞的样子，便亲自带着三个图瓦人，手里拿着大木棒，上前对着鱼头就是一阵乱敲，大红鱼很快就失去了威力，任由人们宰割了。　　见此，男女老少一齐下到浅滩中，把绳子缠绕在鱼身上，一阵手推绳拉，费了好大的劲，才将喀纳斯湖中绝无仅有的庞然大物拖上了岸。　　当老人兴奋地指指点点，小孩子在这里摸摸，那里拍拍，年轻人说这条巨型大红鱼，足有一千多斤重时，头人则拿着一把利刃，迫不及待地划开了鱼肚子。　　宽大的鱼肚子里，除了牛、狍子、野猪、马鹿等常见的骸骨，竟然还有哈熊和小驼鹿的骨架，足以说明这条巨型大红鱼的凶悍。　　当然，其中最让头人和图瓦人生气的，是鱼肚子里还有两个人残缺破损的骨架，以及一副新鲜的较为完整的马骨骨架。　　大量的骨架，说明这条凶残的大红鱼，一直以来都在作恶多端，不断袭击见到的任何人或动物。　　根据时间来推断，那两副破碎不全的人骨，才是死于冬季捕鱼的先祖骸骨，而新鲜的马骨，则分明是头人爱马的骸骨了。　　头人抚摸着爱马的骸骨，伤心了很久，才用刀敲下了大红鱼的五颗利齿，然后与图瓦人一起，带着先祖和爱马的骸骨，再次进行了祭拜和安葬。　　当天晚上，头人又高兴地请大家喝酒、吃鱼肉，晚宴的气氛非常热烈，喝酒的男子都敬了头人和哈里木，对他俩为先祖报仇的行为，表示了感谢。　　哈里木由于高兴，喝得酩酊大醉，当头人次日践诺派人送来三匹马时，他也无法亲自出面。　　酒醒之后，哈里木带着儿子，将马退给了头人，说自己不过是尽一点后人的心意而已，双方谦让了好久，在旁人的劝说下，哈里木收下了其中的一匹马，头人则赠送了其它一些东西，来表示自己的心意。　　经过这次的成功捕，哈里木成了闻名遐迩的猎人，白那恰的猎人听说哈里木的事情后，主动地退回了头人的三匹马。　　两天后，哈里木带着格尔力，一大早便向夏季牧场走去。　　经过一个陡峭的岩壁时，格尔力发现一只尾巴很长的小动物，在近乎垂直的崖壁上攀爬如飞，快到了顶上的一个乱石堆时，才停了下来，回过头看了看悬下的两人，格尔力发现这只小动物的喉部，有一块白色的斑块。　　格尔力对这种小动物产生了兴趣，便向父亲请教，这到底是什么动物。　　哈里木早已发现了那只小动物，由于距离太远，就没有开枪，他给儿子讲道：“这是石貂，你别看它小，却很凶猛，常捕山鼠、松鼠和野兔为食，有时也捕杀野鸽等鸟儿，它们栖息在岩壁上，能在陡崖上奔跑如飞。但是，这种动物一旦下到平地上，就显得有些笨拙了，常常以跳跃的方式代替奔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