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 妙招捕貂（下）

    吃晚饭时，哈里木喝了很多奶酒，心情大好，饭后便拿出了一张貂皮和兔皮，开始为儿子讲解貂皮的特点：“貂皮轻软，毛质细腻，入眼而不扎眼，你来试试！”

    格尔力用手摸了摸，然后用把貂皮靠近眼睛，果然不扎眼，而且脸上像烤火一样，感觉到非常暖和，便点了点头。　　哈里木让儿子端来两碗水，然后说：“貂皮还有一个特点，它的保温性强，即便在最寒冷的天气，也不挂霜花。”

    说完，他将貂皮、兔皮带毛皮的一面，分别盖在了两个水碗上，说次日早上再看看两个碗的区别，就知道貂皮的贵重了。　　第二天早上，当格尔力翻开貂皮和兔皮时，简直傻眼了：貂皮下面碗里的水，依然还是水，而兔皮下面碗里的水，完全结成了冰。　　捕了两只貂以后，父子俩待在家里，休息了好几天。　　直到有一天，下了好几天的雪霁了，整个喀纳斯湖都消失在晨雾之中，哈里木才向儿子提出，说要带他去打榛鸡、松鸡和黑琴鸡。　　父子俩穿着滑雪板，各牵着一条猎狗出门了。　　哈里木边走边讲：“‘宁吃飞禽四两，不吃走兽半斤’，森林里的这些飞禽，主要以草籽和浆果为食，肉味非常鲜美，没有走兽的土腥味。特别是榛鸡的美味，是大家所公认的，你自己也吃过，应该还有印象。但是，你一定要记住，榛鸡虽然美味，但夏天是它们的繁殖期，猎人是不会去捕杀的。在冬天，榛鸡肉质是最好的时候，大家才会去打。而松鸡和黑琴鸡则不同，它们在春天时，会在固定的求偶场相会，到那时候，我会带你去打公鸡。”

    格尔力马上追问：“为什么要选在大雾天出来，而且还带着猎狗？”

    哈里木看了看前面雾气笼罩的森林：“在这样的大雾天，我们猎人的视力受到限制，而榛鸡、松鸡和黑琴鸡也是一样，它们是飞禽，受到惊吓后，便会向光线稍好的树梢飞去，很容易成为猎人的目标。至于带猎狗，你自己试想一下，如果飞禽中了枪，掉落到森林中，由于能见度很低，我们在这样的森林中寻找，是不是要花费很多时间和力气，而猎狗则不然，它们具有良好的嗅觉，根据气味去寻找，就可以轻松地找到掉在地上的飞禽，你说是不是这样呢？”

    格尔力重重地点了点头，表示信服。　　两人进了森林，雾气弥漫的林子，能见度很低，也比平时更加寂静，只偶尔传来星鸦那“呷呷呷呷”的，清脆而响亮的叫声。　　哈里木解开猎狗身上的绳子，放出了猎狗，格尔力也照做了。　　不一会儿，“轰”地一阵响声过后，传来了翅膀扇动的声音，接着有雪花飘到了格尔力的脸上。　　声音很快就消失了，说明飞禽已经重新找到了栖息的树枝。　　哈里木走在前面，向刚才发出声音的地方靠上去，很快就来到一个到处是雪窝子的地面，哈里木指着地上的雪窝子，轻声地对身后的格尔力说：“记住，这就是榛鸡冬天睡觉的雪窝子，黑琴鸡和松鸡的，则依次更大一些。”

    过了雪窝子，两人又轻轻地潜行了一会儿，发现两只猎狗停在一棵云杉树下，见两位主人上来后，拼命地摇动着尾巴，然后抬头看着头上的树枝。　　哈里木示意儿子止步，仔细地观察了一会儿，才从身上解下猎枪，再打开牛角里的火药，拿出小牛袋的铁砂，填装好火药和铁砂后，准备开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