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 湖鱼凶猛（上）

    那时候，喀纳斯湖边的图瓦人还不多，我们的祖先还没有开始种植大麦，主要是以打猎和捕鱼为生。　　由于人少，湖中的鱼儿又很多，特别是几十斤重的哲罗鲑，数量众多，经常成群结队地聚集在小溪的入水处，呼吸新鲜空气。　　那时的森林中，有很多哈熊，平时喜欢吃小溪里数量众多的北极茴，为了换口味，偶尔也会到喀纳斯湖浅滩的小溪入湖口，去捕捉哲罗鲑。　　一旦哈熊杀死了几十斤重的哲罗鲑，血腥味立即将凶猛的巨型哲罗鲑吸引过来，无数几百斤重的巨型哲罗鲑，开始聚集在深水区，看着浅水区的哈熊干瞪眼。　　有些性急的巨型哲罗鲑，也像昨天晚上那条十多斤重的鱼儿一样，不顾一切地对哈熊发起攻击，结果搁浅在浅滩上。　　体型硕大、性格粗暴的公哈熊，食量大，胆量也大，看着搁浅的巨型哲罗鲑，便会走上去，挥舞着一对充满力气的大掌，对着哲罗鲑的脑袋，重重地拍上几下，后者就失去了性命。　　一条几百斤重的哲罗鲑，对于公哈熊来说，足够它吃上好几天了，但它只品尝一点就离开了，想过两天再来，因为它们更喜欢腐烂的食物。　　哈熊离去后，几斤重、几十斤重的哲罗鲑蜂拥而来，它们轻松地进出浅滩，围着死去的同类，开始了进餐大赛。　　于是，徘徊在深水区的巨型哲罗鲑，也越聚越多，它们看着可望不可即的大餐，也更加着急了。　　如此一来，更多的几百斤重的巨型哲罗鲑，先后搁浅在浅水区，小哲罗鲑根本吃不过来，要不了三天，十多只哈熊便来到浅滩上，赶赴这场免费的大餐。　　冬天来了，哈熊躲进地仓睡大觉了。　　生活在湖边的祖先，像我们昨晚一样，打着松明子火把，来到湖心的冰面上，凿开大冰洞，开始叉鱼。　　那时的鱼太多了，要不了多久，他们就可以叉到足够吃上好几天的鱼儿。　　有一次，却发生了意外。　　那是一个非常寒冷的夜晚，我们的祖先打着火把，像往常一样，到喀纳斯湖的中心位置，凿开了一个大冰洞，开始叉鱼。　　看到火光后，湖里的哲罗鲑、细鳞鱼、江鳕等鱼儿，都向大冰洞游过来，祖先没有费什么力气，就叉到了一大堆鱼儿。　　当然，其中个头最大的，还是哲罗鲑。　　正当大家沉浸在丰收的喜悦之中时，倏然之间，他们脚下的厚厚冰层，被一条硕大无朋的巨型哲罗鲑撞破了。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危险，当大家还没有反应过来时，围着冰洞的三个壮年汉子，就掉进了冰冷的湖水中。　　其他人自顾不暇，丢下旁边已冻成冰疙瘩的一大堆鱼，开始向岸边跑去，讲这个故事的祖先，当然也在其中。　　三个掉进水中的汉子，很快被那条巨型哲罗鲑和其它围上来的鱼儿撕碎并吃掉了。　　据讲故事的祖先讲，他们逃回岸边，再回头时，从庞大的体型来看，那条撞破冰层的巨型哲罗鲑，至少有近千斤重，当然也是他们见过的最大哲罗鲑。　　打那以后，我们图瓦人在冬天凿冰捕鱼时，都只在浅滩上，再也不敢去湖中心了。　　那些性情凶猛的哲罗鲑，平时依然在水边巡游，一旦发现前来饮水的松鼠、狍子、野猪、马鹿等动物，便猛扑上去，张开有尖牙的大嘴，先将动物拖下水溺死，再分而食之。　　以前，湖里还有很多野鸭，后来越来越少，现在几乎见不到了，听说全被哲罗鲑吃掉了。　　大家都知道马儿很聪明，时间一长，它们也知道哲罗鲑的厉害，每次到湖边饮水时，都显得胆战心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