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 羊群练兵（上）

    逃跑的马鹿、盘羊和北山羊，也好不到哪里去，饮水时受到了狼群的攻击，路上还受到雪豹丽娅的伏击。　　这些动物，对于掠食者的捕杀，早已习惯了，也正是受到威胁，长期生活在忧患之中，它们才不得不进化出独特的生存本领。　　每一个幸存下来的物种，几乎都有自己的看家本领。　　盘羊除了一付铿镪有力的大角，还练就了强壮的身体。北山羊通过进化，能在悬崖上飞檐走壁，它们栖息的悬崖峭壁，连雪豹也只能望而兴叹。　　在公头羊巴图的带领下，一百二十多只的北山羊，回到了悬崖下，这些攀岩高手，在峭壁的岩石上跑动跳跃，轻松得如履平地。　　北山羊的四蹄底部和边缘，像橡胶一样柔软，富有弹性，趾间还能及时根据地面状况，上下左右作出较大幅度的调整。这种结构，能保证它们的四蹄，在陡崖上奔跑时，像吸盘一样，具有很强的握力。　　这次，一只老弱的公羊，被狼群杀死了，一只老公羊，腿部出现了骨折，还有一只年轻的羊，由于经验不足，被狼抓破了毛皮。　　回到崖上，两只受伤的羊，来到一个岩石的凹陷处。这个地方不大，同时只能容下五只羊，里面的岩壁上，溢满了一层黑色黏稠的液体，两只羊将受伤部位，紧紧地靠在岩石上，好让液体流到伤口上。　　液体是从岩石中渗出来的，被当地维族人称为“山泪”，它含有三十多种微量元素，具有迅速愈合伤口，治疗骨折的功效。　　北山羊长期生活在高山带，几乎都知道山泪的这种功效，它们经常用山泪来治疗外伤。　　头羊巴图，亲眼看着两只羊治完伤口，才开始巡视地盘，它见羊群都躲到避风的地方休息了，便安排哨羊去悬崖顶上放哨。　　北山羊的哨羊，一般都由带长角的公羊担任，哨羊在羊群进食、游戏、休息时，担负着整个羊群的警戒任务，一旦有风吹草动，立即会发出响亮的叫声，来提醒羊群避险。　　必要的时候，哨羊还得把掠食者引开，通过拖延时间，甚至牺牲自己的方式，来保证整个羊群安全转移。　　哨兵就位后，在高耸入云的崖顶，一动不动地站着。从远处看，它的头上好像别着两把大弯刀，颏下一绺长胡须，在风中飘扬，真有点侠客的风范。　　悬崖下面的盘羊群，数量有五十多只，路上被雪豹袭击，也失去了一只老羊。盘羊的体型很大，公羊的角粗大而弯曲，头领喀力有成年的驴高，体重达到两百多公斤，硕大的头角呈螺旋状，有一米多长，外形十分威武。　　盘羊群和马鹿群，都栖息在平缓的山坡上，直接面对雪豹丽娅的威胁，也许是同病相怜，喀力所在的盘羊群，经常和邻居马鹿一起活动。休息时，它们各派一名哨兵，共同担负警戒任务。　　盘羊群、马鹿群和北山羊鹿，由于相似的生活习惯，相处得特别融洽，常常结伴去野果林吃野果。北山羊的哨兵，也为盘羊群和马鹿群提供着安全警戒，而盘羊群和马鹿群，则在山坡上，为北山羊挡住了雪豹以外的动物威胁。　　下午，北山羊养足了精神，在巴图的带领下，羊群排队来到悬崖顶上。它们每天的生存训练课，就要开始了，巴图是当之无愧的总教练。　　为了不惊动雪豹，巴图选择雪豹洞穴的背面悬崖，作为训练场地。训练的方法触目惊心，一只接一只的成年北山羊，毫不犹豫地从五十多米高的崖顶，向下面的缓坡跳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