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洛洛是被之之推下来的
当天深夜。韩梓尘强在宋筱之醒来前,去白洛洛的病房。病房里。白洛洛躺在病床上,她的伤根本就没有宋筱之的厉害。她闭着眼睛,一只手臂被吊起,裴衍坐在她的病床旁,手里拿着什么东西在看。韩梓尘强忍着怒火,笃笃笃地敲了一敲门。裴衍转过头来。“我以为你的未婚妻是筱之。”
韩梓尘嘲讽道。裴衍面无表情看他:“你也看到了,洛洛是被之之推下来的。”
事发的突然,又在天台上,具体的细节看不清,但从当时来看,确实像是宋筱之推了白洛洛一下。“只是像。”
韩梓尘强调了一句,“事情还没有最终的结论,你就已经选择站在这个……”他看了一眼床上的人,俨然已经忘记了白洛洛的名字。裴衍不知为何,将手里的东西丢在一旁,嗤笑一声。“白洛洛,宋家管家的女儿。我知道像她这样的人,不会被你以及之之看在眼中,在你们看来,我们都不过是稻草罢了,不值一提。”
韩梓尘微微蹙眉,察觉到他话里有话。不记得白洛洛的名字,是因为事隔经年,他与白洛洛又没有任何的交集,自然不记得。裴衍这番话,实在是有失偏颇。“裴衍!我不知道你和筱之究竟发生了什么,如果你一定要继续自怨自艾下去。抱歉,我不会拱手相让的!”
“拱手相让?”
裴衍的嘴角带着残酷的笑意,好似在嘲讽韩梓尘的不自量力,“韩家几近没落,你现在有什么?你去问问之之,她这样娇生惯养的大小姐,敢不敢跟你吃苦?”
韩梓尘的脸一沉:“你根本不懂筱之,你与筱之青梅竹马,却带着这样浓的偏见看她。裴衍,总有一天,你一定会后悔的。”
裴衍冷笑一声:“如今宋家在我手里,她就算是为了宋氏上下,为了她父母‘好不容易’打下来的基业,也不会跟你离开的。”
韩梓尘只觉得心惊肉跳,儿时的玩伴在此刻,竟然如此的陌生。是他离开这几年有了变化?还是说,从一开始,裴衍便是如此,是他们这些人,识人不清呢?韩梓尘与裴衍几乎关系破裂,话不投机半句多,他不再试着和裴衍沟通,转身走到了宋筱之的病房。刚进去,就看到她睁开了眼睛。“筱之,你醒了?”
韩梓尘关切地靠近,小心翼翼地问,“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哪里难受?”
宋筱之摇了摇头,她一眼不眨地看着韩梓尘,片刻后,才问:“裴衍呢?”
问出这句话的时候,其实宋筱之也没什么感觉,确切地来说,不过是想要一个准确的答案。一个让自己死心的理由。韩梓尘一怔,苦笑一声:“筱之,你还打算和他结婚吗?”
宋筱之眨了眨眼睛,许久,才点了点头。“即便,他并不爱你?即便,曾经,他对你的关心,都是装出来的,你也依然义无反顾?”
韩梓尘不理解地问。宋筱之看着韩梓尘的眼睛:“可是,梓尘哥,我只有嫁给他,才能拿到属于我的财产。”
才能够夺回宋家。只有在裴衍的身边,才能够找到为自己父母洗白的证据,以及确认裴衍犯罪的事实。韩梓尘难掩痛苦地说:“就只是为了那点财产?”
“梓尘哥,那是属于我的东西,我父母留给我的东西,任何人都别想用任何办法夺走。”
宋筱之果决地说。韩梓尘叹了口气,握住了她的手:“我知道了,我会帮你的。”
“不用,你斗不过他的。”
韩梓尘握紧了宋筱之的手:“不,筱之,我不能把你自己都留在虎狼窝里。”
病房外。裴衍靠着墙壁,一字不落地全部都听了进去。他麻木地看着对面玻璃上映出自己的影子,指间夹着一根香烟,太阳穴神经质地跳动着。这样才对。他想。果然这样才是对的。他们两个拥有着血海深仇。宋筱之,恨我吧。只有你足够的恨我,我才能毫无心理负担地折磨你。裴衍把烟蒂在掌心捻灭,路过路口时,把烟蒂丢在了垃圾桶里。住院半个月,甚至沈子仪做了截肢手术之后,也坐在轮椅上来看过宋筱之,却唯独不见裴衍。裴衍在陪着白洛洛。半个月之后,宋筱之出院,回到宋家。宋家上下对她的态度却发生了变化。她的东西被丢到了一楼的杂物房,没有窗户的杂物间。宋筱之没闹,哭闹没有任何的意义。她知道,自己的路才刚刚开始。以后的人生路还十分的艰难。管家的脸上却挂满了歉意:“大小姐,这都是裴总的意思,他说您太娇生惯养了,让您好好的吃一下苦。”
“呵。”
宋筱之冷笑一声,轻蔑地看着白管家,“白叔,你在我们家多少年了?”
白管家俯身低头:“二十几年了。”
“二十几年……”宋筱之不会单纯的以为白洛洛的恶行,白管家完全不知,她叹了一声,“其实我父母死的不冤,我们都犯了一个错。”
白管家没有任何的表情。“识人不清。”
宋筱之丢下这么一句话,便进了杂物房里,将自己的东西收拾干净。她的父母识人不清,所有才让白管家做管家多年。她识人不清,所以才把裴衍这个恶魔带到了宋家。如今的这些苦,不过是她自讨苦吃罢了。裴衍啊,裴衍。总有一天,会把你的真面目揪出来的。夜晚。宋筱之躺在床上安眠。别墅外响起引擎声。裴衍从车上下来,把钥匙丢给迎出来的白管家的手里。“她人呢?”
“按照您的吩咐,把大小姐安排在了杂物间。”
白叔顿了顿,才迟疑着,“裴总,这……会不会太过分了?”
裴衍冷冷地扫了他一眼:“过分?”
白叔接收到他的愤怒,不敢再说话,只是低下头。“看好她。”
裴衍丢下一句,抬步上了楼。夜深时。杂物间里湿冷,宋筱之的房间里只有一层薄薄的被褥。她冷的发颤。忽然,一床厚重的被子放在了她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