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5章 你可以回家了
“好了好了,我说正事!”九安收回视线,严肃了几分,他沉吟了片刻,接着说道:“那江云轻的身份查清楚了,的确是季家遗孤。”
闻言,谢司珩倏地眯紧了双眼:“遗孤…实际证据可有找到?”
“目前还没有,但我已派人前去验证,很快就能知道结果了。”顾九安回答。
闻言,谢司珩抿了抿唇瓣,薄唇轻启:“那骆江村你可以重点查一查,但注意别打草惊蛇。”
“放心吧!我自有分寸。”顾九安信誓旦旦的保证。
两人又聊了片刻后,顾九安便离开了,而谢司
珩则依旧坐在原本的位置,静静的凝望着窗外的月光。
“江云轻?季宥齐?”谢司珩轻轻念叨着这两个名字,眸子愈发幽暗。
十二年前,季家之所以会惹上灭门祸事,乃是因为季家伙同当时的贤王,也就是当今圣上的三兄,意图谋权篡位。
只可惜后来事情尚未成功,帝王震怒,贤王和江云轻也就是季宥礼之父季盛一起被射杀在乱箭之下,季家九族和贤王府内各旁枝,包括府内的丫鬟小厮则是秋后问斩。
只不过在这个过程中,季盛幼子季宥礼不知所踪,皇帝派人去寻找许久,却始终毫无结果,久而久之,这件事情也逐渐被人淡忘。
若是让当今圣上知道这季家唯一的遗孤是被他一直重用的太子所救,如今正在他手底下做事,他倒是有几分好奇,当今圣上究竟会有怎样的反应?
想到这里,谢司珩缓缓扬起唇角,眼里带上了兴奋。
……
翌日一早,天一亮,姜婉晚就迫不及待的在牢内喊人,她的声音凄厉刺耳,比夜里还难听几分,简直就如厉鬼哀嚎一般。
守卫被吵醒后,立马从牢房内冲了出来,带着几分脾气的看着姜婉晚:
“姑奶奶,你都喊了一夜了,能不能消停消停,让我们哥几个好好眯一会?”
牢房内,姜婉晚抱着膝盖蹲坐在角落里,她哭红了双眼,脑袋埋在双腿间,肩膀剧烈的耸动着,呜咽声隐隐约约的传了出来。
她从昨晚喊到现在,嗓子已经哑透了,喉咙火辣辣的痛,可是那些老鼠却是丝毫不怕,一直在她牢房内走来走去,甚至还有几只胆大的,直往她身上爬来。
若非她反应迅速些,只怕还要被咬伤,一想到那毛茸茸的触感,她就忍不住浑身颤抖,心生恐惧!
“你们…”她哽咽的张了张嘴,想说什么,但一开口,眼泪就再次流淌了出来。
她从来没有受过这样的委屈!更从来没有想过自己有朝一日会落得如此境地!
牢房外面的侍卫见状,原本满是怒气的表情顿时变得尴尬了起来,这美人哭的梨花带雨的,他们这帮粗老汉也实在是抵挡不住。
更何况上头已经发话了,今日要放这姑奶奶走的,若是一不小心惹到她了,到时候难免姜尚书记着他们的仇,于是脸上的表情顿时柔和了几分。
“咳咳咳,姑奶奶,我们知道您受了不少罪,不过我们也是奉命行事,您别跟咱计较,这牢中阴暗老鼠本就多,我们这也是没法子。”
侍卫挠了挠头皮,一脸尴尬的解释道。
“我都说了我不是凶手!不是凶手!为何还不放我走,你们大理寺查案就是这种速度吗?”
听了他们的话,姜婉晚忽然抬起头瞪向侍卫,眼眶通红,似乎受尽了莫大的委屈。
见状,几名侍卫对视了一眼,皆是有些拿捏不准。
“这……”
就在这时,牢门被推开,顾九安从外面走了进来,见状,众人连忙行了个礼:“顾大人。”
姜婉晚抬眸看向顾九安,当瞧见他穿着官袍,英气勃发的模样,心底涌出一股恨意。
她恨极了姜与乐也恨极了顾九安,若不是因为他们,自己也不至于沦落到现在这般田地!
她的目光像刀子一样扎在顾九安身上,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
“姜二姑娘可以回家了。”顾九安勾了勾唇,语气平淡无波,似是没有察觉到姜婉晚的怨恨。
姜婉晚愣了愣,眼底闪过错愕,随即又是欣喜若狂,她猛的站起身,一把抓住了顾九安的衣袖,激动道:“你刚才说什么?我可以回家了?”
“是的,姜二小姐你可以回家了。”顾九安微微颔首,神色温和,让人抓不到一丝错处。
姜婉晚松开了顾九安的衣袖,脸上带着欣喜,昨晚因为这些死老鼠,她一晚上没睡,如今嗓子也痛的厉害,若是再待下去只怕命都要留在这。
见对方冤枉了自己,姜婉晚立马换了一副表情,看着几人,满是怒气的说道:
“哼!我都说了我是冤枉的,你们怎么还关押着我不让我走,我定要告诉我爹让他参你一本!”
闻言,顾九安淡笑了一声,不急不缓的道:
“姜二姑娘,本官一未徇私二未对你用刑,不过是奉了皇命谨慎办案,何罪之有?本官既然敢放你离开,就不怕姜尚书去搞发,姜二姑娘若是不信大可试一试。”
“哼!你给我等着瞧!”姜婉晚恼羞成怒,恶狠狠的盯着他,一边转身往牢外走去。
“且慢。”就在姜婉晚要踏出门槛时,顾九安忽然唤道。
闻言,姜婉晚脚步一僵,愤怒的扭过头:“你还想干嘛!”
顾九安迈着步伐走近牢门,看着眼前脸色略显苍白的女子,嘴角一勾,淡声说道:“本官刚好要去尚书府,顺便送姜二姑娘一程。”
姜婉晚虽然不想和顾九安同行,可眼下这的确是最好的办法。
若是她这样出现在外面,难免不会引起别人非议,可若是由大理寺寺卿顾九安亲自将她送回,这就完全不一样了,不仅可以洗刷掉她的嫌疑,旁人也不敢说闲话。
思及此,姜婉晚冷哼了一声,傲娇的抬起了头:“好啊,那就劳烦顾大人了。”
顾九安淡笑了一声,抬手打开牢门走了出去,他身姿笔挺,一袭官服衬托得他格外俊朗,哪怕他并非武官,可他眉宇间却依旧带着一股凌厉和威严,仿佛任何东西都无法撼动他的气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