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首次交锋
她笑着拍了拍姜与乐的手，柔声叮嘱：“那就好，你这次昏迷了这么久，姨娘真怕…若真有个三长两短，你让姨娘怎么活。”
不得不说，赵氏的演技的确没有给她的戏班出身丢脸。
闻言，姜与乐垂下头遮掩住眼中的讥讽。
算算时间，赵氏今日来找她只怕是为了转为正妻那件事吧。
自从母亲走后，他那薄凉爹爹就动了不少次念头想将这赵氏扶为正室，若非外祖放下狠话必须经过她的同意，恐怕她那薄凉爹早就扶了这位“善解人意”的美娇娘为正室了。
果然，还不待她开口，赵氏便迫不及待的开口说道：“乐儿，上次姨娘和你说的那事，你考虑得怎么样呢？”
她说的既委婉又直白，旁的人听了或许是满头雾水，可姜与乐知道她说的就是这事。
不过，重来一世，她自然不会再让他们得逞，更何况……
她垂下眸光，掩住眼中冰冷的恨意，故作疑惑的歪了歪头，似是真的想不起来般疑惑开口：“姨娘是指何事？”
虽然赵氏想转正室在府内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可到底是不太好意思在这么多丫鬟婆子面前，当众提起来。
不过事到如今也只差临门一脚了，她也顾不得其他了，她清咳两声，佯装嗔怒道：
“你这孩子，这么快就忘记了，自然是你你爹爹将我转为正妻一事。”
见赵氏说出此事，姜与乐眼睛眨了眨，恍然大悟道：“原来是这事！这事不大我倒还真忘了，爹爹想要如何便如何吧。”
闻言，赵氏面露尴尬的干笑两声后，脸上立马换上了一副喜色。
她原以为此事还得再拖延段时日，没想到这小妮子今日如此好说话，竟轻易松了口，她连忙趁热打铁的说道：
“乐儿真是越来越懂事了，既然如此，那我便同你爹爹你算个日子，将这事办了，省的节外生枝。”
姜与乐勾唇一笑，不置一词。
到底是个登不上台面的，不过这也正合她意，她就是要给她期待，最后又当着她的面亲手戳破她的美梦。
她看着赵氏脸上喜滋滋的表情，眼中划过浓烈的恨意，不过很快又消失不见，继续做着懵懂不知世事的模样。
赵氏瞧着姜与乐一派单纯，丝毫没有反对的模样，不由暗自窃喜，看来，老天爷果然是眷顾她的，否则这小蹄子哪会这般好说话。
说完了正事后，赵氏也没有多余的心思再留下与姜与乐再演母女情深，正打算带着姜婉晚离开，却听姜与乐突然出声喊道：“姨娘等等！”
闻言，赵氏停住步子扭头朝她看来，目光慈爱的说道：“怎么了？”
姜与乐抿了抿唇，似乎犹豫了片刻，才慢腾腾的转头望向姜婉晚开口道：“婉晚…你既然会游水，为何当日将我拉下水后，不帮我一把…反倒自己先走了…”
她这话说的极慢带着几分可怜和委屈，语气颇有几分小心翼翼，可偏偏，她说出这样的话时脸上的表情却异常认真，让人一听便听明白她落水的缘由。
在场的丫鬟和小厮哪个不是人精，甚至还有不少是她外祖派来特意照顾她的眼线，他们一听姜与乐这话便明白了。
姜婉晚被人盯着，面容顿时涨红一片，心底的愤恨瞬间达到顶峰。
她没想到向来软弱的姜与乐竟然敢当着这么多人来指控她！
她瞪了姜与乐一眼，张嘴想要狡辩，但是赵氏比她快了一步。
赵氏皱眉呵斥：“婉晚！这是怎么回事？平日里只听你姐姐长姐姐短的，还以为你姐妹俩关系好让人放心，若你真做出这等事，我定要让你爹爹好好责罚于你！”
听赵氏说这话时，姜与乐心底不屑的嗤笑了声，她这番训斥明面上是在训责姜婉婉，可真实意思却是在替她开脱，说的平日里姜婉晚对她感情有多深厚一般。
倒像是她这个做姐姐的不依不饶强行给她扣了黑帽一般。
姜婉晚闻言顿时委屈的掉下泪来，哽咽的辩解道：
“母亲，我，我没有，我没有拉姐姐下水。”
说话间，她还偷瞄了坐在床榻上的姜与乐一眼，随后继续柔弱开口道：“那日姐姐落水时，我已精疲力尽，根本无法施救，且姐姐落水之处离岸边有些距离，我若伸手去拽，只怕姐姐和我都要…”
“所以我才先行游走…打算喊人来救姐姐！”她说着咬了咬牙，一副泫然欲泣楚楚可怜的模样。
姜与乐挑了挑眉，眼底闪烁着嘲弄的冷芒，不过很快便消失不见。
姜婉晚的手段便是如此，在人前总能装的一副无辜娇弱的模样。
不愧是有其母便有其女的，这颠倒黑白的功夫倒是一流。
不过，今日她的本意也不是为了要与他们撕破脸皮，她只要让外祖安插过来的眼线知晓她是被姜婉晚拉下水就够了。
现在的柔弱小白花她并不稀罕，她想看的是那朵高傲白莲花日后的丑态。
姜与乐收敛神色，微垂下眸子，似乎是被姜婉晚说服了一样，低声细语的说道：
“原来是这样，那便好，我还以为是姨娘和妹妹不喜欢我，故意为之呢。”
听着她这句似是而非的话，赵氏和姜婉晚皆是一愣，显然未料到她居然会如此说。
姜与乐抬头，眼眶微红的瞅着赵氏问道：“姨娘，你应当不会那样做吧。”
说着她还吸了吸鼻子，好似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
赵氏心虚的别开视线，不敢与她对视，她没想到这小蹄子落了一次水后，这言行举止倒让人有些摸不透了。
不过她还是硬撑着点头，佯装恼怒道：“自然不会，你娘亲不在我便是你娘亲，怎可能会害你，你和婉晚在我心中的分量都是一样的。”
她一边说着，一边暗自观察着姜与乐的反应，发觉她仍旧一副信任的看着自己时，她心底稍稍舒了口气。
等赵氏和姜婉晚走后，姜与乐收起方才那幅怯懦的模样，冷冷的勾了勾唇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