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窥探
用一天假期回了趟老家和去医院见了沉睡中的父亲后，于蚕再次回归到忙碌的状态之中。
因为她现在刚出道不久，正是事业快速扩张刷存在感和知名度的大好时机。所以工作和学习的行程安排地紧罗密布。
于蚕从她每日安排合理的行程以及未来规划来看，娃娃娱公司是不遗余力地在捧她。
出道第一年，荣获新光音乐盛典最佳新人奖。
当她站在星光熠熠的舞台上，接过奖杯的那一刻。她以为她会激动地哭出来，结果并没有。反而全程非常淡定，淡定到马雾卿都夸赞她心理素质好。
于蚕知道自己不是心理素质好，而是因为她知道这只是第一步。娃娃娱和她签合同的时候，就已经把她的未来职业道路规划地十分清晰。而且有马雾卿这种神级经纪人在，只要她不做违法犯罪的事，爆红和长红是肯定的事。
而在那之后，微博粉丝有了小小的起色，拿了奖后在盛典的礼服造型，吸了一大波颜粉，粉丝数量转眼突破百万大关，成了小粉红。
时不时发粉丝福利，九连拍精修图更是牢牢把控住颜值粉的心理。
快接近年关，于蚕上了某个综艺，但因为是新人，在节目中只是陪衬背景板的存在，没有引起多少水花。只是新年的时候，她在水果台的跨年演唱会上和另一位流量唱了改编过后自己的歌，口碑好转不少。
到了新的一年，娃娃娱公司再推出她的第二张专辑。唱跳和精致元气的妆容一下子成了初夏限定新潮流。
于蚕一下子火了，微博粉丝不知何时起已经达到千万，和流量挂钩，讨论度居高不下。
这个时候，几个月前于蚕上的综艺什么的，全都被挖出来。有人开始有人为她们的姐姐鸣不平了，为什么综艺节目我们姐姐镜头这么少。
人红是非多，关于于蚕的黑通稿自然也不会少。只不过神奇的是有关她的黑稿，总是过于沙雕而显得格外突出，反倒成了另外一种营销，又拉了一波吃瓜群众的好感。
于蚕觉得自己这一路太过顺风顺水，转折点似乎从收到这个娃娃开始。
她吹完头发，走到卧室看着坐在她床头的那只人偶，开心地过去抱了抱她。
“我最近全是好事，是因为你在保佑我吗？”
想到送她来的sofa当初对她的美好祝愿，于蚕唇角勾了勾。熄灯睡下之前，她把人偶也调整躺下的姿势，睡在她床边。像是对朋友那般说着悄悄话。
“晚安。”
等她闭上双眼没多久之后，仿佛又出现了幻听。
噔噔噔……
高跟鞋的声音，由远及近。
来到床前，缓缓停下。
接着，床上塌陷一块。
像是什么东西上了她的床，掀起了她的被子。
但是她一点都动弹不得，连眼皮都不能掀开。
浑身沉重地仿佛被千斤顶压着。
只昏昏沉沉感觉自己被一道微凉的躯体抱在怀中，就这样一觉睡到天明。
醒来后她揉着胳膊和酸软的腰，奇怪的道，“最近鬼压床的频率越来越多，是不是压力大了的原因？”
于蚕一边去老地方翻舒筋活络的跌打膏药，一边自我调侃，“或者是因为上了年纪了？”
她抿着唇笑，可是总感觉房间里还有另外一个人也在附和着她的笑，被窥探的感觉格外的明晰。但她肯定，她的房间早就被检查地干干净净，不可能被人放摄像头这种东西。
没有把鬼压床当回事的她继续按照娃娃娱公司的安排，按部就班地录歌，彩排，出通告，没通告就回家待着。
这天拍一个杂志封面的时候，因为那位国内首屈一指的摄影师严苛到极点的下班时间。于蚕不到四点便拍完了好几组硬照，摄影师说接下来就交给他。
今天一天只有拍杂志这一个通告，完事之后便没有其他安排。于蚕难得奖励自己一顿清汤火锅，晚上一边敷面膜一边在床上压腿。
为了睡个养皮肤，不到十点她就躺下准备睡了。然而，今天的鬼压床似乎不太简单。
那高跟鞋来到她床边后，被子掀开，她的衣服被撩起，这次不再只是单纯地抱一抱。
看不见的人似乎轻轻笑了一声，她有了更过分的动作。
然而让于蚕更加羞愤地是她自己心理上想要拒绝，身体却背叛思想主动迎合那神秘女人的举动。
于蚕一脸潮红地醒转过来，当她可以控制自己身体之后。第一时间朝身边看去，毫不意外什么都没有。
空空如也。
床边更加没有多出一双高跟鞋。
虽然她一直觉得那双高跟鞋和神秘女人或许只是她臆想出来的产物，但是能够一直孜孜不倦纠缠她这么久。于蚕觉得再如何也该给她一阵必要的尊重，比方说在家里安个监控对准自己的床。
看看晚上是因为自己睡觉姿势的原因，或者还是其他……有人真的会半夜爬上她的床！？
在自己家安摄像头这事儿，她没告诉任何人。自己上网购了个，按照卖家发她的教程安装好之后。
于蚕迫不及待地开始观测起自己的睡眠日志，可是一连一个星期过去。她再也没有过鬼压床，“难道真的有人进我的房间，还有另一个摄像头？知道我安了这个，所以一直不出现了。”
于蚕搓了搓手臂，立时毛骨悚然。
或许人就不该多嘴说什么，她不说还好，一说当天晚上熟悉的鬼压床又来了。而且这一次还上了点新花样，于蚕感觉死去活来，活来死去好几回才终于被放过。
等到了白天，她能动能睁眼的时候。发现自己居然没什么力气。但是探索真相的机会就在眼前，于蚕能够就这么放弃吗？
肯定不能够啊。
所以就算再腰酸腿软，她也顽强地爬起来，查看昨晚的监控。
结果令她出乎意料的是：“摄像头怎么突然坏了？”
她不死心地反复试了好几次，读取出来的数据之前都是好好的，只有昨晚什么都没拍到，雪花一片。
于蚕毛骨悚然，她不相信这是巧合。
她掏出手机想给马雾卿打个电话，却突然想起那神秘女人背后可能存在的滔天势力。就算打给马姐说了她的猜测，但她没有证据，马雾卿不会相信她也没有用。
于蚕颓然地坐在床上，和床头那个人偶对视一眼。过于仿真美得如梦似幻的深海眼珠这一刻却让她瞬间感到不寒而栗，恍惚间……人偶的眼珠似乎闪动两下。
于蚕感觉自己浑身的毛孔一下子张开了，她噌地站起不敢坐在床上，紧紧地盯着那人偶。
从一开始就待在她身边的。
她检查过所有地方，却唯独没有检查过的。
漏掉的只有这个人偶。
把人偶送到马雾卿那里，果然查出人偶的眼珠之中有微型摄像头。
“这人偶是谁给你的？”马雾卿蹙眉，捏着从人偶眼珠中取出后被毁掉的微型摄像头问。
于蚕感到极度的愤怒和委屈，这是她认为的最重要的粉丝送来的。
却没想到在这背后，居然是这样一份“不怀好意”的礼物。
强烈的被背叛抛弃的负面情绪笼罩着于蚕，她没精打采的回答。
“粉丝送的。”
“你拿着它有多久了？”
“还在星螺当练习生的时候，最后一次考核那天收到的。”于蚕垂着头，闷闷的说：“因为是微博最先关注我的铁粉，她每天都鼓励我，和我聊天。我以为就一个人偶，不会有什么危险，没想到……”
她说到这儿，脸色白了白。如果人偶跟它这段时间摄像头一直在运转的话，那她在家换衣服，刚洗完澡出来后各种私生活全部都被人看去了。
也可能会被拿出来威胁她勒索钱财，还可能会被放到网路上。于蚕只唯一庆幸的是她的私生活比较无趣，除了工作就是睡觉护肤养生，没被拍到什么致命的东西。
“我会去警局报案，你也不要想太多，后面你把从星螺带来的东西仔细再盘查一遍，能扔的就扔，我会给你买新的。”
马雾卿皱着眉思路清晰：“既然之前没有任何人联系我们勒索，或者网上任何消息。说明对方一，有可能只是个喜欢你的私生饭，偷拍你的日常自我满足。二，装摄像头是准备拍出内容后勒索你，只不过暂时还没拍到满意的劲爆内容，不想提前联系你自我暴露。”
马雾卿的分析虽然简单粗暴，却也合情合理。人类做事虽然经常不合乎逻辑，追根究底实际上还是有迹可循。都是为了某种可说或不可说的欲望。
马雾卿说着看了愁眉苦脸的于蚕一眼，“别太紧张，这点小事根本不会对咱有任何影响，放心交给我。你只要把业务能力稳住，这就够了。”
于蚕心里有些愧疚，明明是她太过天真相信了最不该相信的人，惹出了麻烦事，埋下这么大一颗雷。但是马雾卿非但不说她，还反过来安慰她。
于蚕咬着嘴唇点点头，后又不甘心地说：“或许我可以通过微博联系那个粉丝，问问她的目的。”
又为什么，辜负她的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