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铁粉与玩偶
于蚕卸妆后接着去练习室练习舞蹈，其实练习生的一天，到后面大部分都是自己练习。
晚上只吃了一点鸡胸肉和蔬菜沙拉补充能量，她继续回到练习室挥洒汗水。
七点多的时候，于蚕接到电话。是前台打来的，说是粉丝寄来的礼物，让她去取一下。
于蚕有些好奇，她微博粉丝数量才一千不到，铁粉更是寥寥无几。从她一开始无意间踏上这条路就关注她的人当中，倒是有个熟悉的id。每天都会给她发私信鼓励她。
“好像那个人说过，等我出道后会送我一份大礼。”于蚕小声嘀咕，“该不会是她送来的吧。”
但她现在只是通过考核，后面还会进行分组再考核，再分组再考核，还不确定能不能出道。
等于蚕拿到快递盒子时，四四方方的精美盒子。
“这个大小，放个篮球或足球倒是绰绰有余？”
于蚕被自己的猜测逗笑了，不至于真的放个篮球吧。
——也许是蛋糕？
但是一切的猜测都不如打开之后得来的准确，她在练习室打开了盒子。
首先是一张贺卡，手写的工整字体，像是从书上印刷下来的，但还是隐约能看出一些韧锐的笔锋。
【小虫虫，祝贺你出道！！！撒花撒花，我就知道你一定可以的，你的努力我一直看着。只要是你希望的肯定都会成功，在这么重要的一天，我特意向神明要来一个愿望送给你，无论许下什么愿望都能实现哦。-sofa】
于蚕发自内心地笑了，微博名叫sofa这个网友，就是一直支持她的铁粉。从她发给自己的文字还有颜文字来看，于蚕猜测对方是个年纪不大的女孩子，或许是高中生？
但是有这么一个人能一直关注着她，每天都发来很多问候的话，她感到非常的感动。
“能实现的愿望吗？”于蚕指尖轻轻地摩挲过纸面愿望两个字，看到手指上缠的绷带，“希望我未来成为superstar？”
这是她本来正在追求的，也是充满不确定的道路。抿着嘴笑了一会儿，她将卡片折好放到一边，看盒子里剩下的东西，是一整套裙子和鞋子，以及配套的发饰项链耳环。看着就价值不菲，不像是普通高中生能够承担的起的。
于蚕心口跳了一下，这么贵重的礼物，她真的能够无偿收下吗？
那么她需要付出些什么呢？
意识到盒子里底部还有东西，她将隔层打开，首先看到的是奶奶灰一般银白的卷发，接着是一只瓷白的小手。
于蚕吓了一跳，赶紧整个打开。才发现底下不是什么恐怖的东西，只是个精美的人偶。
小人偶穿着一身精美的旗袍，眼珠是深海一般的蔚蓝色，假发蓬松自然。大概60cm高度，因为空间有限，只能委委屈屈地侧着抱膝蜷缩在盒子底部。
看到小人偶的瞬间，于蚕唇角的弧度立刻大了一些。
“sofa果然还是个孩子吧。”
当初她的房间也有许多人偶，可惜后来一个都没留下。
于蚕将人偶拿出来放到自己腿上，心情颇为愉悦，像逗弄小孩子那样刮了刮人偶的鼻子。
“你主人把你照顾的真好看，以后你就跟着我啦。我叫于蚕，请多关照。”
人偶自然是不能说话的，但是于蚕从小就有很强大的自说自话的能力。即使一个人，也能聊得很开心。
和人偶说了会儿话，于蚕打开手机。找了个角度把自己和人偶脸贴脸拍了个自拍，发了个微博。
【疲惫的练习后收到粉丝送来的礼物，非常暖心，我会继续努力的】
虽然经纪人强烈禁止过她们和粉丝私聊，以防未来被抓到黑料什么的。
但是于蚕还是私戳到sofa，把人偶抱在怀里笑着对镜头比了个剪刀手的照片发给她，然后发了一段。
【sofa，谢谢你的礼物，我收到了。但是我还没有出道哦，还有以后不要再给我寄这么昂贵的东西，希望你能好好学习，以学业为重。】
【小虫虫，我已经成年了，和你同岁哦。还有你的愿望肯定会实现的。】
【小虫虫，今天是我的生日。你能不能送我一个生日礼物啊？】
紧接着sofa下一条消息又弹出来。
【你就说一句，希望sofa的愿望也能实现。】
于蚕的手一顿，虽然她知道粉丝和偶像之间的关系通常都是不对等的，甚至是粉丝单方面付出的。如果未来她出道，粉丝更多，她则更加不可能有机会和时间去一一回复每一条评论或者反馈。
所以她没有打出冰冷的文字，而是按下了语音键。
“sofa，谢谢你喜欢我。祝你生日快乐，也祝你所有的愿望都能实现哦。”
果不其然，发出去语音，sofa会更开心。
她一连发了好几条激动的表情包，可爱到不行，于蚕心情都跟着好了起来。
【有了小虫虫的祝福，我的愿望肯定会实现的。】
因为这么一件小插曲，于蚕的心情非常好。不忍把人偶放回阴暗的盒子，她将人偶摆成坐在盒子上的姿势，摸了摸她的头发，像是对朋友的语气：“你就在这里坐会儿，我练习完带你回宿舍。”
练习到夜间十点，于蚕在更衣室洗了个澡便带着今天收的礼物还有脏衣服回宿舍。
因为目前还没出道，所以她们都是住在公司给练习生准备的集体宿舍当中。像是小仓库改造出来的宿舍，上下铺，一间宿舍可住20人。
于蚕虽然更喜欢上铺，但因为她一般起的早为了不影响下铺休息，所以早早地和下铺换了位置。
回到宿舍时候灯光已经熄灭，于蚕轻手轻脚地进门，把人偶和盒子放床头的柜子，接着掀开被子，疲惫地倒头就想睡，却在下一刻痛苦出声猛地弹起离开床铺，动静之大惊醒宿舍所有人。
灯光亮起，于蚕掀起的床铺上满是玻璃图钉，上面还有血迹。同一个宿舍的练习生看到这一幕，只觉得不寒而栗。
“谁干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