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章 忍辱
那一日,梁映云本是在准备次日回门之时要带的一应礼品,却在不经意间发现,在她与周成渝的卧房桌案之上,竟凭空出现了一封信。yywenxuan
梁映云不知这信是何时出现在了她的卧房之中,问过了香梅与香兰二人,也均是并不知情。
梁映云心有疑惑且又颇为忐忑,便将这信打了开来。
待她看过了这信,立时便觉得犹如五雷轰顶,面上瞬时一片煞白。
这信极为简短,且并无落款,只写了短短的几句话,可其中的每一个字都让梁映云心惊胆战。
这信中说,若不想她大婚之日做下的丑事人尽皆知,便在未时到周府右院的小花园中一见。
梁映云看着这信,这两日来一直强自压抑着的惊惶不安便再难以抑制,心中一直幻想的那丝侥幸也瞬间被这信击得粉碎。
原本她想着,无论那侮辱了她的人是谁,她只求这人已经离开了周府、日后再不会出现,她便可以将这秘密深埋于心底,日后与周成渝相敬如宾、过好她之后的生活,随着时间的推移,她总会将此事淡忘。
却不想……这人竟一直在她身边窥视着她。
单凭这信能够凭空出现在她的卧房内,梁映云便明白,这人定然是隐藏在周府之内,且身份非同一般。
若非如此……
这人如何能够买通她院子中的下人,让这信无声无息地出现在她的卧房之内,却没有惊动任何人?
梁映云一时心绪万千,但却又毫无办法,心内一番绝望的挣扎之后,终于还是在未时借口未让任何人跟着,悄然去了府上右院的小花园。
这花园地处偏僻,且植被繁茂、丛石林立,即便是白日里来到此处也颇为阴暗,周府的主子们素日里并不常到此处。
梁映云满心忐忑地来到这小花园,还不待立住身形,便被身后蓦然出现的人捂住了嘴巴、扯住手臂,拖进了花园角落深处,被那极为茂密的树丛遮挡了个严严实实。
梁映云蓦然被人制住,大惊失色之下自然便极力反抗,可却在听到了制住她的人凑在她耳边带着嘲弄之意的言语之时,立时便是浑身一僵,再也不敢挣扎一下。
“弟妹……是要闹出动静来,让府上之人发现……你我在此私会吗?”
那人见梁映云不再挣扎,便微微嗤笑了一声,而后松开了制住她的手。
梁映云立时便忙向前疾行两步、拉开与这人的距离,直到触及到墙角冰冷的墙壁,这才蓦然转过身来,背脊紧紧地贴着墙壁,满心惶恐地看向面前之人。
来人面带着似笑非笑之意,背负着双手立在她面前不过三步开外之处看着她,而待梁映云终于看清了这人的脸,心内却是一阵难言的屈辱与绝望。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与她仅有过两面之缘的周成渝的兄长,她的大伯,周成汝。
在周成渝对她说,大婚当夜他曾在兄长的院子中喝的酩酊大醉、甚至睡了过去之事时,梁映云便对这周成汝有过一丝怀疑,但却又觉得太过荒唐。
这周成渝如今已是而立之年,与家公周尚书一样,也是在工部任职,且素来稳重睿智,很得周礼的看重,更是极得周成渝的敬重,梁映云怎么也想不到,这身为周府长子的周成汝,竟会对她做出这样的事。
念及至此,梁映云几乎恶心欲呕,但却又不得不故作镇定,与周成汝周旋。
而那周成汝似乎已将梁映云视为囊中之物、势在必得,对于梁映云的怒声质问也是毫不避讳地坦言相告,于是梁映云这才终于明白了这周成汝的龌龊谋划。
原来,在梁平应下了周成渝托人上门提亲之后,双方父母长辈曾同聚一堂,商议梁映云与周成渝的大婚之事,而那日周成汝便是陪同周礼一同上门商议,而就是在那日,这周成汝于不经意间便见到了梁映云。
这周成汝虽然有妻有妾,但自认无论是妻子林氏还是那几房姬妾,却都不及梁映云正当芳龄且貌美如花,瞬时便对梁映云起了别的心思。
因周成渝极为敬重甚至惧怕这个兄长,在央求其为他上门提亲之时便曾对周成汝提起过梁映云,包括梁映云于赏春宴上的惊鸿一舞,所以周成汝本就对梁映云起了一些兴趣,而在那日见到了梁映云后,便更是念念不忘,于是便对她有了不堪的心思。
待梁映云与周成渝的婚事确定之后,那周成汝便暗中谋划起了如何能强占了她。
于是在梁映云与周成渝大婚当夜,周成汝先是拉着诸位宾客对着周成渝轮番敬酒,待诸位宾客散尽之后,又借机拉着已是醉的人事不省的周成渝去了他的院子对饮,而后便趁周成渝不注意之时对他下了迷药,使得他昏睡不醒。
因大婚当日诸事繁忙,新房之内的人本就手忙脚乱,且梁映云不习惯陌生的下人伺候,身边只留了香梅与香兰两个陪嫁丫鬟,这周成汝身手又很是不错,所以他几乎没费什么力气便避过了府上护卫与梁映云院子中的下人,来到了梁映云的新房。
他趁机将她的两个丫鬟也是用迷药放倒,而后又对梁映云用了迷药,待梁映云昏睡不醒之时,便趁机侵犯了她。
梁映云得知这周成汝的谋划之后,几乎是羞愤欲绝、泪落如雨,只恨不能将他碎尸万段。
她如何想得到,被周成渝如此尊敬的兄长周成汝,竟会是这样一个无耻下流、道貌岸然的衣冠禽兽,竟会对他的弟媳起了这样的心思。
那周成汝知道她顾忌名节,自然不会将被他欺负侮辱之事传将出去,于是便更是有恃无恐。
周成汝在将一切都坦然告知了梁映云之后,便闲庭信步般地上前几步,将仍是羞愤不已、泪流不止的梁映云强行搂在了怀中。
梁映云虽然极力挣扎,但奈何身子纤弱,怎敌得过身强体健的周成汝,且也怕发出声响会被路过之人发现,便流着泪、忍着屈辱任由这周成汝对她一番亲吻爱抚。
待周成汝终于将梁映云放开,却顺手取走了她的香囊与手帕,还威胁她说,待他日后想见梁映云之时,梁映云若是避而不见,他便将梁映云不守妇道、与他人有私情之事宣扬出去,且将她的香囊与手帕说成是她私相授受给其他男子的信物,当做被他截获的证据交给霍氏。
梁映云屈辱不已,但却又别无他法,只能忍辱应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