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章 回光返照之气
时间一点点过去，曲莹莹只感觉自己已经开始精神恍惚了。
而监察御史府外的郝锦，自看见陶子宇进入府中后便一直在盯着府内的动向，
昨日夜里就见府内往外偷偷运出药材，等他们慑令司的人半道截下那些药材方才发现，全是那日在莫大人手中看到的那些，心里不觉生疑，冲忙赶回来，
不料就瞧见一个小丫鬟突然横冲直撞的要从府内出来，被守在大门上的府卫给拦住了，
看情形，那小丫鬟似有很着急的事情，但也没能成功的出来，
郝锦这才觉府中定是出了问题，
偷偷寻入府内，查找刚刚那个小丫鬟的踪影。
“你是谁？”，在偏院来回踱步的小小，突然看见院中来了一个陌生的身影，
那人只得竖着手指在最前，示意她不要说话，
“你们夫人可还好？”
小小一听，眼睛瞪得浑圆，她慌慌张张的左右一望，确定安全才从衣衫里拿出一张小纸条，
“这是夫人写的，夫人上面说若有人来问就给他！”，小小急促的说道，
郝锦将那纸条塞好，“你们夫人现在可好？”
小小一心急，就有些抽泣了起来，“夫人，夫人他不见了，大人清晨走后我们就发现夫人没在房中，夫人一定出事了，大人昨日回来就对夫人说了一些莫名其妙的话，还打了我，便将我们都赶了出来。”
小小越想越觉得不对劲，“还有，大人今早走到时候说，说让我们把夫人的房间都清理干净！”
“府上可有找过？都没有？”，郝锦也感到紧迫，这可不是什么好消息。
“找了！我们一屋子十多个下人都在找，可都没瞧见！怎么办？”，小小拉扯着郝锦的衣服，“这位大人，你一定要救救夫人，夫人是个好人！”
“你先不要惊慌，府中护卫可是信得过？”
小小蹙着眉摇了摇头，“府卫都是只听我们大人的，我们叫不动。”
“那你好好想一想，昨日还有什么奇怪的事情没有？仔细想！”
“想不起来，想不起来，这位大人，呜呜呜！”，小小只有干着急，脑子嗡嗡作响不顶事儿。
郝锦也不能就这样干等着，于是告诉小小不要乱跑，他还会再过来。
嘱咐完后，郝锦便调动了几个慑令司的人在府内小心查探。
而此时此刻的宫中，已经在朝阳殿迎来了二皇子楚恒，
“殿下可是来得不是时候，陛下才刚就寝！”，门外的掌事公公瞥了楚恒一眼，语气尖酸的说道，
“上次来接走祥贵妃的时候，殿下可是许诺过再也不会踏入皇宫半步，今日可是食言啦！”
这掌事公公已被陶太师所收买，眼里别说这个二皇子，就是太子他也不甚待见。
“还请公公通报，儿臣有急事告知父皇！”
楚恒身子本就虚弱，而今又气候寒冷，能拖着身子坐这么远的马车赶来已是不易，
如今还被这公公刁难，在大殿外站了快一个时辰，
再拖下去，恐怕就要晕倒在这大殿前，
陪同而来的莫锦怀，本就已经是一个庶民，只能扮做随从的样子在身后低头不语。
庆幸，大殿的门终于还是被打开了，开门的人正是潜入的婉儿，如今她已被封为了美人。
“公公，陛下亲口说了，他想见见二殿下。”，婉儿冲着那公公高傲却又柔媚的一笑，那公公便不再多言，
婉儿随即便示意楚恒他们跟着进殿，
那公公也随后赶着想要一同进来，被婉儿一声呵止，“公公，陛下的家事，就不劳烦公公了！”
门被重重的关上那一刻，只见那公公脸色铁青，一双眼睛提溜的转，定是在打什么坏主意。
进到大殿后，婉儿才恢复了本来的语气，
“二皇子、莫大人，陛下的状况很不好，每夜都如得了梦魇一般神神叨叨。想必是那药的剂量加大了。”
三人绕过前殿，转向回廊，绕过一个莲花池子来到了寝殿，
此刻的陛下正闭着眼睛躺在床上，满头都冒着大颗大颗的汗珠，
“御医可是看了？如何说？”，
“好几个御医看了，都不敢言语，说要找陶太师商议，此刻恐怕都在骁贵妃那里！”
楚恒坐在床边，细心的拿着手里的帕子给陛下擦拭着额头，
恐他这么多年记恨自己的父皇，原没有想到，
他不过就是喜好一些古玩，为何会突然间沾染女色、还行为过激用那些女子的尸身做标本，
正是因为那些标本他才一次次听信了陶太师的谎言，害怕自己的秘密被泄露，
又一次次求取陶太师带回来的药丸，以求心安。
那小小的药丸，一开始不过就是一些安神丸，谁会想到后来会成为他的噩梦。
十多年了，他吃着药丸十多年了，自己居然一点也不知道。
楚恒咬着牙，满眼的悔恨和愧疚，
莫锦怀自是看出了楚恒的忧虑，将自己的手搭在楚恒的肩膀上，“殿下，切勿伤神，现在还不是时候！还请杜医师速速诊断来看！”
楚恒明白莫锦怀的意思，
如今虽然知道了一切都是这个药丸作祟，但是毕竟没有凭证查抄他们陶家，
一切只有等陛下醒来阐明事由，下旨方可。
可关键就在这里，陛下一直昏迷不醒。
因为料到宫中寓意不可信，这次楚恒便将自己身边的杜医师带了过来，
“对，杜医师，麻烦您快帮我父皇诊脉！”
方才心急，都差点忘了杜医师的存在，还耽误的时间！
杜医师随即跪在床边帮陛下诊脉，半晌，额头的汗水都渗了出来，
“殿下，与我之前判断的无差，”，杜医师将药箱打开，“这是前日根据陛下吃的药丸我所配制的解药，”
将那药递到了莫锦怀的手中，莫锦怀交予婉儿，让其给陛下服下。
“只是这药不能根治，只能缓解，主要是陛下已中毒太深，而且……”
楚恒瞧着杜医师话语间吞吞吐吐，不像是他的作风，
“直说，杜医师，我明白其中的困难！”
“而且，陛下近几日恐是药量增加，似有回光返照之气啊！”，说完这话，杜医师扑通一下跪在了地上，“殿下恕罪，臣无能。”
“哦！咳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