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改造
两人说话期间，下人们还在陆续上菜。二人便也不着急，满满聊起天。
“刚刚你用的白纱是什么材质的？”
李莲花问道。
“怎么，你发现我的纱更好，不想要绕骨柔，改要我的纱了？”
雪月心一脸警惕地看着李莲花。
“想什么呢！”
李莲花无语地白了雪月心一眼，自己哪里是这么贪心之人。不过，从雪月心的反应李莲花知道，那白纱她十分珍视。“纵然你的内力深厚，武功卓绝，但是想要把轻纱舞成锋利的剑，也是十分难做到的。何况，你的白纱可不是一般的宝剑可以相比。”
说着，李莲花斜眼看向自己的肩膀，衣服已经被划破，还有血迹渗出来。
“不愧是曾经的武林盟主，被你发现啦！”
雪月心露出得意的笑容，“我的纱自然不会是普通的纱，而是将上等的晶矿石磨成粉，混入天蚕丝、鬼面蛛丝、黄金丝，用秘法做成新丝，再用秘法编织成纱。晶矿石无坚不摧，而上等晶矿石更是世间无物可以比拟，这样做出来的纱自然可做武器，遇水不湿，遇火不熔，遇刀剑不断。”
“原来如此。”
刚在打斗之中，李莲花使出了全身力气去对付雪月心的纱，但是纱却丝毫没有变形，他便知道绝非凡品。这天外神族，宝贝还真是总让人大开眼界。
“诶，你的纱叫什么名字？”
李莲花端起酒杯问道。
“既然是我的纱，当然要署我的名字了，”雪月心微微扬起下巴，“雪月纱。”
“噗，”李莲花还没有咽下的酒差点喷出来，见雪月心瞪着自己，慌忙笑道，“好名字，好名字。”
“小姐，菜已经上齐了，您还有什么吩咐吗？”
丫鬟摆放完最后一道菜问道。
“没有了，你也下去吃饭吧。”
李莲花看看桌上十几个菜，疑惑地问道：“我闭关期间，经常吃的那道菜怎么没有？就是那个吃起来酸酸甜甜很清凉，闻起来药香十足的羊肉。”
“哦，你说那个呀，”雪月心当然知道李莲花说的是什么菜，那可是她亲自做的，独门配方，“没有啦！”
“没有了？”
李莲花一点都不相信，“不至于吧，我记得雪月姑娘说过，有的是钱，怎么现在连个菜都买不起了？”
“你懂什么，那道菜可不是有钱就能买到的，你也是幸运遇到了我。”
雪月心一副看狼心狗肺之人的模样看着李莲花。
李莲花眼睛瞥了眼桌角上还未收掉的碗，之前盛着的水也是清凉的很。
“那个菜，是用早上你让我喝的水做的，”李莲花恍然大悟地看着雪月心，“难道那水对我修炼风花雪月有好处？”
“算你还有点良心。”
雪月心甚是安慰地夹了一块红烧肉给李莲花，“这水我很难才取到的，非常有助于你的修炼。但刚开始你修炼不稳，贸然喝这水恐伤身体，所以我就用这水来顿羊肉，再佐以各种瓜果调味，中和羊肉本身的火热之邪，最后再加上我特别调制的药方，借助食材及药物来放缓这水的效用，这羊肉呢也因此软烂适口，毫无腥膻，别是一番风味。”
“那今早怎么让我直接喝这水，而不给肉了？”
李莲花五感不敏的十年，吃的东西都是只为饱腹，这道别具风味的菜可以说是他有生以来吃过最好吃的东西，突然就不给吃了，心里总是有些不开心。
“你什么时候这么在意吃了？五十两过余生的时候，怎么没见你这么好吃！”
雪月心白了一眼李莲花，继续说道：“闭关一个月下来，你的风花雪月算是速成，内力猛增必然有走火入魔、爆体而亡的风险，此时自然是等不及通过其他食材让这水慢慢发挥效用，直接一碗纯水救命就行。”
“原来如此。”
李莲花微舔一下嘴，随即拿起酒壶给雪月心倒上一杯酒，又给自己倒上一杯，双手举起酒杯，认真敬雪月心，“敬新朋友，大恩不言谢。”
雪月心冷哼一声，“新朋友？你现在才把我当朋友，早知道不帮你了！”
二人相视一笑
第二天便是二人约定出谷的日子。一大早李莲花刚洗漱完，雪月心便破门而入。只是雪月心今日的打扮与往常不同，一改往日的素纱装扮，一身湖蓝色的对襟裙，只在领口有精致的刺绣，搭配同样刺绣的腰带，腰身上装饰着蓝色宝石及绿松石穿成的多层弧形珠串，头上编了很多细麻花辫，自然披在肩上，额前是由蓝色宝石及绿松石穿成的月牙形流苏抹额。本就白皙如雪的皮肤在此衬托下镀上了一层月辉，原本仙气飘飘的脸显得娇俏可人，元气满满。
雪月心边走进屋边说道，“马上要出谷了，我得给你改造一番。”
紧跟雪月心，众多丫鬟双手拖着装满物件的托盘走进来，声势浩大让有些失神的李莲花回过神来。
原本李莲花也在想自己该改造一番，以避免节外生枝。只是没有想到雪月心会亲自来给自己改造。
“先把这身衣服换上，”雪月心说着，从一个托盘上拿起一身海蓝色的衣衫递给李莲花。
李莲花倒也不别扭，接过衣服便去屏风后穿好。
“我的眼光就是好，果然你穿这样好看。”
雪月心看着从屏风后走出的李莲花，与往日李莲花日复一日的清白两色、两袖清风不同，这身衣服衣矜与腰带做了银线刺绣，简单却充满贵气。
“快过来，我给你束发。”
雪月心笑着将梳妆凳挪出一些，李莲花径直走过去，在梳妆台前坐下，静看雪月心将改造物件一样一样拿过来在他头上摆弄。
“这是什么？”
看着雪月心从一堆镶嵌宝石的短带中拿出一个黑色的，看起来比他平日里用的发带短很多，中心用一颗蓝宝石镶嵌的东西，一副跃跃欲试，就是它了的模样，李莲花忍不住拿起来来回翻看。
“抹额呀，这都不知道。”
雪月心真是每天都要嫌弃一下李莲花。
“这不是女人用的东西？你拿来干嘛？”
李莲花抬头看着雪月心，雪月心也正好低头看向李莲花，对视短短瞬间，李莲花慌忙别开了头。
“谁说这只能女人用了？我族的男子经常用这个做装饰，而且越是尊贵之人越爱用这个，可好看了！一会儿我给你带好你就知道了！”
说完，雪月心便真的全身心开始给李莲花改造，李莲花也不再说话。
大约过了一炷香的时间，雪月心开心地拍了拍手，“好了！”
李莲花缓缓睁开闭目养神的眼睛，就看到镜子里陌生的自己。额前除了一个抹额没有任何碎发，一半头发被高高束起，表面是十几个麻花细辫子，一半中的一半头发自然披在肩上，上面被十几个细麻花辫盖着，剩下的一半中的一半在两侧编成几个小辫子，每一个小辫子上都零星装饰着银镶蓝宝石的小扣，看起来十分贵气。同时雪月心改变了李莲花的眉形与鬓角，乍一看，有点像十七岁时桀骜不驯的李相夷，但是再看又觉得不像。
好在李莲花与李相夷也只是有五分相像，这么多年李相夷都只是出现在百川院悬挂的画中，而且仅仅是一副背影，如今应该是没有人能清楚记得李相夷的样貌了。就算记得，这不到五分的相像却相差了十几年的岁月，打死都不会有人认为他就是李相夷。
再加上如今风花雪月内功大成，李莲花从内到外都是十七岁的少年郎，自然是没有人将他与油尽灯空有年轻外表的病秧子李莲花联想在一起。
李莲花看着镜子里成像的自己和雪月心，装扮莫名的和谐登对。
“兹，”李莲花突然感觉额头一痛，只见雪月心不知何时将自己的抹额取下，用一根金针在自己的额上刺出一抹小小的花影，李莲花伸手去摸了摸花花影，并未有任何血迹，就像是天生所长的胎记般。
有了这抹小花影，李莲花感觉自己整个样貌都发生了变化。浑身透出种说不清的邪魅气息。但是雪月心并没有让李莲花欣赏多久，就将抹额又重新给他带了上去，正好盖住这抹花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