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 北寻君策 前途渺茫
上文讲到温情死里逃生,醒来后发现自己已经昏迷七日左右,夜深人静,却关了一桩家事,这让温情触动心底不愿响起的往事,烦闷的温情独自一人信步闲行。
如此夜色自然是思绪飘飞,想了许多,感叹命运多舛更感叹自己的幸运,尤其想到生父那决绝的背影,任凭自己如何呼唤却根本换不回他的铁石心肠……温情那一刻绝望了,可是战乱之下,国破家亡,一个流离失所的人,母亲没了,生父又如此绝情,弃自己于不顾泪水滑落,心情酸楚……就在这时一个老者出现,详谈之下,温情猜出老者应该就是救了自己的恩人。
老者尚伯带着温情来到了一片林中,温情见林中空地站着一位,由于夜晚虽然明月当空,天气不错,但视线还是不及白天真切。
尚伯笑着说道:“仲雅老弟!老哥哥我可把人给你带来了。有什么话你们说。我老头子忙了一天了,啊……”说着打了个哈欠,伸了伸懒腰,继续说道:“年纪大了,要多休息才是。我就先告辞了。”
“多谢……”还未等道谢,尚伯人影一晃不见了,此人苦苦一笑,摇头冲着空中说道:“多谢尚伯!有时间请你喝一壶。”
此人摇头苦笑,说道:“这老头啊!真是一个急性子。”
说着看向温情。
温情也在打量此人,从狐疑中露出欣慰的笑容,开口叫道:“是辛师叔?”
辛梦炎淡然一笑,打趣的说道:“我有那么老吗?叫我辛大哥或者仲雅大哥就好了。我可不喜欢排资论辈。”
温情说道:“这怎么行,江湖规矩,况且师门也有礼数。您和我师父称兄论弟,我是晚辈自然不敢越了礼数的。”
辛梦炎说道:“若是换了于尧尧那丫头,她可不在乎什么礼数法度。”
说着,话头一转,关心的问道:“你的伤势好些了吧?”
“多谢师叔挂念,温情已经好多了。我想师叔在此出现绝不主要为问我伤势吧!还请师叔明言。”
温情直截了当的说道。
辛梦炎笑了笑说道:“果然是一个聪明的女孩子。嗯,那就不废话了。你师父被元廷和江湖各路高手合力用了些手段控制住了。当然你不用太担心他不会有事的。”
温情乍一听还真有些忐忑不安,毕竟是师父遇到了危险,自己却无能为力,可当听到辛梦炎说师父不会有事的,逐渐心里有稍安很多。
“师叔如此直言相告,那么我要做什么?”
温情收了收情绪,稳定了心情,问道。
辛梦炎说道:“而今天云宗惨遭不测。欧阳掌门生死不明,你师父又被元廷扣押。现在能指望的也就只有你师叔张伯符了,我想你应该去找伯符,让他力挽狂澜,也只有他才能稳住大局。你师父那边你就不用担心了,我会竭尽全力护他周全。”
温情是一个知道轻重顾全大局的人,听了辛梦炎的话,说道:“我知道我该做些什么,去找师叔让他重振天云宗。”
说着,温情又有些茫然。
辛梦炎似乎看出温情的心思,说道:“据我所知伯符现在应该在燕地。”
“嗯,那我应该知道师叔的下落了。屈指算来我们分开也有三个月了吧。分别是还是雁门关外,既然辛师叔说我师叔在燕地,那我立刻动身找到师叔。”
温情的话说完辛梦炎点头说道:“嗯,温姑娘果然顾全大局。那我们就分头行动吧。”
“分头行动?”
温情狐疑问道。
辛梦炎说道:“我已经给姑娘备好了马匹干粮川资路费。今晚姑娘好好休息然后出发。”
温情会心一笑,说道:“原来师叔早就打好了主意。”
辛梦炎含笑说道:“你的意思是我老谋深算?哈哈哈……我也是受人之托。目的都是为了救人。我看这天也不早了,温姑娘也早点休息吧。我也要去办事了。”
温情应声说道:“好,既然辛师叔已经安排妥当,那我悉听尊便。明日启程去找我师叔。”
辛梦炎说道:“温姑娘一路小心!这个江湖绝非风平浪静,前路多艰,多多保重!”
温情自是知道路上的艰难,但是为了师父和整个天云宗的命运,自己只能做自己该做的。于是说道:“多谢辛师叔!还请辛师叔一定要救出师父。我相信辛师叔有这个本事。”
辛梦炎一笑,说道:“尽我所能,只要一切顺利,你师父不会有事的。当然这一切都要经过计划和衡量还有很多人的参与。你也是这一环节之一。”
温情紧一紧双手又笑笑,说道:“好,我们这就说定了,分头行动。”
…………
次日东方未明,刚刚泛起鱼肚白,温情已经收拾好了一切,留下了一封书信,便按照辛梦炎说的地方而去。
当温情来到地方以后,果然准备好的马匹和应用之物都在。心说:“这位辛大侠果然是一个细心的人,准备的好齐全。我也不能辜负了辛大侠的一片真心,一定要找到师叔,或许天云宗和师父只能靠师叔来挽救了。”
温情跃身上了马匹,朝着北方而行,虽然不知道张君策确切位置所在,但是大致方向还是明确的。简短说来,晓行夜宿,饥餐渴饮,数日后,到了开封地界,再向前来到了黄河渡口,此时已经天黑了,温情没有连夜赶路,她深知夜间渡河的危险。于是为了安全暂时在此地住了一晚,明早启程。
一夜的休息将一身的疲惫扫去,温情早早吃过饭菜,继续登程赶路,寻了一只船,过了黄河就到了北地。
秋风萧瑟,眼中一片金黄,蓝天白云,五彩缤纷,好一副美景尽收眼底。
如今的河北大地,已经到了收获的时节,百姓在田间地头忙着庄稼。路上的旅人商贾也是络绎不绝,赶车的担旦的层次不穷。
温情无心它顾,打马飞奔,这河北之地,谓之腹里,设有二十九路、八州、三府,属州九十一,属县三百四十六。
在腹里地区的二十九路中,主要有永平路、保定路、真定路、顺德路、广平路、河间路、大名路等,共辖有一百零八县。
这里是大元腹地,别是一番景象,而且经过当年忽必烈一系列的改革措施,这里得到了很大程度的生活改善,老百姓的日子还算景气。
温情自是一番感叹,心说:“以前跟着师父走南闯北还没有这样真真实实的看一看百姓生活。唉……要是一直都这样该多好。我也不至于……短短十年之中变化翻天覆地。断壁残垣慢慢被淹没在重建之后。我也不知道自己是幸运还是……只希望日后能天下承平……。”
简短说来,一程又一程,这一日来到顺德路地界。
顺德路旧时唐称邢州。宋为信德府。金改邢州。忽必烈称帝建置元帅府,后改安抚司。宪宗分洺水民户之半于武道镇,置司总管。五年,以武道镇置广宗县,并以来属。中统三年,升顺德府。至元元年,以洺州、磁州来属。二年,洺、磁自为一路,以顺德为顺德路总管府。户三万五百一,口一十二万四千四百六十五。领司一、县九。
书归正文,温情穿州过府,来到了邢台县境内,信马由缰,沿路而行,一边看着周围的金黄,一边想着如何才能找到师叔张君策。自己这样漫无目的的寻找,就算找到了恐怕也已经晚了,师父和天云宗有可能不复存在了。
温情一念之间,不禁悚然一惊,一时间脑中不知道闪过多少不同的坏想法,顿时不敢再去多想,心里默默祈祷,祈祷满天神佛保佑天云宗和师父还有门人弟子安然无恙。
缓了一下神情,温情深吸一口气,打马前行…………
夕阳西下,东方渐渐暗了下来。温情进了邢台县的一个比较大的镇子名叫唐王镇。
据说是当年唐太宗北征高句丽时候,在这里驻军休息过,后来人们就把这里叫做了唐王镇。
这里人口稠密,商贾游子过往很多,各色人操着不同言语交流,还有大批贩卖牲口的色目生意人络绎不绝,好不热闹。
温情寻了一家客栈住下,一天的奔波确实让她疲惫了许多,脸上有些憔悴,可温情没有放弃。
坐在房中盘算着,心说:“这是我第一次单独行动。我很清楚自己论江湖胆识不及韩柔,论胆子主意比不上古灵精怪喜欢惹事的于尧尧。自己的特点或许就是乖巧听话吧。可而今自己一人,这乖巧听话毫无用处。若是韩柔她会怎么做……容兰又会有什么鬼主意?”
温情琢磨着对策,猛然间灵光乍现,激动的用手拍了一下桌子,随即自己也笑了,嘴里说道:“温情你真的要这么做吗?”
“当然,有些事情还是要自己亲自去尝试,没什么不可能的,事在人为。要想打听到江湖最近的消息,那只能去茶馆酒楼,勾栏瓦舍。只有混入三教九流之中方能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温情自问自答,也付之行动。
温情跟着张珺雅学习诗书礼仪,武艺法门,可谓是四个人中文武兼得的一人,琴棋书画无一不通,而且跟着宗门的大师父和长老们更是学有所长。
今日便将所学用上了,温情一番乔装改扮后,当她再出现时亦然是一位英朗的男子模样。
温情也很清楚虽然自己乔装改扮但也只能蒙混一时,所以她格外小心。尽可能的低调,让人察觉不到。
早已问清路线的温情沿着大街朝南而行,过了两个巷子,又转过一条街,来到了唐王镇最大的茶楼酒馆,这里是四面八方各路人交汇的所在,南来北往,东西商人,更不乏有江湖草莽。
温情走进这家气派的店铺,里面可谓是人满为患,各色人等,不同口音,男男女女,吵吵嚷嚷,好不热闹。左右扫了一眼,暗自感叹这里真的是鱼龙混杂啊!
楼下已经没有空位,只好借步上了二楼,二楼也是座无缺席,最后温情在一个不起眼的地方坐了下来,要了一壶茶和一些点心。
小二应了一声转身离开,温情坐在桌前环伺四周,耳朵却在听着周围人的高谈阔论。
温情的目光却落到了不远处的桌上,这张桌子坐着一男一女,男子打扮可以看出是中原汉家子弟,女子一身胡服,而且长得蓝眼高鼻,肤白貌美,猜测是一位色目人。
不禁对这两个人就稍微留意了一下,看这二人的神情眼神,侧耳倾听,虽然听不清太准确,大致也知道了一些意思。
但见那中原男子冲着女子点点头,没有用言语答复,而是深情的看了一眼女子。
女子也回以微笑内心在激动着,说道:“早就听闻这中原大地,江河锦绣,山川绝艳,今日一见果真如此。哦,对了!邵邯大哥。你为什么非要回去?我不想你去送死。”
男子自然明白女子的心理,说道:“有些事情是非做不可的。我在逃避又如何,该面对的我应该去面对。”
女子嘴角微曲,暗暗叹息着。却难以掩饰神情的没落,缓了缓说道:“可会很危险。我不想你……。”
男子说道:“我意已决,只是在这之前我要把你安置好,让你平安回到父母家人身边。”
这二人谈话间,已经有两个人悄悄走了进来,相互对视一眼,点了点头,寻了一个位置也坐了下来。
温情等了一会,也不见小二来,收回了神,本能的朝着楼梯口看上一眼,就见到这两个刚刚坐下的人,低声细语,声音压低,但温情的听力很是过人。
虽然听的不真切,可有些江湖暗语钻进了耳中,温情更是留神,不禁装作若无其事细听起来。
那二人在说着。大哥好一个尖斗〈指的是大姑娘〉。
“嗯,竟然还是一个色唐点。〈指的当时的外国人也就是色目人〉”
“不知道这小子什么来历,看样子是个冷子点?〈指的是不是当官的〉”。
“是要不是吃搁念的〈江湖人〉咱相家〈同行〉的怕他作甚”。
“要是一个火点子,哈哈……今晚咱兄弟库果窑儿〈青 楼 妓 院〉里逛逛。省着总是和那些嘴子〈野 妓〉混了。”
“可咱当家的是让咱们睬盘子的?要是当家的知道了,怎么交代?”
“这不是两个肉票吗?把他俩交给当家的便是。这色唐点子脸亮,当家的一定喜欢。”
这二人的一番对话,温情不禁吸了一口气,心说:“这两个是江湖人啊!说的都是江湖暗语。看来是盯上这一男一女了。那么这一男一女到底什么来历。虽然看上去也不像大户人家的子弟,唉……这个兵荒马乱的世界,活着真的不容易。算了,我是来打听一下道上的人和事,还是不要多管的好。”
温情正想着,小二走过来,陪笑的说道:“让客官久等了,真是不好意思,抱歉抱歉!”
说着将温情点的酒水点心奉上。
温情只是微微一笑,说道:“无碍,小哥辛苦才是。”
如此一句话自然讨得小二高兴,回应道:“客官真是心善,若是换了别人恐怕又要遭人明讥暗讽了。”
说着施礼退了下去。
温情便喝着茶吃着点心,耳朵听着周围人的闲谈,在这些人中,温情捕捉到了一个名字,这个名字被反复的提起。
温情嘴里嘀咕着说道:“郎天杰……八龙会……看来这个人是本地的江湖大哥啊!他应该知道的比较多。可郎天杰是一个什么人,八龙会又是怎么样的存在……我要不要……”想着,眼神瞟向那两个鬼鬼祟祟,低语说着黑话的人。
不由得眉头一蹙,暗道:“怎么不见了?”
眼神快速的扫过这大堂之内,却不见了这二人身影。
正自不解的时候,那对男女也起身唤过小二结算吃喝。温情心念一动,随即又打消了念头。
那一男一女收拾一番后,径直走向楼梯口下了楼。温情吧嗒吧嗒嘴,沉思起来……。
可谁也没有想到的是,这座热闹繁华,南北客商停留的地方,安静祥和,人们过着太平日子的唐王镇外。
天上皎月明明,微风阵阵,星光璀璨。一条横亘在天上的星河格外的让人痴迷。漆黑的大地被月光覆盖。一条蜿蜒崎岖的岗之上一人一马,影子被拉的很长。那人仔细看去竟然是一位高挑的女子,一身胡服,明眸看着高岗下灯火万家的小镇,嘴角勾列出一抹阴冷的笑。
纤细白皙的手中牵着马缰,眯起了眼睛,心说:“邵邯你是逃不掉的。就算你逃到天涯海角我都会找到你,然后杀了你……。”
伫立的女子似乎想到了什么,眼中一片模糊,胸襟被滴落的泪水染湿,她没有擦拭泪水,任凭泪水顺着脸颊滑落下来。遥视远处,黑芒一片,虽然这里距离唐王镇不足二里有余,但她的心早已经踏入唐王镇了。
正沉寂在心思中的女子,突然侧头看去,那双眼睛警觉的闪着寒光。但见一片矮矮的树林,枝叶晃动,不多时就见两道人影急匆匆来至这高挑女子近前。
这二人见到女子毕恭毕敬,施礼。女子收回警觉的神色,恢复往常的表情,说道:“安排下去了?邵邯和那个小贱人是不是都在唐王镇里?”
其中一人回道:“派去的人送信回来确定了他们在唐王镇。您安排的我们也已经布置好了。”
“嗯,好!不管付出多少代价。邵邯的命我是要定了。”
女子说着眼睛却看着另一个汉子,这个五大三粗,高人一头的大汉,手里一把雪亮斧头。一脸浓黑发须几乎遮去半个面颊的额骨,一双神光湛湛的眼珠。一股令人生畏的杀气。
“那我们开始行动吧!叙列呼上一次你让邵邯跑了,我没有责罚你,这一次你了不要让我失望。”
“主人放心!这一次我绝不会失手,我会亲手抓住那小子。”
这粗壮汉子有些惭愧的答道,将手里的斧头握得更紧。雪亮的斧口月光下,犀利得已足以令人寒心。
“最好不要令我失望。叙列呼这可是你最后一次机会。”
女子说完,跃身上马,看了一眼唐王镇方向,淡淡说了一句:“行动……。”
再说温情,温情没有跟出去,主要原因还是不想招惹是非,她的目的就是找到师叔张君策,然后共同商议如何解救师父还有挽救天云宗。
温情又在二楼坐了一会儿,感觉没有什么重要的信息后,这才结算了钱物离开。来到外面,大街上依旧是热闹的很,人来人往,吵吵嚷嚷,抬头凝望,一轮皓月,漫天繁星,嘴里嘀咕道:“又是一个月满之日,月满人圆,可是如今的我却孤单单冷清清,也不知道他们现在都怎么样了……。”
一抹伤感留在脸上。
缓了缓气息,温情抖了抖精神,迈步朝着客栈的方向而去,虽然听到了一下江湖传闻,可并没有多少价值这让温情有些不是滋味。
正行间,突然察觉到在右边的小巷子里有两道身影疾行而过,速度很快,温情本能的提高了警觉。与此同时,又有黑影在头上的房檐屋脊穿行。
温情眼珠一转,竟然跟了上去,将身子隐藏在黑暗中尾随着时快时慢的行走,想要看一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躲在暗处偷眼细看,只见一道寒光过后,重物倒地之声,温情无法看清发生了什么,可她很清楚绝非是好事,风穿过巷子,带着一股血腥味道。
等了片刻,温情这才现身,蹑足潜踪的来到方才寒光闪现的地方,血腥味道更加浓烈。左右环视,四下无人,这里皆是高墙闭门,温情取出火折子,借着光看去,不由得暗自一惊。心说:“这不是那两个说着江湖暗语的人吗?竟然被人杀死在这里。此人的剑法出手果断,一招致命,想必是一个高手。这里虽然不大还真卧虎藏龙啊!”
想着,温情也没有久留,马上离开这里。
当出了巷口,在巷口处站下,环顾四周,原来到了另一条街上,这条街便有些萧条,路上行人不是很多,店铺买卖也略显萧瑟,只有门前的灯笼在风中摇晃。啧了一下舌,暗道:“糟了,回去的路……是向左向右……唉……。”
站在原地左顾右盼,快马急奔,从温情的眼前飞过。
温情扫了一眼,她发现了一个身影,本能的躲进了暗处,暗道:“这个人怎么会在这里出现。他曾在那些江湖门派围攻天云宗的时候出现在其中。这个人来到这里,嗯……或许从他的口中我能得到一些线索。”
想罢,温情便跟了上去,想要一窥究竟。
唐王镇的一座城隍庙前,灯火通明,照如白昼。两拨人分列左右,在这两拨人之间还站着一男一女,这一男一女正是邵邯和那个女子。杀气腾腾,烟雾缭绕。
那高挑女子端坐在马上,身旁站着叙列呼,瞧着邵邯和那个女子,冰冷的说道:“邵邯你还想往哪里跑?你已经插翅难飞了,今晚这里就是你的死地。呵呵……我可以给你一个不死的机会。”
邵邯发出一阵冷笑,说道:“阿稚夫人!你真是阴魂不散啊!我原本以为我离开西域回到中原就可以远离是非。你却不远千里追我到了中原,真是用心良苦啊!”
未等阿稚夫人说话,站在一旁的叙列呼环眼一瞪,将斧头一抬,指着邵邯说道:“你这混蛋,我们从西域来到这里为什么你不清楚。你杀了我们夫人的弟弟,害的我们夫人遭受非议,你真真该死!”
邵邯闻言神色不变,峻声说道:“你再说那个畜生么?呵呵……我杀了他只是为民除害。当然阿稚夫人想要复仇我可以理解,既然你们来到了中原,中原乃是礼仪之邦,我们汉人也有礼数,先礼后兵。如此月色,好一个良宵,那就在这里了断一切吧!叙列呼上一次我放了你,怎么还要自讨没趣,好,给你一个机会试一试你到底有多大力气?”
叙列呼听后,有些恼羞成怒,声音粗狂的大笑道:“姓邵的少要卖狂。我要一斧子劈了你。”
说着,身形一闪,呼地一斧头当胸打去。锐烈惊人,连邵邯后面的女子的衣袂为之摆飞起来。
邵邯不闪不避,电光火石,邵邯的手腕一翻,发出“噼啪”一声大响,只见两人身形都摇晃了几下,却没有移动。
叙列呼表情凝重,脸上的肥肉都颤抖起来,怪笑一声,说道:“再来……啊……我要劈了你……。”
邵邯爽朗的一笑,说道:“阿稚夫人!你今晚的算盘恐怕要打破了。萨日雅我要带走的,但想来你们也必十分希望擒捉此人,对么?可是我可以爽爽脆脆的告诉你,那就要问问我同不同意”
阿稚夫人听后怒道:“邵邯你和这个贱人都要死。”
说着双目一睁,叫道:“叙列呼给我杀了他。”
邵邯仰天哈哈一笑,朗声道:“好极了,来吧!”
阿稚夫人冷笑一声,微微示意,叙列呼双手齐扬,斧头泛着寒光再一次劈向邵邯!青芒森森极为厉害,虎目一睁,说道:“去死……”
邵邯立即摆开门户,准备应战。又对身旁的萨日雅低声说道:“你要保护好自己。如果我深陷危机你马上离开。不要感情用事知道吗?”
萨日雅却倔强的低低答道:“就算他们断了我的脚筋手筋,我也不会离开。哼,死我也要跟你在一起。”
说着退开两步。
可得到的却是邵邯沉声道:“你若是在有危险,我是不会救你的自求多福。”
话音未落,叙列呼的斧头已经落下来,邵邯急忙抽身翻转,冰冷的斧头在身前划过。
一番厮杀,你来我往,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邵邯和叙列呼身上,然而阿稚夫人的目光却紧紧盯在萨日雅的身上,当看到萨日雅的那一刻,恨得她牙根都痒痒。尤其是那一张美轮美奂的容貌,更让她嫉妒三分,眼神瞥向站在另一边的黑衣人,说道:“我不想看到这个女人,真的很令我恶心。”
“我明白了主人。”
说着,那黑衣人的双眼如同幽灵一样,扫了一眼萨日雅,发出一声低啸,闪过众人,消失不见,当再一次出现,已经接近了萨日雅的近前。
温情躲在暗处看的明白,可她也没有想到会有一个黑衣人好似鬼魅的出现,锋利的匕首一闪刺向萨日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