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临死前的请求
他们坐在地上，有的人身体颤抖着，有的人脸上有着淤青。 芝佳世坐在沙发上，戴着手术手套，吃着面前的食物。 她面前的食物可谓是极其丰盛。 角落中躺着一个男人，身上挂着一个牌子。 身上全是血迹，头歪向了一旁，早已没了生息。 寺内仁史看着这一幕，只觉得十分的兴奋，全身的血液仿佛都在涌动叫嚣着。 他又将视线转到了一旁的桌上，看着最后的倒计时。 “现在怎么办？”
“先杀一个好了。”
芝佳世指了一下跪在地上，身材略显瘦弱的男子。 男子感到了恐惧。 “不、不要，饶命啊！”
身旁两个穿黑衣的男人将其按住。 他不断地祈求着，希望对方能够放过自己。 可是脚步依然慢慢逼近着，外加上对方手中不停滑动着的美工刀，恐惧感越发的强烈。 “喂！”
就在这时，地下室的门突然被撞开，闯进来一个女人。 “我已经按照你的要求来了。”
“来了。”
芝佳世轻声说着，抬头示意了一下。 那两名黑衣男明白了对方的意思，跑上前去将青海川棠压住，逼迫她跪在地上。 然后用绳子将她双手反绑在身后，还又用胶带缠绕了好几圈，更加的牢实。 “我已经按照要求来了。现在，你应该把他们放了吧？”
她望着芝佳世所在的方向说到。 “我从来没有关过他们。”
说着，芝佳世看向了那名身材瘦弱的男子，“现在你出去。”
男子一愣，眼神多了一丝慌张和不知所措。 “臭小子，我叫你滚出去听不懂吗？”
男子手脚并用地爬了过去，爬到了芝佳世的身旁，抬头望着她：“世界可以抛弃我，但妈妈不会。妈妈我错了，请不要将我抛弃。”
他的声音带上了哭腔。 芝佳世笑着，伸手抚摸着他：“只有这样才是乖孩子。”
说完之后，她从餐盒中拿起了一块骨头，扔向了一旁。 “快，去吃吧。”
男子像是得到了什么天大的恩赐一般，连忙爬了过去。 捡起了地上骨头放进嘴里啃着，像是什么美味佳肴一般。 “放着流浪的猫狗不管，它们会饿死在街边吧？”
芝佳世收敛了笑容，“还有，你真的有按照我的要求来到这里吗？明明还带来了同去黄泉路的人。”
两个孩子在几名黑衣人的押送下，与她一同跪到了地上。 柯南，还有灰原哀。 “胡闹！你们怎么会在这里的！”
她看上去有些生气的样子。 柯南一言不发，只是用眼神示意了一下。 顺着他的视线，青海川棠看到自己的衣角黏着什么东西。 追踪器是什么时候？ 他张了张嘴，并没有发出声音，但青海川棠却明白了他所表达的意思：别担心，会有人来救我们的。 芝佳世站起身来，走到了他们面前。 “原本只有一个人，现在又多了两个选项，很少见到有像你们这样勇敢无畏的孩子了。”
“但是我并不喜欢，因为我觉得孩子的话，还是听话一些好。”
她看向了灰原哀，笑道：“就先从你开始吧。”
“咔——” 寺内仁史滑动着美工刀，向灰原哀慢慢逼近着。 “等等！”
他也真的停住了脚步，看向她，或许是在等对方交代遗言之类的。 “反正你也只是想杀我而已，对吧？”
“所以呢？”
芝佳世看着她，有些期待她接下来会说什么。 “放过他们吧。不如我们做个交易吧，你们想要多少钱，哪怕数十亿都可以。”
“拿着这些钱，去到其他地方，我还可以帮你们买船票，伪造相应的身份，绝对不会被警方发现的。只要你能放过他们。”
“只要你能放过他们，我把我所拥有的的一切都给你们，包括我的性命。”
灰原哀的表情显得惊讶，或者说是震惊更为合适。 一个人，究竟会傻到什么程度，才会说出这样将生死置之度外的话来？ 演戏吗？有必要吗？ 可是她真挚的样子，似乎只要对方答应自己的请求，真的会做到如此哪怕是她的性命。 “真心的？”
青海川棠点点头，神色似乎变得哀伤起来：“拜托你了。”
芝佳世都笑出了声，寺内仁史也跟着她笑了起来。 “果然，看见一个人痛苦的样子，更加有趣一些。所以我决定让你最后一个死去，然后让你亲眼看着他们，痛苦死去的样子，看着他们饱受折磨。”
“所以，不行吗？”
“当然了。”
芝佳世觉得她的问题有些天真，接着又说道：“从一开始你就没有选择的权利。”
无论如何，结局都是死亡。 “那我死之前” 青海川棠望了一眼寺内仁史，最后望着芝佳世，说道：“让我吃一次炸。”
“什么？”
两人都流露出些许惊讶的神色。 青海川棠挪了挪，面向她说道：“因为着急出门，都还没来得及吃完饭，肚子里空空的。据说空腹死亡的鬼气色不太好，所以至少在我临死之前，吃上一顿饱饭吧？”
她看上去理直气壮的样子，逗乐了芝佳世和寺内仁史。 芝佳世走过去，一把抢过了男子手中的骨头，然后扔到了青海川棠的面前。 笑道：“既然饿了的话，就吃这个吧。”
光溜溜的骨头，恐怕也只有狗喜欢吧？ “你们这些老人家还真是过分啊，好歹有点人情味一些吧？怎么给我吃别人吃剩下的？”
“有些欧洲国家都会在死刑犯临刑前，满足他的愿望，准备最后的晚餐。我觉得咱们是不是应该学习一下这样优美的惯例” 芝佳世用眼神示意了他一下。 就在青海川棠喋喋不休地说着时，寺内仁史突然来到了她的面前，美工刀在她的身上用力一划。 刀片十分的锋利，青海川棠很快便感觉到了疼痛。 血液慢慢晕染开来，似乎想要将她的白村衫染成红色。 “小棠姐！”
青海川棠的神色有些痛苦，最终倒向了一旁。 “疼” 她轻声说完之后，闭上了双眼。 看这倒在地上的人，芝佳世叹气了一声，似乎为她而感到惋惜。 “我临时改变主意了。没办法，谁叫你太过聒噪，不然我还是很乐意将你留到最后的。”
芝佳世又看向了灰原哀，“现在，轮到你了。”
灰原哀冷眼看着他们：“你们真是一群疯子。”
芝佳世并不在意她的话，反而笑道：“用‘疯子’这个词来形容我们并不贴切。可惜，你也学不到什么可以更贴切的词汇了。”
“咔——” 寺内仁史滑动着手中的美工刀。 “动” 芝佳世话还没来得及说完，门就突然被人踹开，一名黑衣男也随着铁门一同倒在了地上。 “抱歉，来晚了。”
两个男人顺着楼梯往下走，其中一人说道：“本来想快一点的，没想到路上遇见了一些烦人的家伙。”
冲矢昴安室透？ 这俩人，是怎么混在一起的？ “你先去解开他们，这里交给我。”
“不用你吩咐。”
坐着的二十多人站了起来，冲向了他，与他扭打在一起。 他们并没有受过专业的训练，甚至也没有刻意的锻炼过，所以根本不是冲矢昴的对手。 虽然进攻得毫无章法，但他们懂得另辟蹊径：抓、啃、咬、打。 毕竟这些孩子里面，男女皆有。 见情况有些不对，寺内仁史和芝佳世连忙从后门逃了出去。 此时，一群身穿黑衣的人突然出现。 他们的脸色没有那么蜡黄，各个身上都有着肌肉，显然是经过刻意训练的。 寺内仁史和芝佳世两人从后门逃离后，跑到了树林后便再也跑不动了。 气喘吁吁着，他们本就是上了年纪的人，体力自然是不足从前了。 芝佳世缓了口气，微微抬起头来，说道：“现在，到结束的时候了。至少，我们还好好地玩了一场，不是吗？”
“准备好了吗？”
芝佳世说到。 寺内仁史从口袋中拿出了一把美工刀来。 芝佳世笑着，将衣领拉下，露出了自己的脖颈，闭上了双眼。 美工刀快要靠近她时，寺内仁史犹豫了，手颤抖着，差点拿不稳刀。 急促的呼吸声已经出卖了他的内心。 芝佳世睁开了双眼，有些好笑地望着他：“下不了手吗？我明明有告诉过你，犹豫是会死的。”
她一把夺过了对方手中的刀，对着他的脖子用力一划，对方瞬间就倒在了地上。 芝佳世再次拉下了自己的衣领。这次，她准备进行自我了结。 “不要——” 有什么东西，射在了她的脖颈上。 “在你们为自己的罪行付上代价之前，绝不会让你们就这样轻易死去的！”
警方终于赶来，带走了寺内仁史和芝佳世，也带走了数十名被他们洗脑的人。 或许要很长一段时间，他们才能回归正常的生活。 亦或者，一辈子饱受阴影的折磨。 在他们遇见俩人的那一刻，或许就已经注定好了，他们的人生浓重的，黑色。 虐待、利用、杀戮寺内仁史和芝佳世二人的罪行不能被原谅，他们也没有接受原谅的资格。 在这起案件画上句号的时候，柯南内心多少明白了些什么。 心境也悄然发生了一些变化。 以往自己遇见的凶手，大多都会在最后跪在地上痛苦，忏悔自己所犯下的过错。 他觉得这已经是“恶”了，却没想到，自己接触的仅仅是表象。 或许，真的是他年轻了。 柯南目送着救护车远去。待到它消失在视线中时，终于看向了自己身旁。 “灰原” 柯南眨了眨眼睛，有些惊讶：“灰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