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青雀你离大哥近一点
“啊……我的眼睛！”
“我的眼睛瞎了！”
“救命啊！”
李泰第一个爬起来，嘶声大吼道：“随本王杀出去！”
程咬金等人立即向宫门杀过去，致盲的贺兰楚石根本无力反抗。
李泰一刀将贺兰楚石的脑袋砍掉。
正在这时，几个禁军将宫门打开。
李泰背着李世民，率领众人冲了出去。
“救驾！”
“杀啊！”
“逆贼受死！”
他们刚从宫门里冲出去，就看到面前人流滚滚，许多禁军正在大黑牛和其他禁军值守将军的率领下，杀到了甘露殿外的宫门前。
原来，禁军中还有其他“影子”，只不过级别没有陈彬高，所以并没有直接和大黑牛对接。
但是，他们已经觉察到不对，立即联络了其他宫门的值守禁军，最终确定的确有人要欲行不轨之事，大黑牛等人就是来救驾的。
所以，他们才会在这个时候向甘露殿这里杀来。
李泰将绑在腰上的李世民放下，振臂一呼道：“随本王——”
话刚出口。
但是，当他看到了李世民泪流满面的样子，表情看起来极为痛苦，问道：“爹，你刚才是不是睁开眼睛了？”
“朕……朕就是有点好奇，没想到此物这么厉害，朕的眼睛什么也看不见了，而且非常的痛。”李世民难受的道。
李泰无语的道：“爹，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咱们冲出来了，其他禁军马上就会把叛逆剿灭。”
“不用你说，朕听得到。”
“还有一个坏消息。”
“说！”
“你可能会瞎。”
“……”
东宫叛逆李泰被平定。
李世民回到了甘露殿中，幸亏他瞥了一眼后便立即闭上了眼，收到的伤害并没有那么大，终于能够睁开眼睛。
但是，闪光弹的爆炸声所造成的影响，不管是李世民，还是李泰等人，心头至今还在犯恶心。
没有像其他东宫众人一样倒地哀嚎，完全是凭借强大的求生意志。
李泰本来劝谏李世民先休息。
但是，李世民非要亲自审问太子。
尽管李世民早就知道太子一直在密谋逼宫，并且为此早有准备，虽然这个没有来得及。
但是，等逼宫事实真正发生以后，他胸口仍然揪心死的疼。
玄武门之变的诅咒令他从灵魂深处感到前所未有的惶恐。
这才多久，先是齐王李佑造反，接着又是太子逼宫，甚至差一点就成功了。
会不会有下一个皇子正蠢蠢欲动？
作为一个皇帝，李世民本应该冷血无情的面对一切。但是，作为一个父亲，他的内心感到前所未有的彷徨无助。
李世民看着跪在地上的太子，心痛到麻木的问道：“高明，你为何非要逼宫呢？你以为朕对你密谋逼宫，这么一无所知吗？朕一直以来都想给你一个悔过的机会。不管是以前你所犯的错，还是这一次密谋逼宫。朕相信你会迷途知返，为何你却一再令朕失望？”
“是啊！我真的太令父皇失望了！所以，父皇一直在等待一个罢黜我的机会。现在，机会我给你了，你可以罢黜我了，让李泰当太子！”李承乾的眼睛闪光弹刺激的浮肿，眼泪不停地哗哗直流。
还有眼睛上的痛苦，却盖不住他胸膛中的怒火和委屈。
他继续血泪控诉道：“明明是你们在逼我，为什么到头来全都是我的错？我错就错在，成王败寇！事已至此，我没什么好说的。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李世民没有想到这个儿子如此执迷不悟。
他意兴阑珊的挥挥手，道：“先把太子带下去吧。”
“爹，等一下。”
在一旁候着的李泰，走到了李承乾的面前，心情复杂的道：“你总以为爹想让我当太子，可是你没有想过，你从始至终都误解了爹的想法。”
李承乾冷哼一声，都没有理会他。
李泰摇摇头，继续道：“你作为太子，已经开始上边听政，学习出席政务，这就意味着你储君的地位越来越无人可以撼动。”
“而且，梁国公房玄龄和郑国公魏徴都是爹的肱骨之臣，朝野都认为你行为不端，甚至以你跛足为由，劝谏爹易储时，爹却让这两位国公做你的老师，向朝堂百官证明绝不易储的决心，你真的一点也看不懂吗？”
李承乾恨声道：“你身为越王，却礼制逾秩，连我这个太子都比不上，你说我算什么太子？这难道不是父皇想要易储的意思吗？”
“大哥，你真是榆木脑袋啊！”
李泰听到对方的反驳，气的直跺脚，道：“我曾经多次向爹要求上朝，为什么爹一直不同意？因为我一旦上朝，就说明你的太子之位真的不保了。所以，爹根本没有让我做太子的想法，一直都不同意我这种请求。以前是我不太明白，后来我突然就懂了。尤其是我大病一场以后，就没了和你争储的想法。”
此时，他还不忘强调这一点。
然而，李承乾根本不信，反而觉得他更加的虚伪。
他这个太子，就是没有越王虚伪，所以才会总是落在下风。
李泰也不管他怎么想，对于这件事就是不吐不快。索性，将一切都倒出来。
至于太子信不信，其实也没什么意义了。
“你以为爹宠溺我，就是想让我当太子？说句大逆不道的话，爹并不是嫡长子，却成了皇帝。正因为此，爹必须保证和维护嫡长子继承制！否则，我李氏皇族的子孙后代，都会陷入玄武门之变的诅咒之中。”
李泰这话令李世民忍不住泪流满面。
青雀，还是你最懂朕啊！
“再说句你不服气的话，从前的你是一个合格的太子，但后来你胡作非为，和我这个越王相比较，你真的不够资格当太子。若是太子之位，有能者居之，根本轮不到你！”
李泰丝毫不顾及对方的感受，也不怕李世民再次怀疑他夺嫡的野心，淡淡的道：“这也就导致爹对我有一种歉疚之心，想通过其他方式弥补我。你说我礼制逾秩，可是你看看爹赏赐的我是什么？什么金银财宝，皇子规格都可以给，但唯独上朝参政，从来没有松过口。”
“我表现的越优秀，越远超于你，爹就越想补偿我。同时，也是用这种补偿再告诉我，他什么都可以给我，唯独储君之位！”
“以前我不明白爹的良苦用心，现在我终于明白了。而你已经到了这个地步，难道一点也不能领会爹的苦心吗？”
这些话全部都说到了李世民的心坎上。
在这一刻，李泰仿佛不是他的儿子，反而是他的知己。
一想到这里，李世民更加难受的有些喘不过气。
他的这些想法，但凡太子能够明白一二，也不至于走到今天这一步。
李承乾的嘴唇哆嗦了两下，失神落魄的道：“青雀，你离大哥近一点。”
李泰没有想到他终于想通了一些，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
于是，他便依言向李承乾靠近过去。
猛然间，李承乾的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把小型燧发枪，对着李泰的方向扣动扳机。
“嘭——”
枪声过后。
李泰身躯一震，胸口仿佛被铁锤敲了一下。
李世民睚眦欲裂的发出惊呼声。
“青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