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章 自当引以为戒
永皇这话一出，楚越听罢眉头微挑。
有了永皇这话，他知道大永和大唐结盟这事儿，算是稳了。
随即，楚越看向永皇微微一笑，道。
“既然永皇陛下如此说，那就是同意了盟约条件，决定与我大唐结盟。”
“那这盟约书，陛下若是看了觉得没有问题，就签了吧！”
说着，楚越便抬手将拟好的盟约书放到了永皇的面前。
“这份盟约书中，综合了刚才你我两国提出来的条件。”
“永皇要是不放心，可以再看看。”
闻言，永皇拿起桌面上拜访平稳的盟约书，静静的看了好一会儿。
但片刻后，他终是忍不住又抬眼看向了对面的楚越，目光很是复杂。
其实他心中还是对自莲云不能作为大唐太子妃，而有一些不满。
只是，楚越后面毫不吝啬的拿出了‘炸弹’这样的杀器，已经是显示了十足的诚意。
故而，现在他要是再提出让楚越娶莲云为正妃这事儿，已经有些不合适了。
但到底是宠了多年的女儿，让其屈居侧妃之位，他终是有些咽不下这口气。
永皇心中酝酿了许久，终是开口。
“楚太子，朕知晓你能拿出‘炸弹’这样的杀器，已足以表达了你想要和大雍帝国结盟的诚意。”
“朕对此，无话可说。”
“只是……”
永皇语气顿了顿，看向楚越的目光不由变得深邃了几分。
“莲云终归是朕最为疼爱的女儿！”
“朕自小娇宠她，疼爱她，可不是为了长大后让她去给别人当妾的、受人欺负的！”
“这太子妃之位，到最后朕还是要为她争上一争！”
永皇话说到最后，声音也不由的变得沉了下去。
此时此刻，他看向楚越的眼神也是前所未有的严肃。
坐于对面的楚越闻言身形微怔。
这一刻，不知怎么的他第一次清楚的感受到，对面的人不是大永帝国高高在上的皇帝。
相反，此刻的永皇，更像是极力在女婿面前给女儿撑腰的老父亲。
这个发现，让楚越心头不由一动。
自他穿越而来，在大唐皇宫里，短短时间内体会到最多的就是帝王无情。
他一直都很清楚，唐帝之所以越发看重他。
原因嘛……最主要的还是要用他去对付世家，整顿朝堂。
九皇子，唐帝疼爱多年，可但凡只要有一点触犯到他的利益，唐帝会立刻翻脸，全然不会顾忌以往的父子情分。
有如此对比，故而今日永皇极力维护莲云公主举动，就令楚越格外触动。
楚越怎么也没有想到永皇对于莲云的疼爱，竟然如此纯粹。
要知道，一般情况下，楚越拿出炸弹这样的神器，永皇若是识趣，就不应该再提要楚越娶莲云公主为正妻的话了。
毕竟，之前楚越已经明确拒绝了，而且还说出了不能娶他国女子为后的原因。
原因有了，诚意有了。
按理说，这事儿就该翻篇了。
如此，大家都皆大欢喜。
可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永皇却再度旧事重提。
而他如此做的原因，只是简单的不希望自己的女儿将来被人看清，被人欺辱。
此刻，楚越在听完永皇的话后，面上并没有露出任何神色。
他在看了定定的看永皇几秒后，就垂下了眼帘，似是陷入了沉思。
然而，对面的永皇在见到楚越迟迟不说话，眉头一皱，面上染上一抹焦躁。
“怎么？楚太子还是不愿给莲云正室名分？”
“朕也要的也不多，做父亲的无非就是希望女儿过得好罢了。”
“你也不要忘记了，当初最先她名声的人，可是你！”
“莲云因为你一句‘公主为妾’受尽了多少的各国嘲笑？”
“你怎么不想想，要是她真的以侧妃的名分嫁入大唐……那天下人又该如何看待她？”
说道最后，永皇的情绪也变得越发激动起来，就连声音也不由自主的变得高昂起来。
不过，很快他就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
静默了一瞬，他将心中的不满略微压下，随即看向了楚越，说道。
“……朕知道楚太子不是一般人，你说不愿违背唐律和祖皇的遗命……”
“可规矩是死的，可人是活的。”
“你是个有能耐的人，你要真想，朕可不信，一点规矩岂会拦得住你？”
闻言，楚越缓缓抬眼看向永皇。
“永皇陛下说的没有错，规矩是死的，而人是活的。”
“人啊，还是要做那个制定规则的人，而不是被规矩束缚的人。”
“只是……陛下可知还有一句话？没有规矩，不成方圆？”
听罢，永皇的脸色顿时难看了几分。
“楚太子这是何意？”
“所以，你还是不肯答应朕这个条件？”
楚越抬眸看向永皇，缓缓摇了摇头，说道。
“永皇陛下，稍安勿躁。”
“陛下的爱女之心，孤已然明白。”
“但是，大唐祖皇当年留下不许他国女子为帝王储君正妻，自有他的考量。”
“况且，历来弱国娶他国女子，最终被他国外戚摄政的事情也屡见不鲜，不是吗？”
“当初大乾帝国是如何被灭的……永皇陛下不会不知道吧？”
说道这里，楚越看向永皇的眼中飞快闪过一道精光。
而永皇听到楚越的话后，眼眸则是微微一闪。
大乾帝国……是天下七分之前存在的一个国家。
原本国力强盛，后也与另一个强国联手。
当时两国联姻，大乾国君便娶了那强国的公主为后。
原本以为这是一段帝后佳话。
但不想，后来大乾国君病重，国家动荡之际，那强国竟然通过皇后强行介入乾国的国政。
结果，不出几年大乾国的政权竟然尽数都被另一个强国掌控。
最终，强国在架空大乾帝国后，又不满足于此，竟直接带兵灭了大乾。
此等结局着实令人唏嘘。
“当时，大乾帝国的地址，其实就在我大唐国境不远。”
“我大唐，就等于是在大乾的废墟上建起的国家，祖皇以此为训，就是让我等后人引以为戒。”
“所以……还望永皇陛下见谅。”
再一次，听到楚越明确的拒绝，永皇的脸色一下变得十分难看。
然而，不等永皇说话，楚越顿了顿，忽而话峰一转，又道。
“不过，孤倒是有个折中的法子，永皇陛下可愿一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