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丢失的衣物
女子互相不喜，向来不讲道理。 素灵瞥了一眼妖娆女子的胸脯，不屑一笑。 胸前四两，换不来脑子一毫，当真可笑。 妖娆女子看了一眼素灵的前胸，抬手捂嘴，嘲讽之意不言于表。 胸前无肉，托不住风光几许，着实无趣。 两人都察觉出对方眼神不善，迸出的电光更甚。 苏升发现两人都快要打起来了，觉得这样不好，毕竟这事好像因自己而起。 “你们两个在这好好聊聊，大家都是好姐妹，我有事出去一趟。”
罪魁祸首及时撤退，还烧了把火，但是不用担心，战火烧不到他这儿。 苏升将门关上，带着期待的心情离去。 女子打架，向来都是好风光。 希望自己回来时，能看到遍地碎衣服的一幕，这可不是他自己要看的啊！ 苏升走在游廊上，还跟一旁巡守的捕快衙役们打招呼。 捕快衙役们心中无语，想着能让你出来到处乱走已是破例了，咋还这么不知道收敛？ 就这么招摇过市地走在外面，跟踏青一样，还讲不讲道理了。 哦，是大捕头的命令啊，那没事了。 苏升又走回三楼，三楼的游廊上只剩下了捕快。 他来到被李天规砍破的房间，也就是刚刚自己所处房间的隔壁。 房间同样不大，结构精巧，刚一走进，就有几双眼睛齐刷刷看向了他。 是李天规派来查勘现场的捕快手下。 “就过来看看，大家随意。”
苏升毫不难为情，旁若无人似地走到被刀气冲破的地方。 查勘现场的捕快都是府衙菁英，自然不喜有外人打扰。 但此人乃是大捕头破例让他可以随处走的存在，还是不要跟他争执为好。 苏升也罕见地没跟以前一样嘻嘻哈哈，而是认真地低头看着破空的地板。 这个房间的地板与楼下命案房间的天花版之间，并不是实心的，里面放置有通风管道，想来应该是用做冬日地暖用。 如今已经入冬，但这几日江城并不寒冷，天青馆的墙壁又厚实，还不至于每个房间都通上暖气。 有时候，太热了会影响发挥啊。 这也就给了凶手可乘之机。 苏升跳到通风管道处，伸出手指擦拭了一下管道表面，只有浅浅的煤灰。 他又往其余处抹去，煤灰更甚，将他手指染黑。 而在管道下面的地板中，有一个被撬出来的小洞。 当时凶手应该就是趴在管道上，随时准备出手。 待县丞进来，刚要大展雄风的时候，一招制敌。 出手很利索，绝对不是普通杀手。 苏升抬起头来，看着周围拿着毛刷仔细勘察现场的捕快。 有一块小石头被他们放到一旁，像是什么重要证物一般。 苏升大概比量了一下，觉得那块石头应该就是管道下的被撬起的地砖石头。 也就是说，凶手做事很仔细，杀了人后，还将石头给填回去。 只是没想到李天规的直觉太过可怕，他明明都没看到什么，就一刀将这里砍破。 他所站的一旁，就是一个大洞口，就是被李天规那一刀砍出来的。 苏升跳了上来，在地板上走了几步，回头望去，看见好几个脚印。 通风管道太脏了，下去站一会，就能将鞋底弄脏。 捕快们见苏升弄脏现场，神情不喜，又不好多说什么。 苏升站停片刻，问那些捕快：“我进来前，你们有没有清理过地板？”
一个捕快带着不耐烦回道：“我们是专门勘验现场的，不会犯这种错误！”
意思就是说苏升是个不专业的，专门过来捣乱。 苏升没理会他的嘲讽，脑子里想的却是另一件事情。 凶手如果就是个穿着保守的清纯女子，那她趴在管道上，应该会将衣服弄脏。 那一片出手的地方，煤灰比两旁少就是证明。 她的脚应该也踩到了煤灰，上来时会将地板弄脏。 可这里却没有任何脏脚印，他所见到的女子，衣物也很干净。 她好像没去到通风管道那里，不然不会这么干净。 但也不对，县丞死后离李天规来到这里，还有一段时间。 借着那段时间，她足可以换一身衣物鞋袜。 这也就是为什么，当苏升看到她时，她会那般匆忙离去。 因为光是清理痕迹，就花了不少时间了。 如果真是这样，那她准备得就真是很充分了。 苏升走到门外，脑海中回想起遇到那清纯女子的画面。 手里没拿有东西，身上也不想是塞了衣服的样子。 那她换下来的衣服要丢在哪里？ 苏升望向房间里面，捕快们已经将这里翻了底朝天了，都没找到其他证据。 不在上面，那就是在下面！ 通风管道处，突然有人爬了出来，手里拿着一团包好的布裹。 有人接过来，将布裹解开。 那并不是什么专门包东西的布裹，而是有人将衣裙裹作一团，将它沿着管道丢去。 凶手换下来的衣物被找到了。 苏升假装无视，私底下却偷偷偷瞄衣物。 只是一件裙子，没有其余东西。 鞋子呢？就连内襟里衣都无。 苏升微微一愣，联想到遇见的那个女子，她穿得严严实实，根本不似青楼女子。 可若是她要假扮青楼女子，一开始定是不能穿成这样的。 难道说她只是换了外衣？ 捕快们纷纷与同僚对视，他们也与苏升想到一块去了。 在整座天青馆都被封锁的情况下，弄脏的里衣内襟，还有鞋子，就是查找凶手痕迹的线索。 苏升走在游廊上，若有所思的样子。 李天规查案向来严谨，既然有这样的线索，那他们肯定就会将馆内所有女子的内襟等物查一遍。 “得赶紧找到凶手啊，不然要是查到素灵的内襟，她不得将这座楼拆了？”
苏升不由发出啧啧声，觉得这样一幕好像也挺有趣。 他走下一楼，一楼也悄无声息，只有衙役捕快们在走来走去。 他们得到了三楼兄弟的消息，开始往那些失踪的衣物找去。 房间内，有人惊呼，有人默不作声，还有人在偷窥检查内襟时的旖旎风光。 苏升漫无目的似的在一楼走着，不知道在找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