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囚禁?好像也不错……
跟阿鹿多久没有联系过了?
薛蓉一点都不想记得很清楚,但数字却偏偏要深深地印在脑海里。
大脑里仿佛有一个陆白奇的专属时钟,在一刻不停地走着。
一分一秒,从未停止。
或许只有在暗淡的萤火之光彻底耗尽后才会消失吧。
……
敲门声终于响起。
薛蓉猛地从地上跳起来去开门。
陆白奇就站在门口。
脸遮得很严实,但绝佳的身形却很难掩饰。
陆白奇的手垂在身侧,指尖有一滴血似落不落地挂着。
薛蓉将陆白奇拉了进来。
寒气随之进入。
明明穿了很多,薛蓉却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哆嗦。
陆白奇被薛蓉拉进屋,却只站在门口一动不动。
薛蓉手忙脚乱地将陆白奇的拖鞋从床下的盒子里拿出来,整齐地摆在陆白奇脚边,转头马上去找药箱。
“我的拖鞋,为什么要收起来?”
“因为,因为……”因为觉得他暂时不会来了。而她一个独居女子,家里明晃晃地摆着一双男士拖鞋实在有点怪。
“算了。”陆白奇不耐烦地蹙眉,换了拖鞋走进客厅。
这个新租的房子比薛蓉之前住的老小区的房子要大一些,装修也不是那种糊弄人的便宜货,但也就是勉强合格而已。
他的房子明明更好啊!
没品味的薛蓉!
“一楼太潮。”
陆白奇开始挑毛病。
“嗯,确实有点。”
其实并没有。
原晓秋这间房子起初买来是想自主的,在防潮防霉上花了很大心思。虽然是一楼,但住起来却非常舒服。
不过陆白奇说潮就潮吧,薛蓉不想因为这点小事惹他生气。
“我来给你包扎。”
薛蓉现在只想赶快处理好陆白奇的伤,其他什么都无所谓了。
陆白奇却并不伸手。
他坐在客厅的小沙发上,神色有些疲惫,“我饿了,想喝牛肉汤。”
牛肉汤什么时候都能喝啊!而且熬汤要很久,手上的伤怎么等得及?
“好好好,那我先给你处理伤口。等处理完了我就去准备。”冰箱里正好有刚买的牛肉,倒也不麻烦。
陆白奇有点不乐意。不过还是屈尊降贵地伸出手。
陆白奇坐在沙发上,薛蓉坐在地板上,两人一高一低,形成强烈的地位反差。
陆白奇很满意这样的安排。
……
陆白奇的手怎么会伤得这么严重啊。
薛蓉小心翼翼地捧着陆白奇的手,仿佛在对待一块珍贵的水晶。
美丽却脆弱,需要小心呵护。
薛蓉给陆白奇的伤口消毒,动作很轻很轻,但似乎还是牵动到了伤口。
陆白奇额头上起了一层薄薄的汗珠,背后的肌肉一条条崩紧。
这么深的伤,边缘已经泡得发白,该有多疼啊。
薛蓉的手不受控制地哆嗦着。
陆白奇的手也在颤抖,却并非因为疼痛。而是极致满足后的兴奋。
陆白奇疯狂吸食着薛蓉此刻的痛苦,后悔,自责,心疼……
这些完全因他而起的情绪。
但是,不能太过火。
这种情绪虽然让人满足,却也让人上瘾。如果不加以控制的话,他会越来越贪婪,越来越残酷,最后堕落到地狱中去。
陆白奇还不想成为恶□□件的男主角。
什么为爱痴狂,杀死爱人一口一口吃掉,只为永远在一起之类的。
不过,囚禁?
好像也不错。
……
刚开始学拳击的时候,陆白奇的训练密度异常大,导致他经常受伤。一直是薛蓉帮他处理各种伤。
可能是处理得多了,薛蓉的技巧变的愈发娴熟。但割的这么深的伤口,她这种非专业人士的简单处理怎么足够呢?
薛蓉反复查看陆白奇被包好的手,满眼担心,“需不需要缝针啊……”
陆白奇用另一只手托着下巴望向窗外,“我不想缝针。”
还是那么任性。
唯我独尊。
绝不会为任何人停留。
除了他真正需要的那个她。
薛蓉轻轻叹了口气。
她心里沉甸甸的。仿佛压了一块石头。
希望陆白奇快乐幸福,不要受到伤害。这是她一直以来的想法,从头至尾都没有变过。
不过跟之前比起来,这种感觉好像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看到陆白奇不开心,她的心会像突然被人扭起来那么痛。
不行。
不行。
不行。
想要履行好她的职责,就不能有太多不属于她这个可悲角色应有的念头和期待。
舔狗的守则和分寸要时刻放在心里。
即便是想到在她彻底消失后,陆白奇身边会有他真正的女主角出现,两人从此幸福快乐地生活在一起……
也能心无旁骛,毫无私心地献出祝福。
这才是最完美的任务。
如果有了不切实际的期待,就会在求而不得的痛苦中沉沦,失去自我,变成连自己都唾弃的可怜虫。
神啊,请让阿鹿的那个她快点出现吧!
希望他们能幸福快乐地生活下去,不要承受我现在这样的痛苦。
但是能不能顺便怜悯一下我,将那个会带来痛苦的潘多拉魔盒拿走呢……
许久听不见声音的陆白奇转过头,沉静的眸子猝然睁大。
薛蓉在哭。
她握着陆白奇包扎好的手,无声而哀恸地哭泣着。
大滴大滴的泪水从腮边滚落,将绷带打湿都没有察觉。
“为什么要哭?”
陆白奇望着薛蓉。
语气平稳,呼吸沉静。
但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的心在颤抖。
薛蓉惊了一下,赶紧用手去抹眼泪。但眼泪却如同断了线的珠子一般越来越多,连她自己都不知道怎么回事。
“为什么?”
陆白奇定定地看着薛蓉,不肯再放过她。
两人鼻尖对鼻尖,频率突然变快的呼吸紧紧缠在一起,分不清是他的,还是她的。
不,怎么可能是阿鹿。
一定是我。
我太放任自己了。
真是愚蠢啊。
明明已经知道了结局,却还是要生起不切实际的期待。让自己变得这么奇怪,这么厚脸皮。
薛蓉缓缓摇头。
陆白奇的手倏然捏紧,手背上崩起了一道道青筋。
“说啊!你是哑巴吗?”
薛蓉抬起头望着陆白奇,一滴眼泪从眼角边滚下。
陆白奇的心仿佛被人用刀使劲搅,搅的血肉横飞,痛的他几乎喘不过气来。
“说啊……”
只要你说出来,我就愿意低下头……
亲吻你。
“……你们在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