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只要干不死就往死里干

    福田太郎离开后，躺在床上半死不活的方诚立刻一蹦而起。　　他脱下衣服，将沾血的绷带拆掉，肚子侧面的手术伤口已经完全愈合，体内被切掉的肾脏也重新长出来。　　整个手术过程堪称有惊无险，方诚竭力控制着伤口的愈合速度，才没有在半途出现伤口愈合的情况，不然非得被当成怪物。　　而收获是极为丰富的，一颗肾卖了五万亚元，给了福田太郎两千元作为中介费，白嫖四万八。　　根据方诚的试验结果，从他身上切下来的身体组织会逐渐消失，消失速度和体积成正比。　　那颗留在诊所的肾大概两天内就会消失得无影无踪，但诊所也不会想到是方诚的原因，只会以为被偷走了。　　方诚不肯住院也是怕被发现，坑这种医疗黑产业他一点心理负担都没有。　　“咕~”　　肚子又叫唤起来，恢复伤口和肾脏，饥饿感又开始了。　　方诚摸了摸肚子，有些不爽的啧一声。　　“以后就得转职成大胃王了，希望不要吃成死肥宅。”

    不过他的心情还是很愉悦的，毕竟解决了财务危机。　　吹着口哨换身衣服，方诚出门填饱肚子，购买新的手机卡，顺便把一头长发剪短，看起来很有精神。　　回家时又跑去超市买了一堆耐储存的食材，准备以后自己在家里做饭。　　虽然暂时不必为了钱烦恼，但也不能大手大脚的花钱，还是需要精打细算的，自己在家里做饭可以减少不必要的开支。　　将食材放入冰箱，方诚洗了个澡，回到卧室将电脑打开，新建一个空白文档。　　钱的问题解决了，但方诚目前的处境依旧不容乐观。　　他可不是浑浑噩噩的死宅高中生，年轻的身体中是成熟的灵魂，必须为以后考虑，提前做好清晰的规划。　　尤其是今天被那个脑子有病的女人跟踪了一天，让方诚生出紧迫感。　　没错，神崎凛以为自己的跟踪神不知鬼不觉，但方诚早上出门的时候就发现她鬼鬼祟祟的身影。　　毕竟昨晚两人的相处很不愉快，方诚才不信她会那么大度放过自己。　　有神崎凛在一旁虎视眈眈，方诚可不敢放松警惕。　　他在空白文档上删删减减，很快就罗列出三个必要的事项。　　第一个事项是钱，多多益善，所以薅羊毛的白嫖行为不要停，不能再去找福田太郎，东京又不是只有他一个人在做这种中介。　　但这属于短期收益，长期还得另找方法。　　第二个事项是威胁，来自神崎凛的威胁，来自她说的吸血鬼的威胁，甚至还有整个社会对他这种异类的威胁。　　因此短期内必须掌握可以自保的能力。　　方诚没有称王称霸的野心，但也不能像个小兵一样被人随手补刀了，至少也要当个跑车才行。　　第三个事项是探索自身，搞清楚自己的不死之身来源于吸血鬼或者是其他原因。　　尤其是复活的次数，要寻找增加次数的方法，这个可要比钱重要得多。　　方诚写完后在查缺补漏时，社交软件上一个叫“浮萍”的好友，给他发来消息。　　“方君，你的手机怎么打不通，户川老师一直在问你的情况，最近要来上学吗？”

    原主十几年的记忆对方诚来说有点多，没有提示很难想起来。　　看到浮萍发来的消息，方诚才想起自己现在是个高二学生，而且最近一直在逃课。　　这浮萍是同班同学，对他还挺照顾的。　　“手机丢了，已经换新号码，你记一下。”

    当方诚打出“我不上学了”几个字时，他犹豫了一下，删除掉换成：“上学的事明天再说吧。”

    他还没考虑好以后该怎么办，学校的事情反而无足轻重，但也不能彻底放弃掉。　　浮萍：“我明白了，希望明天能在学校见到你，晚安。”

    方诚的脑海中立刻浮现出一对兔子温柔着说晚安的笑脸。　　等等，为什么是兔子？　　方诚揉了揉脑门，将文档保存起来。　　他离开卧室，到储物柜里搜出一对哑铃。　　这哑铃是原主在初中时购买的，不过很快就跟棒球棍一起放着吃灰，毕竟运动哪有游戏好玩。　　方诚双持哑铃，在客厅里缓慢锻炼起来。　　[锻炼+1]　　[锻炼+1]　　[锻炼+1]　　视野中时不时冒出一行提示，大概每运动一分钟就会出现一次。　　方诚怀疑自己的身体状况，可能跟穿越前玩的手游有关。　　那款手游里的游戏角色，同样复活有次数限制，同样在进食和锻炼时都有提示。　　因此，他准备用锻炼来验证一下自己的猜测。　　……　　公寓楼外，一下无人机悄然无声的来到方诚家所在的楼层。　　无人机的摄像头透过窗户，将方诚在客厅内的一举一动都拍摄下来。　　随后画面通过无线传输，跨越大半个茨城区，实时传输到一栋高级公寓的某个房间内。　　神崎凛穿着轻薄的睡衣半躺在床上，面前放着笔记本。　　她一边吃薯片，一边盯着方诚正在锻炼的身影。　　大约二十分钟后，方诚气喘吁吁的放下了哑铃，坐在地上休息。　　“呵~”　　神崎凛露出轻藐的笑声，似乎在嘲笑方诚的毅力。　　她的手在薯片袋里掏了个空，才发现不知不觉间已经把整袋薯片都吃光了。　　有些意犹未尽的舔了舔手指，神崎凛从旁边端来一碗凉面，小口小口的哧溜起来。　　视频中，方诚已经休息结束，重新开始锻炼。　　“235……236……237……”　　他一边做着俯卧撑一边默念次数，完全不顾双臂传来断裂般的痛苦。　　不死之身的好处在于完全不用担心高强度锻炼会把身体给弄伤。　　所以方诚秉承着只要干不死就往死里干的念头，拼命压榨自己的体力和肌肉。　　正在啃鸡腿的神崎凛渐渐停下进食动作，她惊讶的发现，方诚锻炼的时间已经在不知不觉间超过两个小时。　　这两个小时除了中间休息几下，剩下的都是高强度锻炼。　　虽说吸血鬼的身体能够恢复，但是痛苦和疲惫却不会少，没毅力坚持不了这么长时间。　　而这样的毅力，在灾害对策部的实习生当中也是出类拔萃的。　　神崎凛看着方诚起伏的身影，喃喃自语：“这家伙……到底是什么人。”

    她不认为普通高中生会有如此出色的行动力和毅力，会在变成吸血鬼的第二天就跑去卖肾，还能自律的进行高强度锻炼。　　甚至在昨晚交手时，方诚都展现出成熟老练的心态，一点都没有属于高中生的幼稚，除了喜欢嘴臭这一点。　　可他以前在学校默默无闻，否则神崎凛不会不认识。　　这一整天观察下来，神崎凛对方诚不仅没有深入了解，反而增添了更多的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