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人不为己
其实陆翊只是想通了。【】“金牙……”陆翊还想说什么，但金牙不听。
他转身，留给陆翊一个执拗的背影。“你们去过安稳的日子吧。我既然当初选择了做土匪，就永远不会回头。我会另外找地方带着兄弟们东山再起。”
金牙掀开门帘，直接走了出去。
陆翊想要起身去追，但是以他现在的行动力，压根追不上金牙。
苏杉杉看到陆翊竟然强撑着身子起身走出了帐篷，她赶忙走过来扶住他，“外面风大，你快回帐篷，我在外头听到你们吵架。这是怎么了？金牙不是一向对你都很忠诚的吗？”
“不一样了。现在，我不再是瓦当寨的大当家，他也不再是二把手。一切都和原先不一样了。不过每个人都有每个人自己的选择，我尊重他。”
“到底是怎么了？”
陆翊简单的跟杉杉说了一下事情的经过。
“那你真的决定不再当土匪了？”苏杉杉也没有想到。陆翊居然会同意孙春阳选择投降。
“山寨已经积重难返，现在再抵抗，也不过是多添杀戮罢了。杉杉，瓦当寨已经不再需要我，你还需要我吗？”
陆翊在黑暗中小心翼翼地牵起了苏杉杉的手。“如果，如果你愿意的话，我们离开吧。趁着明日申屠岭分身乏术，忙着收归瓦当寨的时候，我们离开，找一个谁也不认识我们的地方。像你之前的梦想一样，开一个小馆子。你负责炒菜，我负责算账。怎么样？”
“你一个土匪还会算账吗？”
“当然，这对我来说轻而易举，你可不要小看你的夫君。”
“那你可得拿出这本事才能让我刮目相看。”
苏杉杉没有拒绝。
第二天，因为有收归瓦当寨这样的大事，申屠岭一大早就带着军队出发了。心腹也全部都在身边，只留下了少量几个人看守地窖里的土匪，还有陆翊。
在确定他们起不了什么大风浪之后，就带着大部队前往了瓦当寨。
此时守候在一旁的黑旋风，还有龙猛等人，里应外合苏杉杉，在打晕了那些看守的官兵之后，救出了地窖里的土匪以及陆翊。
出乎龙猛的意料，陆翊和苏杉杉压根就没想着跟他们回月溪村。
“山高水远，来日方长，等以后我和杉杉安顿下来，再去月溪村找你们叙旧。”
“以后有机会的话再见吧。”个人有个人的选择，龙猛和黑旋风他们也不强逼着陆翊跟他们一起走。
现在他们都已经不是土匪了，也没了之前那层剑拔弩张的架势。
龙猛在走之前拍了拍苏杉杉的肩膀，“谢谢你让我见到了我妹妹的最后一面。以后陆翊要是欺负你，你来月溪村告诉我，我提刀去找他。”
“嗯，好，谢谢龙大哥。”
龙猛拿出了身上最后的一点银两，“你们此行离开，路上哪都需要用钱，这些钱你们拿着。”
“用不着，我身上有钱。”陆翊让龙猛把钱收回去。
“关你啥事儿，这钱是给我妹子的，滚蛋。”龙猛对陆翊依旧没有什么好眼色。
陆翊：……
一行人分道扬镳之后，陆翊带着苏杉杉去了城里，买了辆马车，晃悠悠的出城了。
一路上，他们将往西边去，远离东阳城。
只不过陆翊还不知道的是，此刻，瓦当寨在经历着血雨腥风。
原先平静祥和的寨子里，到处是血流成河的场面。
议事厅里，孙春阳被申屠岭逼得退无可退。
他听着外面朝夕相处的兄弟们的惨叫声，满脸困惑，他不明白。“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你不是说我们只要愿意投降，你就会放过我们。”
在孙春阳的想法里，他们会是这次剿匪的寨子中，下场最好的一个。
可如今看来，他的想法全是笑话。
而这人间炼狱，全是因为他！
“孙春阳，都是成年人了，你怎么还这么幼稚？如果我一开始就说实话，哪怕你们投降。我也要将你们赶尽杀绝。那你还会乖乖开寨门吗？”
“可我们当初说好的，我要是投降，你会放了我，还有寨子里的人。”
“所以说你天真啊。你仔细想一想我们当初讲好的条件。是你杀你想杀的人，我灭我想灭的寨。”
“多灭一个寨，对你有什么好处？”
“没什么好处，我乐意。”
除了陆翊之外，他没有打算放过瓦当寨的任何一个人。
“你从始至终都是在耍我。”孙春阳气不过，就提刀砍向申屠岭。
在两人打斗了十几回合后，他被申屠岭踹在地上。
提督用他手中染血的刀抵住他的心口。“孙春阳，你现在还是认清形势比较好，你可以选择现在在这里被我杀了，给瓦当寨陪葬。或者苟且偷生地活着。你放心，我这人还是讲点信用的，你和我合作，我就不会非杀你不可。想想吧，孙春阳。”
孙春阳看着申屠岭冷血无情的眼神。不再说话，咬牙默认了申屠岭灭寨。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他尽力了。
“那陆翊呢？”孙春阳在痛苦之余，想到了他们之前讲的条件，“瓦当寨你已经在灭了，那陆翊什么时候让我杀？”
“陆翊现在正在军营里面。你尽管去杀。我不会阻拦你。”
申屠岭把刀从他的心口挪开。
对于陆翊，他是爱才不错，但是如果陆翊能被孙春阳斩杀，那也没有什么留下的价值。
废物根本没有资格做他的手下。
“门外的那位，你听了这么久，听够了吧？”
申屠岭回头看向紧闭的大门。
在外面听完两人全程对话的孙二狗见自己被申屠岭发现了，也不躲避，他伸手推开大门，目光深深。
短短半天，孙二狗浑身几乎被血浸透。
多亏陆翊之前逼着他练武，才能让他在打斗中活到现在，活到听见灭寨的真相。
此时，看着他的兄长脸上满是震惊，仿佛意外被他听见了秘密。昨天，兄长说服他，说服全寨投降的时候，可不是这幅惊慌失措的模样。
兄长，真令人失望啊。
孙春阳没有想到二狗会知道他和申屠岭密谋的这件事。他一时之间没办法面对胞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