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千里一线牵
其实苟书寒不光卖袜子，还会卖各种各样自己能卖的，也不是什么都挣钱。 有一回，苟书寒卖牛津英汉词典，原价88块，家乡一位学长33块批发给他，他55块钱再卖出去，一个月就能挣四五百块钱，但是好景不长，后来就被人投诉举报，说他卖盗版书，其实盗版不是关键，关键是词典里有许多的错漏，这才是惹恼学生们的原因，苟书寒把这个事情反馈给那个老乡学长，学长却不认账了。 虽然被人坑，但是坑人的事苟书寒不干，不得已他一本一本赔钱收回来，才换来了教导处的宽大处理。 其实这不是第一次了，但是班上别的女生来买，苟书寒顶多按批发价给。 她们经常问苟书寒：“那为什么你总不收林小娟钱？”
苟书寒笑着回答：“这个太巧了，每次我心里说，下一个谁来买，就送她，她就来了，你们运气不好而已。”
她们当然不信他说的。 林小娟那天买了袜子，半天没走。 苟书寒说：“怎么？为一双袜子就打算陪在这里喂蚊子啊？”
“苟书寒，你能做我男朋友吗？”
声音小得像蚊子，苟书寒感觉自己的心被这一声蚊叫叮了一口。 苟书寒愣了一会，可能她那一口叮在心里太猛了，导致脑子里也没有办法想其他多余的，他回答：“好。”
她反倒奇怪了，问苟书寒：“你不问下为什么？”
苟书寒这时候心里被蚊子叮的那一口缓过劲来了，说：“你这么漂亮一个姑娘提出这么简单一个要求，我忍心拒绝吗？你这忙我帮定了。”
嘴上油着，心里却乐开了花。 苟书寒暗地里喜欢她这么久，心里想着，喜欢一个人就要答应对方的要求嘛。 林小娟又说：“你这么油腔滑调的，就不怕吓到我，然后我反悔？ 苟书寒说：“不怕，我帅气又多金，家财万贯，身高一米九，稳重可靠，勤工俭学，集万千优点与一身，特别是低调。”
她问：“你低调吗？”
苟书寒说：“还要怎么低调，我一米九的个子，低调到只有一米六八了，你还想怎样？”
林小娟乐了，说：“我就喜欢你不要脸的这个劲。”
但是这门“亲事”汪淼不同意，用汪淼的话说，整个武昌区追他表姐答应给他充传奇月卡的人都快比他们班人数还多了，苟书寒凭什么追她表姐，他不同意。 苟书寒说：“你不同意地球是不转了还是怎么地？”
天要下雨娘要嫁人，汪淼拦不住林小娟喜欢苟书寒，这事就一直到毕业分手。 回到苟书寒电话打到她公司那一天。 “您好，我这边是深圳出口业务服务处，麻烦帮我转接一下你们公司负责出口业务的部门，谢谢。”
对方回到：“好的，请稍等。”
然后电话就转接过去了，接通了之后，按照公司的标准说辞，苟书寒噼里啪啦说了一通，也不管对方有没有听进去，因为一百个电话里有99个都会直接挂断，只有一个才会转接，苟书寒要抓住机会把要说的都说完，不然也很可能面临被挂断的局面。 “你是书寒吗？你是苟书寒吗？”
电话那边突然传来了声音。 这声音听起来很熟悉，但是一下子又想不起来，苟书寒问：“你是？”
那边沉默不语了。 苟书寒带着疑惑，继续讲公司的业务，边讲边思考，刚才这声音是谁呢，可是对方没有再说话了。 苟书寒的主管在办公室一直不停的转，用他的话说，就是时刻准备好帮助大家。 他也确实很多次帮助到了大家，在组员不知道怎么跟客户继续深入聊下去的时候，他会接过电话继续聊，如果他还搞不定，坐在里面办公室玩游戏的经理就会上，真的是很温馨很相爱的一家企业。 就在苟书寒滔滔不绝讲得兴奋的时候，对面传来了微微哭泣声：“书寒，是我……” 苟书寒一下子愣住了，这下他听出来对方是谁了，苟书寒半天没说出话来，打死他都没有想到会在电话里听到她的声音，因为公司是封闭式管理，入职时候签了保密协议，连手机都上交了，平日苟书寒跟老妈联系都是用经理电话拨打和接听的，况且苟书寒也没有奢望过，她会主动打电话给他。 因为林小娟回青岛那天，喊苟书寒去送，他没去，林小娟给苟书寒发了信息，说：“你要是今天不送我，你一辈子就再也见不到我。”
苟书寒回她：“慢走不送。”
林小娟回三个字，王八蛋。 游走的主管看苟书寒半天不说话，打手势问什么情况。 苟书寒把听筒拿开，握住话筒小声告诉他：“对方是我大学女朋友。”
主管对着苟书寒笑笑，点了点头，再比了个加油的手势，苟书寒回他一个肯定的点头。 等苟书寒再把听筒放到耳边的时候，传来了嘟嘟的挂机声音，他不知道主管已经偷偷把电话线拔了。 苟书寒以为，可能前女友还在生自己气吧。 挂完电话苟书寒惆怅了好久，他觉得自己是个懦夫，明明那么喜欢她为什么要伤害她，当初觉得穷配不上她，想着毕业后还要还债，读书时候只要风花雪月就可以了，可走上社会要柴米油盐酱醋茶的，于是当初气她分手，那时没有自信，如今月收入都三万块了，应该重新追求她。 谁不少年？ 谁不曾混蛋过呢？ 你们说是不是？ 于是苟书寒再拨一次，但发觉电话打不通了。 于是他离开座位去找主管。 “怎么了？”
“我大学女友那个号码打不通了。”
“是不是你伤对方太深了，所以人家不肯接你电话了？”
“或许吧，我能申请用经理手机打一下嘛？”
“这怕不行，因为经理那边电话只能联系家人用，而且今天还没有到联系家人的时候，离下一次打电话还有三天。”
“就打一次，行么？”
苟书寒看着主管，神情恳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