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百花穴
那带着温热的手感传来,叶云裳像是触电般一抖,遂又再次贴紧。
一缕缕带着爱意的真元随叶云裳掌心渡入江洗尘体内,两人身上同时泛起淡淡的白烟。
不过片刻,叶云裳原本浸湿的衣服已干透,而江洗尘,惨白的脸上也终于有了一丝血色。
至此,叶云裳已是彻底精疲力尽,仿佛连起身的力气都没有了,正欲把江洗尘身体转动一下靠墙休息,忽而发现他胸前有两道咒文似的东西。
方才她又羞又窘,心慌意乱,又不敢正眼看对方过于性感的身体,是以没有注意到那咒文。
“咦——”叶云裳好奇地凑过去仔细查看,见咒文分明是两道,呈x字型交叉排列。
其中一道颇为熟悉,与心魇宗收服驯化魇兽作伴灵时所用的咒文有八分相似,可另一道,却十分陌生,不像是心魇宗的东西……
“奇怪,怎么会有人把驯兽用的咒文用在人身上?”
叶云裳百思不得其解,偏着脑袋细细观察,良久,忽而惊觉自己现在这样子简直像个女色鬼,不由得脸一红,吐吐舌头,恋恋不舍地把视线收回。
用尽最后的力气扶着江洗尘靠墙坐好,自己也一起坐下,两人肩并肩头靠头,沉沉睡去。
这一觉,便已到深夜……
叶云裳是被林间的鹧鸪叫声惊醒的,睁眼才发现周遭朦胧昏暗,只有断断续续的虫雀鸣叫和窸窣声。
森林中的夜幕总是落得很急,还好她俩入林未深,又临近江边,才不至眼前漆黑一片。
夜风袭来,叶云裳打了个寒颤,瞧见江洗尘还裸着上身,衣服又湿漉漉的,便起身走到江边,捧江水洗了把脸,整了整仪容,这才回到林中拾些树枝,以真元做引,生起一堆篝火。
这一来,顿时暖和了许多,她满意地笑了笑,又用树枝支个架子,把江洗尘的衣服放在篝火旁烘烤,拍掉手上的树渣,这才回到原来的位置坐好。
哪知道刚刚坐下,江洗尘身体便歪歪扭扭地倒在她怀里。
“这家伙,可真能睡。”叶云裳哭笑不得,心里却甜滋滋的,有一种莫名的幸福感。
望着孩子似的躺在自己怀里的江洗尘,眉目俊朗如雕刻般立体,叶云裳越看越是喜欢,禁不住抬起手指,在空中描摹起他的五官轮廓,嘴角也不由自主地翘了起来。
她正画得投入,冷不丁却被江洗尘一把将手抓住。
“啊”的一声娇呼,叶云裳下意识便要抽手,却被握得更紧了。
“你……你可算醒了……害我一直担心……”
江洗尘爬起身,将手中柔荑贴在自己脸颊,温柔地看着叶云裳:“多谢娘子救命之恩。”
叶云裳扑哧一笑:“这年月哪还有叫娘子的,不是都喜欢叫……叫……”,说着不好意思地埋下了头。
“叫……老婆?”江洗尘戏谑问道。
叶云裳却只埋头轻笑不语,忽而想到那颗珠子,便从怀里摸出来递给他:“喏,你嘴里的东西。”
“咦,怎么会在你这里?”江洗尘接过元影珠疑惑道。
叶云裳下意识地解释:“我们落在江里的时候,我……”
蓦地想到那番场景,岂能由自己说出来,立时又羞又急,娇嗔道:“哎呀你就别问了……”
跃动的火光映照在她娇嫩的粉腮上,纤细的颈项和香肩蜿蜒出两道优雅的弧线,玉面含羞,更增十二分妩媚。
江洗尘看得痴了,右手轻轻抚上那张俏脸,将她下巴微微抬起,只见那迷离的眼中含情凝涕,朱唇微启,娇艳欲滴,一时芳泽无加。
如此柔情绰态,江洗尘再也按捺不住,埋首向她樱唇吻去。
这次叶云裳不再逃避,动情地以唇相迎,纤纤玉手张开,环上心上人的脖颈,羞涩而热烈地回应,两唇相接,心心交融,便再也舍不得分开……
一片浓得化不开的深情,轻轻晃荡在这个劫后余生的夜晚。
……
一夜的打坐调息,江洗尘伤势总算恢复了五六成。
山下森林中的清晨,又与那山巅不同,骤雨初歇,把泥土和植物调和成沁润的芬芳,薄薄的雾气在虬枝间漫绕,霁日初升,阳光透过枝叶间的罅隙,洒落斑驳的光影。
这动人的画面,自不如山巅那云卷云舒的大气,却是幽趣非常,别有一番旖旎滋味。
江洗尘和叶云裳牵手走在林间,想要找出一条出路。
抬头望去,不能望见天空全貌,只看见一道巨大而狭长的裂缝,仿佛巨斧将山体自中间劈开,而两人目前的位置,正是在那两瓣山体内部。
由于被湍急的江水冲了一路,此处已不是画印山庄所在的沧山后峰,但想必也离得不远,只需走到山体外部,便可辨明方向。
二人修为在身,虽说勉强可以直接沿山体纵跃攀爬,但一来此处远比山庄所在的后峰险绝陡峭,二来不熟悉路径,必然多费工夫,江洗尘重伤未愈,自是不便冒险。
随着深入,脚下逐渐迤逦,兼又潮湿,若是普通人,恐早已吃不消。
两人忽地嗅到一阵从未闻过的花香,好奇心驱使,便本能地循着那花香行去。
一路上花香越发醇厚,犹如美酒,竟有些醉人,沿途逐渐能见到一些外形奇美的花朵,初时只零零散散地开着。
越是深入,奇花异草越多,花香越浓,直来到一处洞穴外,两人才止步,双双瞪大了眼睛,满脸的惊异。
真个是奇花布景,瑶草喷香,那许多叫不出名的各种珍奇植物,幕帘般,密密麻麻一直蜿蜒进洞穴深处,洞中透出隐隐的亮光,将此奇景更抹上几分神秘。
两人相顾诧然,提起几分小心,缓缓步入洞中。
那洞穴并不深,不过片刻便已到尽头,但尽头处的景象,却着实惊呆了二人!
“啊!”叶云裳惊得叫出声来,又赶紧用手捂住。
那贴着洞穴尽头的石壁,斜斜地靠着一个女人……
大约三十出头的年纪,面容姣好,一身玄服,头上挽着道髻,显是一名修道之士,却不知是哪门哪派。
一把长剑插在她身旁地面,奇的是,这剑只有剑身,并无剑柄,洞中幽光便是这三尺青锋所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