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厉鬼索灵
翌日天明,李玄宇跟随其父与赵继财,三人携一众家仆驾两辆马车北上凉州。李正道年岁四十有余,却是身体强健,骑马与家仆同行。赵继财比李正道年龄略小,却是和李玄宇一同坐在马车里。
一路上赵继财忧思妻子病情,时不时揭帘询问路程,也无心与李玄宇交流。李玄宇也是时刻关注路边风景人文,觉得自己,现在是‘世间一孤魂,不与天地存。’
路行两日终于到达武翼城,众人深感疲惫,赵继财虽想着让李正道一行人在城中歇息,但心忧妻子,希望李正道多多担待,能够尽快为妻子诊治,待诊治完毕,设宴款待。众人只得继续赶路前往赵家。
约一个时辰后,酉时初,众人抵达赵继财家农庄,虽言农庄,却也布设园林楼阁,透露着一片奢华富贵之气派。不及细看赵家农庄,李玄宇随父走进院门,穿过屋外连廊,到第三进院内右耳房中。
走进屋内,只见床上躺着一妇人,面色枯槁,双眼无神,身上盖着厚被。众人靠近床边,只感觉寒气逼人,逼得众人后退,再闻妇人呼吸,已是气若游丝,有亡命之象。
“赵兄,令正这病情怎如此严重,这病发几作日了?令正未病前体质如何啊?”赵继财赶忙回道“不瞒李兄,家妻这病发作只有六日,却是起病急重,家妻未病前体质也是好的,平素也只是偶感风寒,从没有出现过现在这样的情况。”
李正道听赵继财所说,眉头紧锁,走近床边为妇人切脉,半炷香后,李正道的神情凝重,眉头依旧紧锁。这时赵继财踱步到李正道身边说道“李兄,你说家妻会不会是被鬼缠身了,我听家中丫鬟说家妻患病前曾去后院移栽花木,回来后就突然起病。我记得后院有口枯井,之前有一个丫鬟听闻自家父母双亡,受不了打击便投井自尽了,你看会不会是那亡魂缠身啊。我听闻李兄你家传有驱鬼治病之法,不知能否为家妻施为?”
“家传驱鬼治病之法虽有,但我从未试过,这初次施为,怕是生疏误事!”赵继财看了看李正道,又看了看床上妇人,只觉自己妻子似乎随时有撒手人寰的可能,便还是希望李正道放手施为,死马当活马医。
“好吧,既然你坚持,我便尽力而为。”李正道也是下了决心,让李玄宇将自己包裹内的针盒取来。接过针盒,取出银针,将一根根银针依次扎入妇人的人中、少商、隐白、大陵四穴,当要针刺第五穴申脉穴之时,李正道忽然感觉有人在自己耳旁说话,说的话却不甚清楚。当针刺第六穴风府时,李正道清楚地听到耳边传来“桀桀桀……一介凡人,以为扎几根破针就能让我消散,等我吸食完这妇人精气,便来尝尝你们精气是何滋味!”
“世上莫非真有鬼物,父亲当年传我这‘鬼门十三针’,也未说会遇到鬼物啊,接下来该怎么办,如果不扎到第八个穴就不会有效果了。哎,既然已经施针了,那也只能继续了。身怀良技,不能尽用;方可疗疾,畏而不行。如此这般,只怕我心难安,我志难存!”李正道下定决心,针刺颊车、承浆二穴。当要针刺第九穴劳宫穴时,却是怎么也扎不进皮肉。
李正道加力施针时,一旁的李玄宇看到那妇人突然眼泛绿光,面色狰狞,开始挣扎嘶吼,身上银针被一一逼出,而正在施针的李正道被那妇人一掌击晕倒地。李玄宇和其他人看到李正道倒地连忙上前,却看见原本形体枯槁的妇人,突然从床上站起,朝众人发出尖厉刺耳的吼声。声音传到李玄宇等人的耳中,众人只感觉身体内气血翻涌,眼前一黑便都失去了知觉。
再看那妇人,嘶吼过后也是咣当倒地,一股黑烟从其印堂处冲出,转而化作一绿眼黑唇,舌长齿尖的男子模样。“桀桀桀……凡人蝼蚁,竟然也敢和我作对,那就做我美味的点心吧,让我再品尝品尝阳气的滋味!”黑烟化作的男子,眼泛绿光低头看着倒地的众人,当看到李玄宇时,眼中绿光更甚,长舌舔了舔枯长的爪甲,化作黑烟冲进李玄宇的印堂中。
“灵台清明,阳气充沛,看来我的魂体能够得到很好的滋补了”冲进李玄宇印堂的鬼物看到灵台内的明亮光团,迫不及待地向光团冲去。爪甲快要碰到光团时,却被光团中射出的红光定格住身形。同时两条黑白鲤鱼突然从光团中冲出向鬼物袭来,鬼物化作的男子脸上的得意被惊恐代替,身体瞬间被双鱼中的黑色鲤鱼吞噬。
待到鬼物被吞噬后,双鱼消散,只留下一团黑光漂浮在李玄宇的灵台上方。外界也只看见李玄宇的印堂处的太极双鱼图一闪而消。
一刻钟后,昏倒在地的众人悠悠转醒,李玄宇最先醒来,连忙起身向仍处于昏迷当中的李正道走去,察觉李正道呼吸顺畅,面色正常,又为其切脉,确认父亲无甚大碍,便将其扶进东厢房。回到右耳房,赵继财正在将妇人扶到床上,看见李玄宇进门,连忙招呼道“贤侄,你父亲无碍吧,你最先醒来,可还见那鬼物?”“赵叔放心,家父虽被鬼物所伤,但无大碍,我已扶他到厢房休息。至于那鬼物,我清醒时屋内也就只剩下我们这些人,小子也不知那鬼物去了何处。”
赵继财闻言长舒了口气,又拜托李玄宇为家妻诊治一番。李玄宇少时随父学医,也算是得心应手,为赵继财夫人切脉诊断,发现其虽然气血亏损,但身体状况有所好转,便嘱咐赵继财去城中药房购买人参,黄芪,熟地等补益之品为其夫人增补气血。
等到赵继财安排的家仆购药回来,李玄宇便按十全大补汤之方煎煮,给赵继财夫人和李正道各饮下一碗,观察片刻后便回到自己房内休息。
回到自己房内,李玄宇也是深感自己今日所见甚为惊奇,但有自己穿越事实在前,又觉得鬼物的出现似乎也不是什么大事。疲惫之感袭来,也不想其它,倒头便睡。
睡梦中,李玄宇感觉自己似云般漂浮在一片湖泊之上,看见湖泊上有个平台,平台之上有两个大小不一的光团,一红一绿,李玄宇觉得好奇,便向着光团飘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