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抉择
这一天是慕槿悠和张德打算离开无涯宗的日子。
“玉姐姐，我的伤势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我想亲自去感谢泫析道长可以吗？”
“当然可以。师父说过，你如果想去见他，什么时候都可以。”
“那就多谢玉姐姐了，我们现在去吧。”
“好。”
途中也叫上了张德。
无涯宗占地面积很广，弟子无数。殿宇楼阁，参天大树，鸟语花香，雾气蒙蒙。整个无涯宗，如同置于仙境之地。
”出来一趟才知道，原来无涯宗这么美，如同仙境一般。难怪无涯宗的人都像哥哥姐姐们这般俊俏、美丽。”
“呵呵。”玉盈盈捂嘴笑道：“我竟第一次知道小槿悠的嘴这么甜。”
“谢谢玉姐姐夸奖。”慕槿悠调皮地眨了眨眼。
张德是第一次见慕槿悠笑得这么开心 第一次知道她还有这么调皮的一面。
张德不知道，慕槿悠前世长大后是个严肃的人，只有面对自己的亲人，才会有几分温柔。来到灵玉国之后，又因慕槿悠被抛弃于冷宫，而张德又在乎身份，慕槿悠与他自然少了几分自在。
在无涯宗的日子，泫析道长的弟子们时常来看望她，陪她聊天，陪她玩。让她仿佛又回到了小时候，有师傅和老道长，还有妹妹们在的快乐时光。他们对她的宠溺和温柔，让慕槿悠不自觉的深陷其中，甚至有些舍不得离开无涯宗。
慕槿悠不知道的是，这其中自然有他们对她的真情，同时也有泫析道长在打探了她的身份后，对她的算计。目的就是为了让慕槿悠留下来做他的嫡传弟子。
玄虚道长住在主峰：缥缈峰。客房到缥缈峰走路至少两个时辰，可见无涯宗占地之宽。
这么远的距离，自然不可能走路。玉盈盈选择了一种让他们重新认知无涯宗的方式：御剑飞行。
慕槿悠和张德知道无涯宗是学道的地方，然而，这才清楚的明白此道非彼道。
“玉姐姐，这是……御剑飞行？”
“是的，惊呆了吧？我们无涯宗的道可不是人间的道。”
“以后你就会知道了。”玉盈盈神秘的说道。
傻丫头，这是师父故意让我在你们面前展现的。玉姐姐这么努力了，你可一定，留下来啊。
想想以后都见不到这么可爱的团子，以后不能再把她打扮的漂漂亮亮的，这心就感觉一阵一阵的痛。所以自己一定要完成师父的交代，将这小师妹留下来。
“原来老道士没有骗我，真的有御剑飞行，只是祖上那时遭遇乱世断了传承。”慕槿悠心道。
慕槿悠遗憾，老道士只会气、卦、符和医，能教给慕槿悠的也只有这几样。
“大师兄，小师弟。”
“周哥哥，莫哥哥好。”
“二师妹（二师姐）。”
“小槿悠。”
“师父知道你们来，已经在里面等着了，快进去吧。”
“好，那我们先进去了。”
泫析道长的住所叫无兮殿。
殿内的陈设很简单。
“盈盈拜见师父。”
“泫析道长好。”
“嗯，坐吧。盈盈去取些小女娃和张居士喜欢的糕点来。”
“是。”
“小槿悠。小女娃，老道这么称呼你可行？”
“当然可以，哥哥姐姐们也是这么叫我的。”
这可比小女娃好听多了。
慕槿悠直接开门见山道：“今日前来拜见道长，一是为了感谢您的救命之恩，二是为了拜别道长和诸位哥哥姐姐们。”
泫析道长假装没听到他们那天的谈话，问道：“哦？你们打算离开了？”
“是的，我们今日就打算离开。”
“嗯。”泫析道长闭眼摸着胡子没再说话。
慕槿悠和张德也没看懂他这是什么意思，也没开口。
良久，直到玉盈盈端来糕点退下后，泫析道长这才开口：“小槿悠可知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
这是什么意思？道家不都讲究济世度人吗？这是要挟恩相报？虽然自己并不是说不报恩的意思，可泫析道长这操作属实令人疑惑。
“不知道长这是何意？我家小主子年龄小，不懂这些弯弯绕绕，还请道长明示。”张德顿时有些生气，之前还以为他是个好的，没想到是个道貌岸然的人。
“哈哈哈，张居士不必生气。”泫析道长安抚张德后并不解释原因。
“小槿悠可愿单独与老道谈谈。”
“不行，有什么话不能在这里说的。”介于刚刚泫析道长的话，张德可不放心单独留下慕槿悠。
“小槿悠你觉得呢？”
“可以。”
“小主子！”小主子终究年龄太小，不知人心险恶。
“没事，我相信道长不是坏人。”
“好，有胆量。”
“篱儿照顾好张居士。”
“是，师父。”
泫析道长带着慕槿悠御气离开了主峰。张德想追上去被周篱拦下。
“张叔放心，小槿悠不会有事的，只会是好事。这些日子的相处，张叔难道还看不出来我们是好人还是坏人吗？”这里又将张德带回了座位。
“我……当然能感受到你们是真心在救我和小主子的。只是……。”
“只是你担心师傅会伤害小槿悠，对吧？”
“既然会选择伤害，那师傅又为何会救你们呢？小槿悠只是一个孩子，又有什么值得我们索取的呢？”
张德明白是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那他们这是去哪？”
“恕周篱先保密。”
张德无奈只能坐着喝茶。
泫析道长和慕槿悠两人来到无涯宗的后山的最高峰上。
“小槿悠认为，我们无涯宗的景如何？”
“人与大地万物和谐，人活得通透，动物过得欢快。人间仙境也。”是的，这是慕槿悠这些日子对无涯宗最直接的感受。
这里的每一个人都活得通透理智，好似没有什么烦恼。这里的每一只动物都和人很亲近，一点也不担心会被伤害。这里的每一株植物都长得葱郁、娇艳，最古老的植物也得有千年之龄。那些动物和植物就像有灵气似的，看着就让人觉得心情舒畅。
“是呀，那你又可知这一切的快乐是从何而来。？”
泫析道长没听她回答，而是继续说道：“还记得上次在邯硕国遇到的那只妖物吗？”
“自然记得。”
“那只妖物来自于帝魔罗的实验品。”
“帝魔罗？这是什么？”
“这个世界上的某个角落，还有着两个不被人知的种族：帝魔罗和汩罗渊。他们都属于魔族。”
“魔族？”这又一次颠覆了慕槿悠对这个世界的认知，她以为这里和前世古代是没有什么区别的。
“嗯。以前在圣云大陆上的每个门派都有属于自己的练武的阶段划分，但是后面为了方便都做了统一的划分：引气、驻气、炼气、炼体、气修、悟化、气皇、气圣、气帝、元寿。每一层的阶段也各不相同，比如引气到炼体每层有十段，而气修为二十段，悟化为三十段。”
“但同时，按以前的分法，其他门派所修的比如：内力、气功、邪功、黄体术、魔气等都是分为十层，每个门派所对应的其他门派的每个阶段实力也差不多的。但是魔族的人在修炼魔功上天生就占有优势，几乎每个出生的婴儿就带有魔气一层三段到五段的实力。哪怕是现在统一了阶段称呼，他们仍存在这种优势。出生就自带实力的人在魔气修炼上的天赋也很强悍，这就让魔族都有一种他们生来就高人一等的认知，这也让他们有了想一统天下的野心。”
“魔族的人生性残忍，三百多年前天下众人为阻止魔族的恶性齐心协力将他们赶出人族世界，那一战也导致很多门派以及个体的陨落。三百年过去了，魔族又一次卷土重来，实力似乎更上一层楼。而上次的妖物就是魔族的试验品。”
“所以你到底想说什么，你带我来的真实目的又是什么？”
泫析道长望向远方叹了口气，“孩子，像我无涯宗这样隐士的门派有很多却也不多，而我们这一代的人已经老了，也许过了几十年就陨落了。可是天下还需要有人继续守护，魔族还需要有人继续阻挡甚至消灭。你是个好苗子，老道没看错的话，你应该是内力和真气都有吧。”
“你的血也很特殊，除了解毒，还能辟邪，对魔族有很好的克制作用，老道想让你入我无涯宗，你可愿意？”
“听起来很伟大，可我只想做一条咸鱼，不想活的那么累。”
泫析道长不懂咸鱼是什么意思，但至少听明白了就是不想担事，想悠闲的活着。
“放心，老道不强迫你，你可以好好想一想。或者你可以换一种方式，你可以多培养一些人才，不一定非得自己动手。”
“想通了老道再来接你。”
慕槿悠被独自一人遗留在高峰上，没有泫析道长带着她根本下不去。
“你确定这不是在强迫我做决定？”慕槿悠撇撇嘴，盘腿坐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