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四章

    第二个李秀莲吧。”

    陈湘琴看到李慧莲也在抽签，不由惊讶，看来这李慧莲心大得很。元蓁默然，李慧莲给她一种很矛盾的感觉，表面看着柔弱腼腆，但从其表现来看，骨子里绝对是喜欢出风头的人。再则若对方也是穿过来的，那御花园那里的表现不过是开胃菜，正头估计是在等着今日的宫宴一鸣惊人。“不可能成为第二个李秀莲，这个李慧莲可没听说有婚约。”

    姜蓁蓁开玩笑道。陈湘琴：“也是。不过，今日虽不少姑娘羡慕李慧莲出尽风头，但也有好多姑娘瞧不上她的所为。”

    这是肯定的，姜蓁蓁并不奇怪，今天参加宫宴的大多是嫡女，看到李慧莲一个庶女，这么张扬，肯定看不惯。席上早有姑娘们开始表演，抚琴、吹笛、跳舞、画画、作诗，技艺繁多，瞧得出皆尽了心思，不落俗套，曲尽其妙。太后娘娘年纪大了，就喜欢看这些鲜嫩的小姑娘，每位姑娘表演过后，都同样地每人赏了几匹锦缎和一盒精巧的饰品。李慧莲在倒数第三位时出了来，只见还稍显青涩的姑娘身着一袭霓裳羽衣，白衣纤纤，衣袂处做了些许改动，仿了江湖儿女的装扮，裹紧了袖口，满头青丝束成一股系于发顶。这样的装扮，让平时看着弱质芊芊的李慧莲，都显得飒爽潇洒了很多，她右手执了把木剑，昂首挺胸行至席间空地，抱拳行礼道：“太后娘娘，皇上，臣女琴棋书画不太擅长，只好排了一支剑舞！”

    其实她擅长的是琴，只是前世因为想要引诱太子，她自然打听一番太子的喜好，知道太子比较欣赏性子爽朗不扭捏的女子。所以，后来她还特意找人学了这剑舞。“剑舞，倒是有点新意，你是哪家的孩子？”

    皇上眼睛一亮问道，这小女孩倒是和太子年龄相当，也不知道太子看不看得上。若是太子有意，倒是可以先纳了这个女孩进后院。太傅家的曾孙女虽然不错，但年龄还是太小了些。“回皇上，臣女出自户部尚书府。”

    见皇上注意到自己，李慧莲心中欢喜，恭敬地回道。“哦？”

    惠安帝立时望向了户部尚书府的席位，道：“李爱卿，朕没听说你还有个这么优秀的女儿。”

    这户部尚书是承元帝亲自提上来的，算是他的心腹。虽前几年因为平王和李家女儿闹出来的事，冷了户部尚书一段时间，但看在户部尚书很会赚钱的脑子上，承元帝倒也没怎么罚这李尚书。李恪忙起身出席，躬身回道：“回皇上，这是臣六女儿，因为年龄小，以往不怎么带出来走动。”

    承元帝闻言便“哦”了一声，只笑着道了一句：“府上姑娘不错。”

    “皇上谬赞！”

    李恪只当听不出皇帝语气里的意味深长，泰然自若道谢。伴随着铿锵铮铮的乐声响起，元妊昂然立于殿中，只见她随手起剑，挽了个华丽的剑花，女子身形轻如游云，足不沾尘，乐音高昂时气势如虹，剑锋前刺，乐音低沉时身柔剑韧，整套剑舞行云流水，既带有女子特有的娇柔，又不失了剑舞的潇洒刚毅。不少年轻人都看得目不转睛，尤其是一些武将更是目露欣赏。姜蓁蓁的神色却晦暗不明，她已经有八分肯定，这李六姑娘不是穿越就是重生，不然一个养深闺里的庶女，如何能跳出这飒爽的剑舞。况且，大家淑女就算展示才艺，多也是选择音律、书、画等，一般很少会在大庭广众之下跳舞，又不是舞姬。总之，看到李慧莲献舞，除了一些年轻人和一些老不修看得津津有味外，大多数人，尤其是那些诰命夫人都暗自蹙眉，就是贵女们也觉得李慧莲太过大胆。承元帝却像是没察觉到这暗涌，转头看向太子问道：“阿渊，你觉得这剑舞如何？”

    他家阿渊的东宫太冷清，有个女人照顾会好一些，至于这个女子的性子怎样，都不重要，只要阿渊喜欢就好。殿中已收势的李慧莲，听到皇帝问太子，也不由看过来，凤眸闪过紧张和期待。太子却始终眼帘低垂，神色专注剥葡萄皮，眼里似是只有他手中晶莹剔透的葡萄。直到最后一颗葡萄也剥好，示意小太监把剥好的葡萄送过去给姜蓁蓁后，才边拿起帕子擦手，边漫不经心道：“力道不足，动作僵硬，气势不显，尚且需多练。”

    真是言辞犀利，毫无怜香惜玉之心，一点不留情面的点评。李慧莲不敢置信的看着太子，她怎么忘了，太子最是冷血不过，除了姜蓁蓁，别的女子，太子自来都是秋风扫落叶般无情。承元帝指了指太子，无语道：“你啊，人家小姑娘跳的是舞，你以为是你们常年练武的大老爷们在耍剑吗？”

    太子理都不理皇帝，他坐这里好好的给蓁蓁剥葡萄，哪有空看这种粗糙的舞蹈，还让他点评，他没有直接送“不堪入目”四个字，已经是很顾及李尚书面子了，还想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