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回家,张澜仍是亲人的骄傲,暖心的话儿说不完
多尔衮派历月坤把五台山的人处理后,袁家军就等于是把儿马子去了势,明军不再尿性了。多尔衮轻松派兵来战,满桂是久经沙场的战将,又怀有纯正深厚的少林武学,新任为督师之衔,得旗人来战的信儿,包起心爱的大印,领兵迎战,一顿猛冲狠杀,将旗人打散,满桂此时又特想靠一场胜仗来扭转局面,提一提战斗士气,可对双方力量缺乏合理的判断,得胜时,觉得胜利来之不易,他跟大帅一样单纯,认为战争就是正面对抗,不是你攻我防,就是狭路相逢勇者胜,不知道皇太极一改他父罕的勇猛攻杀之风,善长混合战争、立体战争,靠谣言战轻易地搞掉了又臭又硬的袁崇焕,明军没有了这块茅坑的石头,再没有人可进皇太极的眼里。
满桂昏头昏脑勇猛地带兵掩杀,哪里想到此乃是皇太极巧设局,满桂带兵冲到旗人早挖好的壕沟时知道是自己上当,紧急向后撤,退路的山口被堆积如山的巨石挡住,两山间又布置了红夷大炮及多如牛毛的弓箭手和火铳队,封住了满桂的退路。凭满桂的能力,满桂若使出全身的武功绝学,舍掉所带之一切单个跃起,再加几个起纵一个人可突围逃生,可他强悍惯了,怎肯丢下众领将一个人去当逃兵?率人急退守,躲藏起来就地待援。
刁贵自愿参军后,一直跟着张澜努力练功,张澜白天教完大家,刁贵便利用睡觉的时间把功夫的来龙去脉整明白了,后来,五台山俗家弟子全到场,很客气地都称刁贵为师兄,由于有过那一层的实在关系,加之刁贵做人低调,他家祖祖辈辈都是敦厚之人,勤快向上,又懂得尊重别人,有活儿抢着干的好习惯让刁贵在军营大受欢迎,袁大帅也很注意他,被提升很快,刁刀统若识字,还能向上升。在别人眼里他刁贵又是在五台山练过的,士兵们都把刁贵划归到了五台山俗家弟子里,刁贵当初错过了一次五台山练功的机会,总算是抓住了这次实用练功,不间断刻苦用功,时间久了,他的长功幅度大踏步,自信心也跟上了脚步,刁贵作战的勇猛也是榜样级的,所以,逐渐晋升位置,在军中也算是关东饭桌上的硬菜——主力(蘸酱)战将,手下拥有一千人,是大明军中的最主力,刁贵平日也使上了最新的火枪,早就不是被胡凯欺负的鼻涕虫了,已是不怒自威的带队大将军了,他得知刘领坤师兄们被害,率领手下人将刘领坤他们的尸身全收敛下葬,就在五台山俗家墓园,为了安全,又怕圣上再有新旨下来,怕敌我双方对五台山都不利,所以没起坟包,没立碑,并在上面栽上了樟子松,当姜海峰跟罗振坤赶到时,没心思详细看,又是新栽的一大片松树来伪装,刁贵他们的主力军又向前移至锦州府。(时至今日,山海关的樟子松林仍在,刘领坤他们仍埋在下面)
孙承宗得知满桂被围,急派出关宁铁骑前去救援,可是,当年姜海峰麾下所谓的关宁铁骑,先是雷横训练,针对的就是八旗铁骑,雷横牺牲在苦禅神拳之下,松山的这支铁军又交由姜海峰,还是坚持以我为主的教育训练,这支队伍曾二次在野外与八旗铁骑大强度的交锋,没有败绩。然而此时,失了姜海峰的带领,似乎是不再吃硬了老头子,变得不堪一击,与八旗铁骑刚接触就被打回了原形。
可怜了满桂,一生总是冲杀在前,英勇无敌,才新任了督师,大印还没稀罕够,便被满人围住射猎,当满人撤离,明军到场,发现满桂的身上被射得如刺猬、豪猪等物一般,人虽走了,仍然是怒目圆睁,钢牙紧咬,一杆不是自己的钢枪深插地下,满桂平时使的是少林大棍,也不知哪里去了,跟枪相伴站立在大道上,双手抓握枪杆眼望着家乡,似是等盼着最可靠的援军,等盼着自己麾下的松山的无敌铁骑。 尽管刁贵拼命死保满桂,可他又挨耐住见箭?身上的箭数比满桂身上的还多,明军忠勇的战将在生死的面前都敢于面对。可怜满桂不知道皇上将五台山的武林高手排挤出去,因而,军中没有了带头冲杀的主力,大军失去了主心骨,大军失了核心的带头人,就好似大枪突然掉了枪头,失了腾腾的杀气,松山的无敌铁骑基本上还是那些人,兵还是那些兵,刀枪还是那个刀枪,可战力全无,再没有了袁家军有我无敌的精气神,别说是满桂,就算是袁崇焕复活,带着这样去了势的军队也是白费,没有战斗力的军队那就是一群待宰杀的羔羊,羊群再大也不可能战胜狼,羊群能啃草,只能战胜草,若想战胜狼,必须有好猎狗,只有身强力壮的好猎狗才能打败狼。
失了满桂,孙承宗又怕又急,孙承宗也怕因这个错而快速地被砍掉脑袋,忙上折子,把一肚子怨气的祖大寿扶起来,因为他虽说是怨天怨地怨圣上,但此时他在军中最有威望,又是最有战力之人,战绩也是最好的,当时的大明朝军队里层层克扣军饷是普遍现象,祖大寿是最少的,袁崇焕当督师之后,主抓了二件事,一是培训了一支有觉悟有理想有信仰的军队,再一个就是抓贪官,严抓克扣军饷这一大事。这两件事随袁崇焕的离世,过去所有的传统都随风一阵刮过,被吹得无影无踪。正像袁大帅所说——人的贪念无止境,没有一个人把贪定出来目标,实现了目标就收手结束。尤其是军饷的克扣,军饷是定数,你克扣了,就等于别人家吃不上饭,也就是你强盗地抢人家老婆孩子的饭碗,同样在战场上玩命,丢命的危险是一样的,人人在拼命,你再去克扣他拼命换得的钱,这样的事揪出来就不能饶恕,必须砍头!你贪污腐败了,也就等同于让朝廷失信于人,败坏了人心,败坏了军队,败坏了军纪,发现了定要拿尚方宝剑来说话!袁大帅的尚方宝剑可是用得勤,当大帅死后,他打下的好作风,纪律严明就此再无人提及,一阵风过后,没留任何痕迹,严明的军纪荡然无存,野草不用跟任何人请示,你铲锄过后它还悄悄来,贪污腐败和克扣军饷这样的技术工作,不用办班学习,掌管之人天生的都会干,还都是自觉自动积极的去干,越干还越上瘾。祖大寿一直很严格于此,虽说是有时凭感情过份激进,可大军中他最得人心,他说话最顶事。
后来,大凌河城战时,祖大寿被皇太极围三个多月,城里能吃的早已吃完,包括马匹牲畜也吃得一匹不剩,乃至于发生过人吃人的事件…祖大寿无奈进行诈降,被皇太极奉为上宾,允许祖大寿带旧兵回到锦州府……
多年后皇太极把锦州府围了一年多,祖又降,皇太极笑着道:“来来来,大寿,咱俩是铁哥们,只要你一心辅助哥哥我,等拿下大明江山,你就是二把手……”
张澜送三十六天罡,一路之上有于美铃在侧,张澜一是想让美铃到京城看看阵前生,同时第二个孩子的预产期也近了,正赶上了军中大清洗,也好把她送回家生产,于得水的死让张澜再难受一把,想当初神功初成,带领着众师兄弟意气风发,雄赳赳地开向前线,有的正准备娶媳妇,也有的刚接管家事,总之,为了跟随自己,他们放弃了各自的所有,特别是于得水守家在地,虽说是天天教三十六个孩子练功,漂亮的夏婉茹对老娘如亲妈,哄得老娘乐得像花儿一样怒放,如今,于得水连个完整的尸首都没留下来,跟张澜两个打小就天天在一起,睡觉的床铺一直都挨着,息灯后还得咬耳朵,于得水从家带来吃的都是两个共享……
于得水是最有人情味的男人,为老娘亲手雕刻的龙头拐杖,为夏婉茹保留的一十二支岫玉簪子及亲自打磨的琥珀木手钏都被夏婉茹背在搭连里……
此时,袁家军主力军全军覆没,从此,边关算是真正开始走下坡路,一仗接着一仗败,小打小败,大打大败,再没有丁点的胜仗发生,张澜还不知道。
来到了京城,张澜不想跟着于美玲进城,想送完三十六天罡回来再看阵前生,看二叔和二婶,美铃的意思是让张澜不忙赶路,没有过家门而不入的急事催办,先进家门,说道:“你总是觉得二叔二婶对你有养育之恩,进家拜一拜也是一份最直接的感恩……”这样的话应该算是到家的劝说了,仍然是没见张澜有所动,要说于美铃厉害,马上改变攻击点,道:“咱们抗清没有成功,如今又被集体遣散,我的心情也不好受,但是,爹娘咱还是得见,咱们的亲人咱还是得见,说实话,我也没脸见亲人,打胜仗时我乐意见亲人了,见到谁都觉得是亲人,哪怕是见到家乡人,也都觉得格外亲。现在咱是斗败了的公鸡,没有面子,可是,亲人不会嫌弃咱们,相反,亲人会更惦记我们,我们的事亲人早知道了,亲人知道后还得半信半疑着,我们回到亲人身边去汇报,让亲人更清楚我们的真相,亲人会安慰我们的……”这几句话一下子说中了张澜的心腹事,张澜的心病被再一次找到,张澜也再无力躲避,还是得乖乖听美铃的安排,放下负担,不怕丢磕碜,抬头进城看亲人!
当找到家之后,亲人们的笑脸及欢乐的迎接让张澜忘掉了一切,一时间沉浸在幸福欢乐中,特别看到了会走路会说话的儿子,让张澜忘掉了战场上的撕杀声,最贴心的话是二婶说出来的:“……张澜啊,你千万别往那些人生成败处想,你这才二十几岁,今后的人生路还长得很,还有很多很多的不确定性,世界上就没有总晴天,遣散而已,又不是要了咱的命,咱还活着呢,你是我的骄傲,你干啥都是了不起的,哪怕是你去当山大王,二婶也是一直支持你,跟随你……”话正说到张澜的心坎上,于松,于杨,于柳三兄弟听到张澜来家的信儿,推门过来,排队跟张澜紧紧相拥,若搁以前尽管是于松,也没有跟张澜拥抱过,不都是张澜居高临下,也是张澜没有空儿,因打仗天天忙前忙后的,见的都是将军战将,哪轮到小舅子大舅子齐上场?现如今大人孩子全上来亲近打招呼,于松复上前用手比划着说道:“既然皇上容不下你,咱也就没必要拼命保他的江山了,如果说以前咱为皇上的江山浴血沙场,那是因为袁大帅对咱的知遇之恩,现在,袁大帅的尸骨无存,刀斧手从大帅身上割肉,当场按块出卖,被老百姓抢买走了,回家做菜吃了,有人当场搁嘴扬脖呑咽到肚子里,接着很多人都是这样将袁督师的肉啖之,皇上恨他入骨,老百姓是圣上的子民,必然跟着皇上的眼色行事了,你这次来京城,我们都不敢说你的行踪,否则,指不定圣上又有什么旨意传宣过来……”于松所言极是,连张萌也没敢对外面说,也没敢宣说哥哥怀有神功,有多么地了不起!总之袁崇焕倒了,再没有人提及,东林党人不再提起,别的党人也不提,亲者不提,仇者也不提。于松见大家都竖起耳朵认真听他的,一时滔滔不绝起来,“当初你跟了袁大帅,嘱咐把家里的一切都交给了我……我一看,家破烂成这样了,还是献身,去拱卫国土,送你走,咱也不能不显身手啊,于是乎,我连夜挨家,去让他们兑现退掉关一刀的承诺。当时大家都怕被骟,怕被抢光家产,甚至于舍出全部家当都认了,为了说动你张澜出手,起誓生愿的,等咱们真降了关一刀,他们都平安了,又都他妈的跟我打哇哇语,我就不能再讲情面了,都说北方人的承诺比天大,比命重,事后都不出血。怎么强盗抢了的便自认倒霉,英雄救下来的不仅仅是命,还有家当,说好的家产一半就得一半,我开始不客气了,动用了衙门的排军。这不是,把钱交上来的,大牢门口去领人,否则,欺骗前线作战的将军,为了把事做好做实,我专门跑了一趟大营,袁大帅也给咱们撑腰身,“必须得让前线作战的将士专心作战,不能因家务事而影响到作战”。
我硬把钱经管上来,一五一十全交给了张萌……”说到这里,张萌也承认确有其事,张澜虽说是有美玲这一层关系,心里头也是挺感谢于松。
那当时出城前,没跟关一刀交手之时,张澜也不知道出城门后是死是活?那时才十七岁,经历的事少,被大家那么一渲染,关一刀被大家说成了不败的一刀神,自己也很害怕……
其实,收账的这个事都是于县令做的,于松只是提供了线索,现在把这件事拿出来,他是想表一表功。他这样说还有另一个意思,那就是不光说给张澜听,主要还说给张萌听,一是提醒张萌这个家业多数是张澜挣的,并不都是你张萌的。再一个别看我们全家吃住在你家里,你的前一个家没了,这个家也有我的贡献……
欲知道后面的情况?请往后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