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兄弟俩各怀心腹事,姐妹俩感情加深
张澜长功快有个很好的习惯,每一次与人交手之后经常在脑海里回顾发生的每一招每一式,甚至于过去了很长时间仍可以反反复复地在脑海里重映当时的每一个动作细节,重复推演对方使出的招法高明在哪里?当时自己使用了什么招法应对?应该用什么招法应对更合适?是不是还可以用别的招法?特别是反思自己在哪一招应对不好?在脑海里反复回映,因此,张澜长功奇快,就称拉完屎要回头瞅瞅。
倘若再与雷横交手,就算是不胜,兴许可以四、六分帐,甚至可以五、五分帐,确保千招之内不会有胜负,雷横的“金刚拳”招法跟自己所学是一个路数。可回顾到胡凯之战,胡凯的功夫较“步云亭”时肯定是功力大长,胡凯是在“金刚拳”的使用上有变化,招式上呈现出灵活多变特性,在时机的把握上他胡凯是先进了,攻守的火候上拿捏得更准确,可以说仨人只是攻防转换的衔接上有所区别,现在的胡凯做得更高明,在“金刚拳”本质上没有改变,不久的将来再交手,张澜跟胡凯再对阵,既便是不可势均,也不至于那样太过狼狈,而李拓的招式上仍然是“金刚拳”,可他使出来的效果差异巨大,每每出手似是蕴藏着无限的潜力,同样所使的都是“金刚拳”,显示出的威力那是有着天壤之别,李拓打出的“大处落墨”其势太过强大,所指的大处范围极大,给人以泰山压顶的感受,就算是毛文龙活着怕也不敢去接招,接也接不下来,若不退让,怕是要被压在五指山下,想不被压倒就必须退让,想使“拨云见日”不可能见日,因为那不是云,是一座泰山,他拨不动这座重重的泰山。自己曾使出来“大动干戈”来试看李拓如何应对?这招曾把毛文龙逼退一大步的狠招,在李拓这里可就不灵了,他似是轻描淡写地一招“大显神通”,让张澜感觉力没有人家李拓的大,势没有人家李拓的强,招行半途只能是给人家让路,让人家李拓尽显了神通,在“大动干戈”强势的大招面前李拓不是避让化解,而是更强,这让张澜心中疑惑,就算是胡凯和李拓的能耐都出自于苦禅,那应该是胡凯能耐大些,怎地一向溜须拍马的李拓比胡凯聪明?李拓使出来的是“金刚拳”招式,其威力远超出了自己对“金刚拳”的认识,已无法与之相抗。张澜猜想这可能就是李拓在苦禅那里练了内功所致,而胡凯只是灵活运用“金刚拳”,并不含有内力。张澜早就听说过功夫中有一种厉害的层次叫内功,内功被传得神乎其神,传说人若得了内功,便有刀枪不入之神奇,能以弱克强,就是说用意念流为能量,投木棍能穿大树,投筷子以穿桌子面,又可以软克硬,用手指可以插进吃草的牛头里,掷投花瓣可把鸡蛋切开,拈花撅草便可拿来当武器,武器当然是用来杀人的,就算是摘片树叶子也能把人打杀…兴许李拓使出来的“金刚拳”就是靠内功打出来的,张澜这样一想,好像是心里的疑惑可以解释。
张澜有神一样的记忆力,在这点上于得水最为服气,他把张澜的笔记要走后,张澜凭记忆又默出来另一份笔记,于得水把两个进行了比较,去除勾抹的地方,其它有用的地方基本一致,两个笔记甚至于图画都很接近,于得水赖着把后一个默出的笔记换去了事。
张澜到哪里都有很多人追随,就是张澜的身上有让人愿意模仿之处,他永远都在捉磨事儿,小时候做的尜也是在不停地改进中,他做的玩具都是最好用的,上五台山学武他比李拓晚了一年多,关键时刻又回家一次,尽管这样他仍比别人收获多,下山前把胡凯连击三下。
张澜美玲俩人在天与地之间信马由缰往前走,说真心话张澜是乐意跟李拓、胡凯待在一起的,可他们这是投敌行径,又是阻止自己出使的人,使命大于天,有人阻止就不中。
大草原之上,俩人就觉着云很近很低,俩人越走越深入蒙古,已到了草原深处,这里的人已经听不懂汉话了,放牧中的大羊群,大牛群都多次见,俩人来到了一处低地,正值萨日朗盛花期,鲜红的萨日朗星星点点散布在草原之上,俩个人惊喜这一发现,美玲正要下马采摘,猛听得发出了轰隆隆之声,抬头望去,晴朗的天空中几朵云儿不声不响悠闲地在玩耍,没招谁也没惹谁。
片刻间从对面山口威风凛凛地冲出来大大的马群,隆隆之声便是它们的踏出来的,这鲜活的场景惊动了二人,这马像是从蓝天下来的天马,在烈日下撒欢一般,数不清数不尽的马儿从俩人的身边奔驰而过,将俩人惊呆在当场,被这万马奔腾场面所震撼,俩人虽然是骑在马上,大地的颤抖仍然是传导到二人头上,不单是美玲心潮澎湃,连张澜也抑制不住地惊呼!万马之后远远跟着一个穿蒙古袍的人,一手抓着缰绳,另一手近乎于平握着长长的套马杆驱赶着马群如河水般流淌而过,马河的流淌让张澜好奇之心大起,拍马跟上,近处才看出来那端套马杆的是个姑娘,年龄与自己相近,看清楚那是她常年在这烈日之下显出了草原人都有的鼓鼓的红脸蛋儿,头上的辫子与汉人梳的不同位置,蒙古人的辫子是靠近耳朵,头发有些乌土,让人感觉到好久没有洗,可她骑在马上的英姿让张澜首见,身边美玲这些个日子也是天天在马上,跟牧马姑娘比少了很多的自由自在,在马背之上也没人家牧马姑娘逍遥,张澜不清楚马群为啥跑起来?也不知道姑娘将要干什么?直追过去,没有目的,就是好奇心起,尾随喊了几声,那蒙古牧马姑娘听不明白,亦或是张澜的喊声被马蹄声淹没掉了,牧马姑娘在追赶中,无意被打扰,人家又是个大姑娘,张澜觉得不好靠近才勒住缰绳,眼望着浩大的马群儿消失在山坡后,惆怅的呆望着。
张澜出使蒙古除了要联合夹击大清,还有另一个目标,那就是要完成袁崇焕袁大人组建铁骑的目标,组建一支与大清的铁骑相抗衡的大明铁骑,雷横已经着手操练,所差的就是马儿不足,今看到这许许多多闲置的健马张澜怎能不激动?张澜挺留恋马群,心里盘算着,这一群的闲马如果赶回到军营,那是解决了多么大的问题呀!对这可爱的马群野性稍加训练,消除掉桀骜不驯的烈性,便都成为最可靠的战马!
马群冲淡了于美玲对萨日朗的热情,万马奔腾过后俩个人还沉浸在那份震撼之中,那种前所未有的好感觉让俩人驻立发呆,望向马儿消失的垭口,盼望着那蒙古姑娘把马群圈回来,重新在身边过一次。忽听得远处有人喊,俩人远远望见李拓夫妻策马扬鞭,张澜不免心里一阵不好受,李拓这人是不受待见,可自己也万不该在人家醉倒之后不打招呼走人,人家拿你当远方来的最尊贵的客人,捧出哈达、宰羊又喝酒,你不同意他的劝说你当面说出来呀,否了完事,绝对不应该不辞而别,自己这样做确实是缺了礼数,这二次见面是不可以再躲,在这浩瀚的大草原上也没处躲,只好挥手呼应,瞬间,李拓夫妻到了近前,李拓抢先开口道:“你俩这是欺我量浅呗?竟然是在我们酒醉后自己出来?”李拓功夫虽说比张澜强,可张澜旧有的威望仍在,李拓也不敢把话说过了,说狠了,张澜偷偷溜出来不告而别也是礼亏在前,张澜也赔礼道:“嗨,我见你俩口子都睡着了,我俩再待下去显得无聊,加上我有使命在身,就急着走,没叫醒你们,是我不对,实在是不好意思!谢谢你们的羊肉和马奶酒!”张澜这一顿掩饰功夫也算是说出了口,是不是真心话李拓也清楚,李拓也猜出来张澜的意思,胡凯不可能不把恩师的意思说出来,留也是留了,只是没留下才又过这边来的,李拓又不往那上说,故意说道:“看,我这喝酒误事,几天前,喝酒时有些话还没来得及对你俩说呢,我们俩就想着等你们过来找王爷时,咱四个一起去王爷府,我好长时间没去拜见岳父大人了,你嫂子这些天叨叨叨的总说回府邸看看,想额娘了……”张澜明白了,原来嫂夫人便是蒙古王的格格,这还不算完,李拓跟努尔哈赤是亲连桥,也就是亲连襟,蒙古王跟努尔哈赤罕是翁婿关系,这还咋跟蒙古国联合呀?也难怪李拓夫人会蒙古语,满语,还会说汉话,这里的关系简直是让张澜和美玲无法再说话,李拓接话说道:“来到这里,你们说话当地人听不懂,所以,我怕你们找不着路。对,这也没有路,这是千里大草原,我们怕你们找不着,赶紧追出来。”张澜没往下说,可心里想——怎么我的行踪人家咋一清二楚?出使的目的人家也都知道,难怪大明朝总是兵败北国。明朝人的一举一动他大清国都了如指掌,今后,这仗还怎么打下去?袁大人派自己出使是为了联纵,人家北国早就把事做好了,咱再会说终究不如人家实实在在的翁婿关系,这种利益岂能凭空口白牙给说破?看李拓虽说仍是光头,再等稍长些其势必将是剃头,李拓已经是脱掉了僧袍,穿上了蒙古袍,大块吃肉早表明还俗的特征,妻也娶了,尝到了人世间的大甜头,不可能再理袈裟事。
来的蒙古王斧府,先将俩人安排驿馆休息,好吃的好喝的伺候上,晚间,张澜打发下人请来了李拓。不一会李拓华服入场,身后跟着八个下人,口称:“师兄有何需求?是不是服务不好?还是没吃好?”张澜知道李拓虽说是蒙古的新姑爷子,蒙古称驸马,李拓在蒙古的地位肯定是不低,忙解释说道:“没有,没有。我是想向你再要一间房(一个包)。”李拓听后明白咋回事,调侃道:“这里包多的是,我以为你俩都乐意这样安排呢。再说了,你俩住在一起是早晚的事,习武之人何必拘泥于这些繁门儒节?你俩在大草原上也不是一夜两夜的事,到驿馆反就不住在一起了?有了住的地方又不住一起了?再说了,你小子装啥装?你说你胆大包天,有啥事是你不敢干的?你就把驿馆当新房,需要仪式操办的话,我吩咐下人把好事办了,你也来一个蒙古式的婚礼!”张澜见他李拓现如今也敢这样对自己说话,开口道:“李拓无状!”美玲不知道李拓原来是啥样子,觉得师兄弟说话随便,哪里知道李拓是因为现在地位提升和功夫大进,才敢这样居高临下说话,话音里带有调侃的意思,认为师兄弟间嘴上没有把门的话纯属正常,刚要说话,李拓继续道“再说了,守着这样一位神仙姐姐一样标致的天仙你不知道享受,还来找我骄情,难不成这种事还让我教你?”人若得志从说话中就能看出来,一向没有主见的李拓今天也来打趣人,张澜也是首见,以前在五台山时他都是跟自己屁股后的,今天像换了个人,张澜收起笑脸道:“我是看驿馆这些个包都闲着才向你讨要,你啰嗦啥?”李拓听后嬉皮笑脸地问道:“闲包多的是,你真不跟仙姑同房?别睡到半夜,草原风大,把人吓醒了再相互找,私下里坏了纲常……”张澜截话道:“你越加无理了!”李拓使眼色给下人,下人出去收拾包不提,片刻将美玲请过去休息。美玲在驿馆刚洗完,这也算是对远方的客人最高待遇了,晚上洗脸这种事连高娃这样掌上王爷的明珠也没有,蒙古人没这习惯,都是高娃格格对美玲的特殊关照,拿出超规格的待遇给美玲,派四个下人侍候着,美玲刚要睡下,高娃格格挑帘子进来,美玲忙招乎过来。俩人象亲姐妹一般亲热,下人端上来奶茶和肉干等诸多美食,多日来高娃对美玲的作派很是看好,她虽说是受努尔哈赤的影响,嫁给了李拓,李拓的行事风格高娃并不欣赏,反觉美玲说话大气派,从美玲嘴里说出口的话都是夸赞人,都是别人的好。美玲在草地上的乐观爱玩,新鲜感吸引着高娃主动当师傅,凡是美玲不懂的地方高娃都加以详讲,俩个人彼此都欣赏,高娃赞赏美玲长得鲜美高贵。而美玲喜欢高娃直爽,不做作,没有一点格格的娇气味,一路上都是主动跟美玲搭话,平易近人的品性给美玲带来了好感觉。高娃说道:“你需要啥?直接要,在这里千万别客气,这是我的家,父王年岁大了,招待不周时直接跟我说!”到现在才让美玲感觉到高娃的地位,才显示出前呼后拥的蒙古格格身份,服饰换成了蒙古格格规格的佩戴,能这样说话在王爷府地位肯定不低,美玲把买马的话到嘴边又咽回去,改口道:“是嫂夫人让我这小小的老百姓也享受到了帝王般的生活待遇,让我开眼了,我还想着明日拜谢,女主人这就登门了,省着明天我找不到你的门朝哪开。”高娃听到这话,她喜欢美玲总把别人的好摆出来说,硬扯着美玲出驿馆,到自己的寑殿去住,高娃必须要让美玲知道门朝哪开。
于美玲好奇地问道:“你咋这样厉害?满、蒙、汉话都能说,你可知道,我们这一路之上,可真难为死了,我们说的话,人家当地人听不明白,人家说的话,我们俩又听不懂,你咋这样尿性的?你一个堂堂的大公主,哪里还需要学这些?”高娃听到美玲夸赞,反有了不自然,支支吾吾地推托道:“那不是我尿性,是我的那个老先生厉害,他也是你们汉人,他老家就在你们的京城,俗家姓王,父亲是大官,娶个小姑娘来家,又老来得子,赐名凤祥,恩师在家及学堂里都是受宠的,无奈,老爹没了,亲娘又是个小小的姨娘,母子俩一下子没了依靠,被赶出了家门,后来,家师又随他娘嫁到了蒙古老王爷,也就是我的爷爷,母子俩颠沛流离,到了这蒙古草原便很受爷爷宠爱,母子俩人算是被宠上了天,享了几年的高规格待遇,可是,没几年我爷爷又离开了人世,他娘原没有什么名份,他娘的心又受了严重的打击,当天一个跟头摔倒,再没站起来,第二天也没了,他选择了到寺院出家,现在成了德高望重国师级的大喇嘛。按辈分论说,我应叫他为叔叔,我一直习惯叫他先生。大姐夫起事后,创建满文时家师也参与了,家师满、蒙、汉全通,我是跟着学的,如果你也想学,我帮你引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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