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要拍激情戏
“姐，谢谢你，我还是第一次知道这些内幕，拖欠费用我也经历过，只不过是群演头子拖欠我十块八块的。”
“你看，我说的对吧，十块八块的，对群演来说，也不少了。
所以我们俩要团结，你现在就去找贾樟柯，提要求加钱，他心软，说不定就同意了。
另外你的表演给电影加分不少，你的演出费用和你的水平不匹配。”
高言心想，卓文璐真的挺厉害的，还能想到同盟。
如果男女主角联手罢戏，还真有可能让剧组妥协。
“姐，谢谢你的建议。不过我是这么想的。”
卓文璐脸色一变，不知道贾樟柯和王宏伟给高言喂了什么迷魂汤，最后还是要当说客。
“行，你说吧，我可不会反悔的，明天不给我钱，我就离开。”
“姐别急啊，你听我说。
是这样的，你说的有些剧组扣钱拖欠，我承认有这样的剧组。
但是我敢保证，贾导他们不会这样。
有些事需要较真，有的人不用跟他计较，因为贾导他们不一样。”
卓文璐抱着胳膊冷笑：“你才多大，我比你大五岁，我见多了，行了，你别说了，不知道贾樟柯给你什么好处了。”
高言还是保持微笑：“璐姐，还真没有好处。
我就是觉得贾导他们是好人，是真做事的人。
我想这一个月，你应该能认清贾导他们的为人。
你别急着反驳，我还有个理由，你一定要听。”
高言长舒一口气，刚才一大段话说的，费劲巴拉的。
“你说。”
“璐姐，璐老师，您培训我十天，我认你这个老师。
您是大学生毕业，我是小学生毕业，我都能看出来这个电影《小武》，绝对有潜力，是个好剧本。
余利伟说的，冲击国际奖项，是有可能的。
您真的愿意错过这么个机会？
万一获国际大奖了，就可以扬名立万，身价也上去了，名气也有了，就看谁还敢以后再拖欠费用？
说句不好听的，我小学没毕业，都看出来这个剧本的潜力，我就准备靠它起家。
成名成家发家致富，迎娶白富美登上人生巅峰。
您说是不是这个理？”
轰！
卓文璐一开始是不屑，最后这段话却彻底惊醒了她。
《小武》剧本确实不错，小人物反映大时代变迁。
她作为师范毕业大学生，又在电影圈混迹几年，当然看得出来《小武》的潜力。
机会，她不就缺的是机会吗？
《小武》现在就提供了一个机会，触手可得！
明天拍完最后一场杀青，等着剪辑送审上映送国外参赛……
所有的所有，只要明天拍完最后一场戏，做好这一步即可。
晕，卓文璐啊卓文璐，枉你大学毕业，还没有个小学毕业生，还是个群演看的清楚。
枉你精明能干，却被小聪明小精明遮住了眼睛。
好在高言及时帮助止损。
卓文璐瞬间清醒过来。
她放下臂膀，两眼放光。
“高言，别叫我老师，我愧对这个称号，谢谢你，我真的懂了，咱们明天开拍最后一场。”
高言松了口气，问题解决。
我容易吗？
赚的是卖白菜的钱，操着卖白粉的心。
贾导徐导王宏伟，你们真的要给我加钱。
“要不咱们现在去找贾导，聊聊明天的戏？”
“好！”
卓文璐不愧山东女子，拿得起放得下，整理下衣服和情绪，和高言去了贾樟柯房间。
恰好老余和顾政王宏伟也在。
四人惊讶看着高言和卓文璐一同前来。
贾樟柯叹了口气，完了，男女主角携手来要债了。
余利伟和王宏伟还有顾政，也是相同的想法。
“贾导，别紧张，我来是探讨明天最后一场戏，咱们抓紧拍完，我真的还有个场子要赶。”
卓文璐大大方方，面色从容说道。
高言禁不住笑出声，贾导四人脸色变换，他能猜出来，贾导是害怕卓文璐和他联手施压。
换了谁也会害怕，男主女主最后杀青戏，最重要的戏份联手，绝对是大杀器。
“这两天，璐璐姐跟你们开个玩笑，为的是活跃气氛。
璐璐姐说了，《小武》是部好戏，错过了可能会后悔一辈子。
别站着了，咱们聊聊明天的戏呗。”
这话说的太漂亮了。
卓文璐递了个感激的眼神，高言这话分明是给足了她的面子。
“好的好的，快坐，快坐。
真快啊，明天就要杀青了，话说你们俩做好了激情戏的准备了？
哈哈，真是蛮期待的。
璐璐啊，今天你没去看高言洗澡的镜头，真是遗憾，吴丽丽吴团长过足了瘾，啧啧……”
余利伟是老油条，一看大事解决，抓紧转化话题。
气氛顿时好起来。
“我还真有点想法。”
高言笑道：“最后小武被拷在电线杆斜拉索上，蹲着被围观，这个镜头最好有个路人指着小武说：他好像一条狗。”
贾樟柯想了想否决了。
“画面已经表达了，他是一条狗，如果再有旁白，就有点画蛇添足。”
很坚决的否定。
高言也就不再坚持。
贾樟柯安慰道：“其实我懂你的意思，你是向周星驰大话西游致敬，可真的不能画蛇添足。”
“你懂我，这就足够了。”
原来贾樟柯真的看懂了《大话西游》。
大话西游很倒霉，过了十多年后，被十年后的大学生们看懂了，推崇备至，语录泛滥。
只能说是周星驰的意识太超前了。
大话西游生不逢时，如今的人喜欢看打打杀杀还有热闹的喜剧，大话西游票房惨淡是必然的。
以后翻红爆火，有什么用？
第二天白天，剧组开动。
先拍小武被抓，拷在斜拉索上，围观群众指指点点，小武想着bb里，万一来了胡梅梅的消息看不到，郁闷着急的表现一气呵成。
一条过！
晚上戏是重点。
剧组全体莫名躁动，因为有激情戏。
胡梅梅住的宿舍，是歌厅小姐们住的。
动用了贾樟柯和人脉，借了朋友的家来拍。
朋友也很给面子，不要钱。
为了能让摄像机闪展腾挪施展开，把一堵墙拆了一半。
贾樟柯的朋友却无所谓，因为家能被借用拍电影，是一桩美谈。
拍摄用的房间里，一张床就是拍摄核心焦点。
除了剧组全体兴致勃勃围观，房主也在，还有几个贾樟柯的朋友。
这算是福利？
贾樟柯真的不当人子。
高言很鄙视老贾，自己的第一次被围观，想想就不舒服。
卓文璐也提意见：“贾导，我建议清场，不然发挥不出来。”
贾樟柯嘿嘿笑道：“不用清场。”
“那我不拍了。”
高言也跟着说：“我也不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