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牛占山讲出真相
被成功转移话题，老驴子这才问道：“小虎，你说这牛大胆是真的去借了粮食？”
“是！”
“真的？”
“是真的！我不骗人的。”
“别蒙我，真的是马大头给的麦子？”
“真的。”
“行，我知道了。”
问完话，老驴子就出门了。
他在等，等着牛大胆的回话，等和牛三鞭的一次比武。
杨小虎被询问一番，也知道老驴子是什么意思了。
他是相信牛大胆说的话。
更加相信杨小虎说的话。
只是不清楚到底是不是真的，看到牛大胆借到粮食了。
杨灯儿这时候也鬼鬼祟祟的走了过来，手里拿着的就是那一小罐子药酒。
他是背着老驴子拿来的，生怕被看到，因此脚步走得也很轻。
但，他不知道的是，在杨灯儿出门的时候，老驴子就看到了，只是没有阻拦，现在出去，也是为了让杨灯儿有机会给杨小虎上药。
同时，也是为了自己在孩子面前的人设，可谓是煞费苦心。
牛大胆往家里赶。
带着一脸的恨意，一路上看谁都没有好脸色，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
“大胆，这是领到粮食向杨灯了提亲去了？老驴子同意没啊？”
“牛有草，这是没成还是咋滴，这粮食怎么又拿回去了？上次缺斤少两难道是真的，这一次也是如此？”
怀疑，猜测，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看法，弄的牛大胆就算是有十张嘴，也说不过他们。
牛大胆一话不说。
回到家，牛大胆就将事儿和牛三鞭牛占山说了。
“看来这个老驴子这个老东西，不把面子扳回来，是不会罢休啊！”
牛三鞭说完，不由咳嗽了起来。
牛大胆上前拍打后背。
他身子好不好，只有他自己知道。
一把年纪了，有儿子，就差儿媳妇儿了。
人生也算是半个圆满了。
可到了该入土的年纪，他还想要拼一把。
儿子的亲事也比什么都重要，就算豁出这条老命，也要和老驴子争一个胜负出来。
~
杨家院子。
杨小虎躺在床上，安静的睡着了。
屋外，老驴子走到屋外，吆喝着用镰枷捶打着黄土地。
每一次挥动都会发出呼啸的风声，在落地后，镰枷又会与地面产生巨大的声响。
每一声都像是敲在人心上，让烦闷的夏天变得更加燥热起来。
屋内，看着杨小虎睡着后，杨灯儿提着水壶，寻着声找了出来。
老驴子回头看了看杨灯了，好似知道杨灯儿要说什么，他手上动作没有停下，而是继续挥动起来。
半晌后，老驴子动作慢了下来，杨灯儿这才找到机会问话。
“爹，你真要和牛三鞭斗狠啊？”
老驴子头也没回，回道：
“那就要看牛三鞭敢不敢应战了。”
杨灯儿撒着娇，埋怨道：“这是何苦呢，你就愿意看着你的闺女，不能跟相好的在一起，你不心痛你闺女啊？”
“闺女啊，我可不是不心疼你呀，你心头有点数，你说你嫁这样一个人家，你以后要好日子过吗？我这不是为了你吗？”
老驴子累了，找一块石头坐下，摆弄起手中的镰枷。
上次输了，是因为镰枷不争气，崩了线。
这一次，他要好好保养保养手中镰枷，可不能再出半点差错。
“我看呐，你是为了你自己，”杨灯儿站在一旁脸上说不出的沮丧。
“你要这么说呢，”老驴子不装了，“我也承认！”
“我跟牛三鞭的仇啊，那是刻在骨子里了……”
老驴子知道，自己要是不说，这父女关系可就僵了。
他也放下父亲的尊严，决定将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儿而也讲清楚。
此刻，牛家。
牛大胆也问起了，两人的恩怨。
“爹，你们俩人哪儿来这么多仇啊？”
“既然话都说到了在这个份儿上，我也不用藏着掖着，我跟老驴子啊，年轻的时候关系倒是不错的。
那年，他领着村里一帮人，我也领着村里一帮子人，我们联起手来对付马大头！”
“可，万万没想到，马大头把老驴子给收买了！”牛占山捶胸顿足，惋惜不已，“咱们家可是吃了大亏了！”
讲这一段，牛占山原本还虚弱的身子也像是年轻的十岁。
让牛大胆也更想知道，老驴子究竟做了什么天理不容的大事！
杨家。
“爹，这事您可做的不地道了，马大头可不是什么好人，你帮着马大头，那就是败坏了这名声
口口声声说牛三鞭如何如何……到头来，做的不地道的人竟是您自己！”
“我后来也知道错了！”
老驴子自知理亏，嘴硬道：“我知道错了，可是牛三鞭呢？他天天把这事儿挂在嘴边，天天挂在嘴边！”
“当成小曲儿来唱，见到我就腥臊我，这十里八乡的都是乡亲，我能乐意吗？”
“现在他要是还在我面前说，我一镰枷砸扁他的酱碟子嘴！”
沉寂片刻，杨灯儿又问道：
“就这事儿，爹用得着记到现在吗？”
在农村，名声是最重要的，虽然老驴子做的不对，但抛开事实不谈，牛三鞭就没有一点错吗？
“我们之间的矛盾多了去了，不是这一条两条！”老驴子看了看闺女，还是决定不说，“有些事儿，不适合跟你说！”
杨灯儿是闺女，顾忌多，不能说，只能说些无关紧要的，而牛占山就不一样了。
自己养的是儿子，什么都能说。
“为了这事儿，我狠狠地教训了老驴子一顿，”牛占山一挥手，像是手中拿着鞭子，而老驴子就是那个隔着空气被抽的人。
“那天，我冲着他就是一鞭子，把他的子孙袋子给抽散了黄，打那以后，那老驴子再也没法传宗接代了！”
说道这里，牛占山甚至还有些小得意。
看得牛大胆下身一紧，心中也是一冷。
有这事儿？
那他还娶什么媳妇儿啊？
老驴子不狠老牛家才怪呢！
“爹，这事儿怎么不早些跟我说？”
牛大胆表情怪异。
也不知道在想没有了蛋黄，那根东西还有没有用。
还是在想，自己的亲事还有没有可能。
牛占山剮了牛大胆一眼，冷笑道：
“你看看你那张大嘴，我早说，这风声传出去了老驴子还做不做人了？他还有脸活吗？”
牛大胆不服气，“爹，讲到底，这事儿还是咱们的不对！”
这里，牛大胆用上了“我们”，说的牛占山直直点头。
“我知道，可我也不是故意的，那时候年轻气盛，我还喝了两口，手上没有个准头，这一鞭子下去……”
牛占山说到这里，沉默了下来，面色从坦然变成了悔恨。
良久后，牛占山深深叹气：“我和老驴子的仇，就这样结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