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第章完美的误会
自从见到羽儿的女仆装，陆羽舒直接就蚌埠住了，差点把致死量的鼻血喷了出来，为了止血，他冲进了卫生间整整冷静了一小时，才心满意足的出来。
可他万万没有想到，身着女仆装的羽儿一副犯了错的样子，正耷拉着脑袋坐在地铺上，完全不敢去看陆羽舒。
“哥哥？没事吧？血还流吗？”
“没……没事，就是太刺激了……”陆羽舒说着抹了抹鼻子，试图将脑海中的余韵赶尽杀绝。
这也不能怪他，毕竟那身女仆装带给他的冲击可是不小。
怪不得叫“居家休闲”套，原来是只能在家穿，得亏是叶欣然买的，不然给陆羽舒十个胆子他也不敢买！
可是有一说一，叶欣然那丫头的眼光还真毒，羽儿穿上这套衣服的效果，那是嘎嘎好！
就是有点废弹药……
陆羽舒苦笑着摇摇头，摸了摸羽儿的脑袋安慰道：
“不是羽儿穿得不好看，而是太好看了，我都差点都没把持住！”
听到这样的评价，羽儿终于舒心地抬起头，她捏了捏衣角，阴差阳错地补上一句：
“那……主人什么时候吃我？”
“咳咳！羽儿，这些东西到底是谁教你的？赶紧忘掉！”
陆羽舒瞟了一眼那张天真无邪的脸蛋，只觉得一顿香喷喷的牢饭正在朝自己招手。
羽儿却是一副单纯又平静的模样，让陆羽舒都看不出端倪，但她似乎就是嫌火烧得不够旺。
“难道主人不喜欢吗？”她点了点樱唇，样子可可爱爱，歪着脑袋。
“喜……咳咳！不对不对，你怎么又开始叫我主人了？”
“因为……女仆就是侍奉主人用的啊……”她想也没想，便理所当然地说了出来。
“停停停！”陆羽舒交叠起手臂，给她比了个大大的叉。
“在这里我有必要说明一下，这衣服是我一个朋友帮忙买的，绝……绝对不是因为喜欢女仆play什么的！”
由于情绪激动，他的音量不由地拔高了几分，让羽儿情不自禁地露出一抹笑容。
“主人……看起来很开心呢？”
“可以了，已经可以了，求求你去换另一身衣服吧！我的ak已经压满子弹了！”
“主人？什么另一身？那不是一套的吗？”羽儿面无表情地歪了歪脑瓜，似乎在思考自己是不是做错了什么。
“不许叫我主人！”陆羽舒佯装着举起拳头，吓得羽儿赶紧捂紧了脑袋。
“我不是带了两个礼盒回来吗？另一身衣服呢？”
羽儿听罢想了想，这才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
“另一身在里面，要看看吗？”
羽儿这么说着，直接上手扯了扯领口，让陆羽舒“不小心”瞥见了惊鸿一面。
好家伙！爆杀睡衣！怪不得叫攻速暴击套！！差点没把老子秒了。
陆羽舒涨红着脸，赶紧捞起地上的被子将少女包成了一团。
哪怕只是窥探到冰山一角，也能让陆羽舒感到血脉偾张。
“不行了，真的太顶了，还是这样包起来安全一点……”
羽儿缩了缩脖子，然后从白色的绒毛被子里探出头来，她银白色的发丝凌乱，一脸的不明所以。
“羽舒哥哥……完全不碰我呢，是羽儿哪里做得不够好吗？”
噗！！
坏了！这丫头已经学会反手上膛了！！她难道不知道自己有多可爱吗？
陆羽舒捏紧了不争气的鼻子，刚想教训一下煽风点火的羽儿，就发现她的眼里竟带着一抹细微的央求。
哪怕只有一点点，但那种从无到有的转变，还是给陆羽舒浇了盆冷水。
这一次，他没有再输给自己的本能，而是从她平淡的表情中感到一丝恐惧。
“羽儿……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你为什么要用自己的身体去取悦别人呢？”
羽儿沉默了一阵，似乎是想不明白陆羽舒的用意，但她还是理所当然地答道：
“因为只有讨好了主人，才不会被主人抛弃啊？”
少女的话音刚落，陆羽舒却猛地瞪大了眼，只觉得面前的少女像一个精神病人，说的每一句话都不像正常人该有的三观！
“不对”，陆羽舒猛地摇了摇头，顺势扶上她的肩膀道：
“你是一个女孩子，怎么能说出这种傻话呢？”
“我没有胡说喔……”
羽儿轻声说道，那双碧蓝如洗的瞳孔明明没有光泽，却能引起陆羽舒内心最深处的共鸣。
“因为不讨好主人，就没有饭吃，不体现出价值，就会被主人抛弃，这不是很自然的生存法则吗？”
“停……”
陆羽舒沉下脸，强忍着心中的不适问道：
“这些……到底是谁教你的？”
“emmmm……一个可怕的老太婆，说这是‘花园’的必修课，每天不修完甚至都没有饭吃……”
陆羽舒听罢心里一紧，从羽儿的话里察觉到些许不对劲。
“花园”？他喃喃自语地思索了片刻，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脸色一下子黑了下去。
“羽儿，你是‘花园’的人？”
“嗯……我在那里呆过一段时间……”她说到一半，又好像意识到了什么，又赶紧改了口：“但是哥哥不用担心，羽儿还是全新未拆的喔？”
她说着伸手拉了拉陆羽舒的衣角，好像生怕陆羽舒嫌弃她一样。
“……”
陆羽舒沉默了一会儿，只觉得羽儿身上的女仆装不再充满诱惑，而是充满了来自上层社会的腐朽与肮脏。
“抱歉，我不知道你在‘花园’呆过，如果你穿着这身衣服觉得膈应的话，就脱下来吧。”
羽儿犹豫了一会，看向陆羽舒的眼神分不清悲喜。
“没关系，如果哥哥喜欢的话……”
“我不要我喜欢，我要你喜欢。”
“……”
说到这里，羽儿没有再说话，而是低下头，使毫无波澜的小脸多了一丝恐惧，似乎是想起什么不好的回忆。
陆羽舒作为一个高级打工人，凭着一手神乎其技的钢琴，也算是个经常出入高档会所的人物，在那个圈子里混得久了，自然也听说过“花园”。
那是个专门培养女仆的地方。有钱人嘛……养几个女仆正常得不得了。
就是那地方……多少有点不人道。
陆羽舒不清楚“花园”的培养条件，但他见过几个从“花园”毕业的女仆，她们给陆羽舒的印象就是——顶级的仿生人偶。
她们似乎没有感情，只知道执行主人的命令，或者有千百种取悦男人的办法。
当然，她们并不是单纯的泄欲工具，而是“花园”培养出来的顶尖人才，饱读四书五经，精通各种方技房中，从各种意义上都很能干，是富有之人都愿意入手的玩具。
后来，听说“花园”得罪了某个势力，被人一锅端掉了，这才使“花园”出品的女仆变得稀缺起来。
他上次去某拍卖会当气氛组的时候，就见过一个这样的女仆，一个卖八百万！
就特么离谱他妈投胎，离谱又出生。
特别是第一次见面时，羽儿那种几乎死透的眼神，让陆羽舒的心里没来由地一痛。
如果羽儿是全新未拆封的，那也就是说……她是未经出售，亦或是没有调教完成，从“花园”里逃出来的！
陆羽舒意识到了什么，当即捏紧了她的肩膀，一脸正色的问道：
“羽儿，你老实告诉我，现在是不是还有人在抓你？”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面前的少女突然浑身一颤，使那刚刚恢复些许色彩的瞳孔，顷刻间暗淡下去。
“羽儿？你怎么了？说话啊？”
她低下头，完全不敢去看陆羽舒，两人就这样沉默了很久，终于……她极不情愿地点了点头……
“果然如此，你为什么不告诉我？”陆羽舒淡淡地问道。
“……”迎接他的却是沉默。
她抿着嘴唇，什么都没说，又好像什么都说了。就好像做了一场梦，梦见自己找到了归宿。
但是现在……梦醒了，她又变回了那个无依无靠的少女。
她像块木头一样愣在原地，明明面无表情，但从眼眶滚落的泪水，却在昭示着她的脆弱与绝望。
看到羽儿这副模样，陆羽舒松口气的同时，心里也被揪紧了。
他松口气是因为羽儿还有情绪起伏，说明她的心没有被彻底杀死。
痛就痛在羽儿的经历，她这么漂亮一个女孩子，被“花园”灌输了这么多拼命取悦别人的生存之法，想必日子过得挺辛苦的吧。
想到这里，他笑着擦去羽儿眼角的泪，温柔地将她拥入怀中。
“放心吧……我不怪你，毕竟能从那种地方逃出来，没人会愿意暴露自己的行踪。”
“哥哥……你不赶我走吗？”
陆羽舒听罢笑了笑，“怎么会呢？我说过就算天塌下来也不会赶你走的”，他一边说着，一边揉了揉她的头，语气中充满了调笑。
“再说，‘花园’的女仆可是很贵的，还是像你这样会哭会笑的女仆，街上白捡的都不要，我不是有病嘛？”
听见陆羽舒这么说，羽儿不禁愣了愣。
她轻抿着嘴唇，将小脸埋进他的胸口，言语细如蚊鸣。
“你就不问问要抓我的是谁吗？”
“我说过不会强迫你的，包括你不愿意说的事。”
“说不定会给你带来麻烦喔？”
“没关系，我贱命一条，除了我的母亲，已经没有什么好失去的了。”
“可是来抓我的人，比我还凶的喔？”
“没事，大不了也跟我妈一样，找个穷乡僻壤躲起来就好了。”
“……”怀中的少女稍微沉默了一阵，终于吐出一句小小的嘤咛：“笨蛋……”
她呜咽着抓紧了少年的衬衣，在他的怀里哭成了泪人。